王一凡瞪大眼睛看著浩浩:“你說什麽?”


    “我說把花花送給你。我們家還有兩隻貓呢,花花老是被欺負,你看它最瘦。”浩浩伸手摸著花花,本以為花花會從王一凡身上跳下來到他那裏去的,沒想到花花好像更加親近王一凡,反而往王一凡那邊靠了靠。


    “真的嗎,太好了!”王一凡扭過頭去看著王飛,眼神帶著詢問和祈求,“爸爸?”


    蘇鈺澤同樣很緊張地盯著王飛,他也希望王飛能同意。


    他自己家不能養動物,如果王一凡養了貓,將來小堯子妹妹再養一條狗,他就左手一隻貓,右手一隻狗,簡直不要太好了。


    “如果浩浩家裏人同意,你就帶回去吧。”王飛答道,小貓是動物,跟主人感情不一樣,不是小孩子說送就能送的,王飛想著一定要大人同意才行。


    但是他又立馬改口接了一句,“還要你媽媽同意才行。”


    王飛的“妻管嚴”屬性暴露無遺,還堅守在直播間的公司員工忍不住調侃起了自己老板。


    “我現在就給媽媽打電話。”


    林有慧本來就在看直播,透過手機屏幕,都能看到王一凡眼睛裏的光,知道兒子是真心喜歡花花,所以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一旁的王媽看起來比王一凡還要興奮,她積極地規劃著要怎麽樣迎接花花的到來。平常王一凡上學,老板和老板娘都上班了,家裏就她一人,有一隻貓貓陪著她至少不顯得那麽冷清。


    “浩浩,你們家裏同意嗎,我把花花帶走?”


    浩浩小手一揮,安慰王一凡:“你放心,我爺爺奶奶肯定同意。”他爸爸媽媽還在京海市打工沒有回來,要過年才能回來,平時家裏就他和爺爺奶奶在家。


    汪建濤是行家,他從王一凡手裏接過花花,翻過來看了看,“是隻公貓呢,半歲的樣子,該節育了。”


    浩浩點頭,“嗯,剛剛放暑假的時候出生的,我整個暑假都照顧它呢。”


    “喵嗚~”汪建濤的話一出口,花花就像是得知後續遭遇一樣,從他懷裏掙脫了出來,又跳到了王一凡身上。


    除了汪月琪以外,其他小朋友都不知道“節育”是什麽意思。


    山區裏的貓沒有這一說,所以浩浩也完全不懂,以至於小朋友們聽得也是五花八門。


    “節育?”


    “節約?貓貓還要節約?”


    “就是不讓花花生寶寶。”汪月琪對著好奇的小朋友們解釋,她見得多,根本沒覺得這個話題有什麽問題。


    “可是,花花是公貓,本來就不能生寶寶啊。”christina最先提出質疑。


    汪月琪雙手一攤,“那我就我不知道了。”


    幾位爸爸麵露尷尬,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了,怎麽說都有點“少兒不宜”。


    再往下說,除了汪建濤以外,另外三人都覺得自己身體一陣一陣地抽痛。


    “王一凡,再給花花拿點吃的。”王飛緊急轉移了話題。


    “花花,來吃魚。”王一凡拿起剛剛烤好的魚喂著懷裏的貓貓。這一刻,他無比的認真和專注,看得王飛都恍惚了起來。


    —— ——


    嘉賓們的直播間一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在演播室的直播間關閉之後,觀眾們看著手機裏的大人小孩,熱熱鬧鬧地烤肉吃肉,也是心裏熱烘烘的。


    這後麵的幾個小時,觀眾和嘉賓之間產生了奇怪的情感紐帶,像是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樣互相陪伴著。


    停播以後,大家摘下了麥克風,感覺身體都輕盈了不少,想說什麽想幹什麽再也不用顧忌鏡頭的存在了。


    冬日的山區,特別安靜,偶爾會有幾聲狗叫。


    抬頭仰望,天空像是一塊巨大的深藍色天鵝絨幕布,沒有月亮的蹤跡,卻鋪滿了數不清的星星。


    山區的天格外高遠,星星也特別的明亮。銀河宛如一條流動著銀光的河流,橫亙天際,無數星辰閃爍其中,似是河中的流沙。


    “你們看,那就是北鬥七星……”汪月琪指著天上的星星,“你們數數看,一共七顆,就像勺子一樣……”


    小朋友們果真跟著汪月琪開始數星星。


    既然大家都沒有要去睡覺的意思,小朋友也樂得繼續玩耍。


    眼見著爐子裏的柴快要燒完,他們已經知道柴火放在哪裏的,又跑到柳書記家的柴房抱了很多的木料過來,拚命往爐子裏加。


    忽地,院子外麵響起了嘈雜聲,很快就走進來好多人。


    來的主要是些老人和婦女,他們拿著手電來接自家孩子的。


    也不等柳書記招呼,自己進屋拿了凳子過來坐著,圍著嘉賓們一圈,既可以烤火不冷,也能聽清楚大家的話。


    村民們是特意等到直播停掉以後才來的,他們說是要和城裏來的“大人物”聊聊天。


    夜已深,小孩子們跑不動了,也都靠著自家大人,聽大人們說話。


    “我們在手機上看了,幾個娃娃都好著哩~”一位老漢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棉帽,操著濃重的口音說道。


    “是哩,丫頭俊、男娃娃也俊。”


    蘇鈺澤本來在爸爸懷裏,聽見老人們誇他,跑過去衝老人鞠了個躬:“爺爺,你也好著呢。”話裏不自覺地也帶上了口音。


    浩浩湊著王一凡耳朵說了幾句話,王一凡一下子蹦了起來,在浩浩帶領下來到兩位老人跟前,敬了個很不標準的隊禮,這還是他在朝會的時候跟高年級戴紅領巾的哥哥姐姐學的。


    “浩浩爺爺、浩浩奶奶,你們放心,我一定把花花照顧好,保證把它養得白白胖胖的。”說完,他又補充道,“我給它取了個新的名字,叫奧特曼。”


    “你以後不能叫花花了,要叫奧特曼,花花是小女孩的名字。”王一凡在獲得了花花的所有權之後,立馬行使了自己主人的權力,把小貓的名字給改了。


    “好好,以後花花就跟著你了,不過呢,不要養太胖了。”浩浩奶奶沒有絲毫的不舍。


    “為什麽?”


    “太胖就抓不住老鼠了。”


    “老太婆,城裏麵哪裏有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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