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剛聞言,怒火中燒,一拳砸在桌案上,怒道:“這南興果然是個狡詐之徒,下午還裝模作樣地要與我們合作共擊楊傲天,一副為家仇披白複仇的架勢,沒想到我們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他騙了!”


    敖東烈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與憤怒,他沉吟片刻,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南興的家人確實是在楊傲天的部隊搶奪糧食時遭遇不幸的。這其中的恩怨情仇,本應是驅使他與我們聯手的理由,他怎會突然反戈一擊?難道連家仇都不顧了嗎?”


    陸永剛緊握雙拳,憤憤不平:“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前營已亂,我們必須立即行動。我去組織中軍部隊進行反擊,務必穩住陣腳。敖將軍,你則負責把後營的人馬迅速組織起來,他們是我們最後的防線。隻要我們能堅守住營寨,陷進來的騎兵在狹窄的空間裏便無法發揮其速度優勢,反而不如步兵靈活。”


    敖東烈點頭應允,兩人迅速分工,各自奔赴戰場。營寨內外,喊殺聲、兵器交擊聲此起彼伏,火光映紅了夜空,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激戰正在激烈進行。


    阿義騎著戰馬,風塵仆仆地趕到南興麵前,他的眼中閃爍著對即將到來的戰鬥的渴望與決心。他勒緊韁繩,馬兒穩穩地停在南興身側,他沉聲匯報:“大人,敵軍的營寨布局精妙,我們剛剛衝破敵軍前營的防線,中軍便已嚴陣以待,步兵陣列如牆,意圖阻擋我軍騎兵的鋒芒。若我們不能迅速破陣,一旦被後營人馬反包圍,我軍將陷入被動,騎兵的優勢也將蕩然無存。”


    南興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輕聲說道:“阿義,你的擔憂我已知曉,但請相信,我們的每一步都已在計劃中。你們隻需全力以赴,將敖東烈的中軍作為突破口,讓他們見識到草原勇士的無畏與力量。至於後營,我自有安排。”


    阿義聞言,心中湧起一股熱血,他高聲應承:“是,大人!青狼衛絕不會讓您失望!”隨即,他轉身麵向身後整裝待發的青狼衛戰士們,高聲喊道:“青狼衛的勇士們,隨我衝鋒!讓我們的刀鋒在戰場上閃耀,讓敵人顫抖!讓他們見識見識,草原之狼是如何撕裂步兵軍陣的!”


    隨著阿義的呼喊,青狼衛的戰士們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他們策馬揚鞭,如同黑色的風暴一般,向著敵軍的中軍陣地猛撲過去。


    馬蹄聲轟鳴,塵土飛揚,整個戰場都仿佛被這股勇往直前的氣勢所震撼。


    張陽站在一旁,看著阿義一馬當先的身影,不禁喃喃自語:“阿義這家夥,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身為主將竟然親自衝鋒陷陣。”但隨即,他又收斂了心神,退到南興身邊,畢恭畢敬地問道:“大人,需要我做什麽?”


    南興的眼神瞬間變得嚴肅而深邃,他緊緊盯著張陽,一字一句地說道:“張陽,楊建的重騎兵是我們的尖刀,但他們人數有限,每一名戰士都彌足珍貴。你立刻率領你的人馬,去支援楊建。我要你不僅保護他們,更要利用他們的勇武來激勵全軍,讓所有人看到,隻要我們有決心、有勇氣,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但切記,我要的是勝利,而不是無謂的犧牲。”


    張陽聞言,神色一凜,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憨厚的臉上露出堅定的表情:“我知道了,大人。請放心,我定會不負所托!”說著,他迅速集結起一支精銳的騎兵隊伍,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聲,他們如同離弦之箭,向著楊建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燕無暇的聲音在微風中輕輕響起,帶著一絲焦急與不確定:“大人,您確定李輝與孫皓的步兵隊伍能及時趕到嗎?畢竟,步兵的行軍速度無法與騎兵相提並論,而這戰場上,分秒必爭啊。”他的目光緊緊跟隨南興,試圖從他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南興輕輕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局勢的自信,也有對燕無暇的寬慰。“先生,你盡管放心。李輝與孫皓,他們雖為步兵,但行軍有序,且訓練有素。我早已計算好時間,他們定能在關鍵時刻到達戰場。而且,我並非僅僅依賴他們。”


    說到這裏,南興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而神秘,他微微側頭,仿佛已經看到了即將發生的場景。“估計等會兒,楊傲天的部隊也該出現在戰場上了。”


    燕無暇聞言,不禁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驚異與敬佩。“大人,您真是深謀遠慮!不過,我還是有些擔憂,您下午才剛剛放出話要滅他全軍,這樣的威脅之下,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地趕來參戰嗎?”


    南興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燕無暇,你需知,楊傲天雖為戰神,但他也是人,有情感,有理智,更有自己的驕傲和原則。他看到我攻打敖東烈,會認為這是對他的一種挑釁和侮辱。而作為一個精於算計的人,他絕不容許我來摘取他平定叛軍的勝利果實。因此,他一定會來,這是他無法逃避的命運。”


    說到這裏,南興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的戰場。


    楊傲天的大營內,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各異的神色。斥候的緊急情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


    南峰易聞言,眉頭緊鎖,眼中滿是不解與憤怒:“這南興,究竟是何居心?白日裏他言辭鑿鑿,要聯合叛軍對付我們,轉眼間卻又對叛軍發起了夜襲,這豈不是自相矛盾?他難道真是個瘋子不成?”


    楊傲天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南興此人,忠孝之間,他選擇了忠於南國,忠於社稷,這一點,真是讓我頗為意外。隻是,他這步棋,走得確實讓人難以捉摸。”


    諸葛流雲此時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訝,他站起身來,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大帥,您說得沒錯,但南興此舉,實則更為陰險。他能軍容齊整的趕到忠武戰場,說明他之前已經有所行動,甚至可能已經攻占了鎮北府。而他故意按兵不動,任由我們與叛軍激戰,直至雙方皆疲憊不堪,他才現身,這分明是一箭雙雕之計!一來,他解救了大帥您的危局,二來,他幾乎可以獨攬平叛的功勞,此人心機之深,實在令人咋舌。”


    南峰易聞言,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等四十萬大軍,曆經月餘苦戰,損兵折將,如今僅存五萬人馬,這其中的艱辛與犧牲,豈是他南興一句話、一場戰鬥就能抹去的?他倒好,坐收漁翁之利,還妄圖搶奪我們的勝利果實,甚至要我們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楊傲天抬手示意南峰易稍安勿躁,他深知此刻的憤怒無濟於事,需要的是冷靜與策略。他沉聲道:“南興此舉,雖令人不齒,但我們也需認清現實。如今叛軍已顯敗象,我們若能借此機會,與南興聯手,徹底剿滅叛軍,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於功勞歸屬,待戰事平息,自有朝廷公斷。眼下,最重要的是穩定軍心,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眾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楊傲天騎跨於戰馬之上,身披金甲,在火把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他的眼神銳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戰場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隨著他一聲令下,全軍加速前進,塵土飛揚,氣勢如虹,直奔那硝煙彌漫的戰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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