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灑滿涼州大地,張陽率領著一群精神抖擻的世家子弟,踏上了前往城北戰兵營區的征途。他們的步伐堅定有力,眼中閃爍著對未知挑戰的渴望與期待。


    隨著營區的輪廓逐漸清晰,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讓不少世家子弟不禁心頭一凜。他們環顧四周,隻見各營將士正進行著緊張而有序的訓練,動作之迅猛、配合之默契,無不彰顯著涼州軍作為邊軍精銳的風采。


    戰兵營的主將吳銳,早已在營門口等候多時。他身著銀色鎧甲,手持長槍,威風凜凜,一見張陽等人到來,便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老張啊,好久不見!”吳銳的聲音爽朗而有力,帶著幾分調侃意味,“聽說你這次帶了些貴族公子小姐來,怎麽著,想讓他們也來體驗體驗咱們涼州軍的鐵血生活?”


    張陽聞言,苦笑一聲,道:“小吳,你這家夥,這些人都是世家中的佼佼者,自願前來接受更嚴格的訓練。我不過是個引路人罷了。”說著,他挺直了腰板,正式向吳銳介紹道:“新兵營小旗官張陽,率領本小旗前來參加考核,見過吳將軍。”


    吳銳哈哈大笑,拍了拍張陽的肩膀,道:“免禮免禮!老張啊,這次對你們小旗的考核可是大人親自定下的,與尋常新兵不同,難度雖然降低了不少,但要求可一點也不低。你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爭取進入作戰營,為咱們涼州軍再添一把利刃!”


    世家子弟們聞言,紛紛精神一振,他們知道,這是展現自己實力、贏得認可的關鍵時刻。於是,他們齊聲應道:“遵命!定不負旗頭與將軍厚望!”


    在吳銳的帶領下,張陽一行人進入了戰兵營區。


    當一行人踏入考核場地,吳銳將軍那渾厚有力的聲音隨即響起:“按照常規,新兵考核首項為全副武裝的長途行軍,途經崖壁、河流泅渡、沙漠等多種複雜地形,需按時返回方算過關;次項為單兵格鬥,一對一挑戰老兵,打贏或是堅持一炷香時間不敗亦可;末項則為小旗對戰,兩隊新兵對抗一隊老兵,勝者及格。但大人對你們的期許更高,特設考核為你們這一小旗獨戰十名精銳戰兵,唯有戰勝他們,才算圓滿通過。”


    此言一出,眾世家子弟麵露愕然,甚至有人感到被深深侮辱,認為以百人對抗十人簡直是荒謬至極,紛紛抗議,要求對抗一整支小旗隊。


    在這紛亂之際,張陽站了出來,向吳銳提出異議:“吳將軍,我們隊中尚有三十一位女兵,這考核於她們而言尤為艱難,可否再予寬限,降低些難度?”


    此言一出,周遭的世家子弟皆感震驚,未料張陽非但不求上進,反欲退讓。


    吳銳聞言,稍作思量後,爽快應允:“好,我便做主,將對手減至七名戰兵。”張陽聽後,心中大石落地,連忙致謝:“多謝吳將軍體諒。”


    “大家聽我說,”張陽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裏都很不服氣,覺得這樣的考核是對你們的侮辱。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戰場之上,隻有站著勝利,沒有躺著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我要求你們立刻打起精神來,按照我們平時訓練的進攻隊列排好隊。拿起你們的盾牌和木刀,準備迎接這場戰鬥。記住,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整體。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世家子弟們雖心中滿是不甘,卻也隻得遵照命令,迅速調整心態,整齊劃一地擺開陣列。三十名女兵則在場邊緊握雙拳,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鼓勵,為同伴們呐喊助威。


    七名身經百戰的戰兵,步伐穩健,眼神冷峻,緩緩步入戰場,他們散發出的強大氣場,讓不少世家子弟的心跳不禁加速,緊張感油然而生。


    隨著吳瑞將軍的一聲令下:“考核開始!”七名老兵迅速變換陣型,如同鋒利的錐子一般,直指世家子弟的陣列。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勢,世家子弟們未及多想,便仗著人數優勢,一鼓作氣地發起了衝鋒,意圖將老兵們團團圍住,速戰速決。


    然而,張陽在場外目睹這一切,心中卻焦急萬分。他深知戰場之上,軍陣與配合的重要性遠勝於單純的人數優勢。


    高聲呼喊,試圖糾正世家子弟們的戰術:“混蛋!注意軍陣!這不是你們在京都打群架!”但為時已晚,世家子弟們已經深陷混戰之中,無暇顧及。


    隻見老兵們麵對圍攻,非但不慌不忙,反而迅速調整位置,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圓形防禦陣。


    他們彼此間的配合默契無間,每一次格擋、反擊都恰到好處,既有效地抵禦了世家子弟的猛攻,又不斷消耗著對方的體力與士氣。


    隨著時間的推移,世家子弟們的攻勢逐漸減弱,而老兵們的防守則愈發穩固。最終,在一柱香的工夫內,老兵們憑借著精湛的武藝與默契的配合,成功地將世家子弟們一一擊倒在地,贏得了這場考核的勝利。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世家子弟們更是羞愧難當,他們開始意識到,戰場之上,單憑個人勇武與人數優勢是遠遠不夠的,真正的勝負往往取決於戰術、策略與團隊配合。


    吳銳望著倒在地上的世家子弟們,臉上閃過一絲遺憾,他搖了搖頭,對張陽說道:“老張啊,要是讓楊建那小子來訓練他們,說不定能扛住十五名戰兵的圍攻呢。你嘛,這次確實差點火候。” 張陽聞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道吳銳說的是事實,他憤憤地回應道:“你就別在這兒說風涼話了,快告訴我,大人對考核失敗是怎麽安排的?”


    吳銳從懷中掏出一塊手令,遞給張陽,沉聲道:“這是大人的命令,入營曆練的世家子弟小旗若考核不過關,將統一劃歸永昌刺史府,擔任永昌城守軍第四營第四總旗第一小隊的職責。至於你張陽,因訓練新兵不力,被罰俸一年,但仍保留小旗官的職位。”


    張陽接過手令,臉色陰晴不定,深吸一口氣,對吳銳說道:“多謝將軍告知。我會接受處罰,並努力改進訓練方法。至於這些孩子,我會帶他們到永昌,讓他們在新的環境中成長,相信他們終會成為真正的戰士。”


    說完,張陽轉身麵向倒在地上的世家子弟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大聲說道:“都起來吧!雖然這次考核我們失敗了,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的終點。從今天起,我們將踏上新的征程,去永昌,去證明我們的實力和價值!”


    世家子弟們聞言,紛紛從地上爬起。


    韓殷在刺史府內,正享受著片刻的寧靜,手中的茶還未來得及細品,就被南興發來的公文徹底打破了這份悠然。


    他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仿佛被踩痛了尾巴一般,臉色陰沉地罵道:“南興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把那些嬌生慣養的世家子弟丟給了我永昌城!”


    師爺潘仁福接過公文,仔細研讀後,緩緩說道:“大人息怒,南興身為西部軍權的掌控者,此舉雖顯突兀,卻也合乎規矩。畢竟,他有權根據考核結果分配兵力。隻是,南興對這批子弟的態度,未免太過輕率,三個月未見其麵,實乃不妥。”


    韓殷聽罷,怒氣稍減,但仍顯憂慮:“先生所言極是,可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這批子弟若真如傳聞中那般難以管教,永昌城豈不是要亂套了?”


    潘仁福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大人勿憂,既然退無可退,我們便隻能迎難而上。南興既已言明他們未通過考核,不得進入戰鬥營,那我們便順水推舟,不給他們安排守城任務便是,我們自是不能像南興那般怠慢。”


    “哦?先生有何高見?”韓殷眉頭微展,顯然對潘仁福的話產生了興趣。


    潘仁福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大人可命人準備上等食宿,讓這些世家子弟在永昌城內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偶爾分配點時間,讓他們上城牆守上半日。兩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嘛。”


    韓殷聽後,眼前一亮,拍案叫絕:“好主意!如此一來,既能彰顯我永昌城的大度與包容,又能讓這些世家無話可說。潘先生,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了。”


    潘仁福躬身行禮,應聲道:“遵命,大人。我定會妥善安排,確保這批子弟在永昌城得到應有的待遇與鍛煉。”


    於是,一場關於世家子弟的特別訓練計劃,在永昌城內悄然拉開序幕。


    涼州城,吳銳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情,匆匆奔向郡守府。


    他剛踏入府衙,便迫不及待地匯報道:“大人,正如您所預料的,我們僅派出七名戰兵,便輕而易舉地將那群世家子弟擊敗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淋漓!”


    然而,南興的神色卻並未如吳銳所期待的那樣輕鬆愉悅,反而微微一沉,他皺起眉頭,反問道:“我記得我吩咐的是派出十個人,為何最後隻出了七個?”


    吳銳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麽,連忙跪倒在地,解釋道:“大人息怒,是張陽他……他向我求情,說隊伍中女兵眾多,恐怕難以扛住十名戰兵的進攻。我一時心軟,又考慮到七名戰兵應當也足以應對,便擅自做了決定。末將深知自己越權行事,甘願領罰。”


    南興聽後,神色稍緩,但語氣依然嚴肅:“吳銳啊,你我如今的身份已大不相同。我雖曾是你的旗頭,但如今我是你的統帥;你也不再是當年的大頭兵,而是一軍之主將。”


    吳銳聞言,心頭一震,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低下頭,誠懇地說道:“大人教訓得是,末將明白了。我這就去自領二十軍棍,以示懲戒。”


    南興見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拍了拍吳銳的肩膀,說道:“起來吧,看把你嚇得。我不過是想讓你記住這個教訓而已。過程嘛,我確實不太關心,但結果一定要讓我滿意。既然你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職責和使命,那這次的處罰就免了。不過,以後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切勿再犯同樣的錯誤。”


    吳銳感激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是,大人!末將定當銘記於心,不負大人厚望!”


    南興望著吳銳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頭對燕無暇說道:“這小子,偶爾還是得嚇唬嚇唬。”


    “大人,”燕無暇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把這批世家子弟轉交給韓殷刺史後,京都那邊,會不會產生什麽別的想法?”


    南興聞言,眼神微凝,隨即輕鬆一笑:“那些朝堂上的事,咱們暫且管不到那麽多。眼下的困境才是急需解決的。咱們軍中,確實是窮得叮當響,戶部給的糧餉,勉強能養活士兵,卻連戰馬的飼料都供應不上。還有打高台城向商賈們借的錢也差不多得還了。”


    說到這裏,南興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整訓了一年多,士兵們的戰意正盛,是時候拉出去溜達溜達了。“


    說到這裏,南興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已經看到了戰場上的硝煙與殺戮。


    繼續說道:“至於來錢快的方法,除了掠奪,我還真想不出其他更直接有效的了。”


    燕無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隨即問道:“那麽,大人您的進攻方向是……”南興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去年冬季,你覺得天氣如何?”


    燕無暇稍作思索,回答道:“比往年更冷了一些。”


    南興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正是如此。但我的目標並非北麓草原,那邊現在風平浪靜,沒有太大的油水可撈。倒是西蒙帝國那邊,皇子爭位的內鬥愈演愈烈,正是我們渾水摸魚的好時機。武寧的陳河已經派人送來了消息,說那邊現在局勢越來越混亂。”


    燕無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期待:“大人高瞻遠矚,小人佩服。既然已經決定,那我們就盡快籌備,務必在最佳時機給予西蒙帝國一個‘驚喜’。”


    南興拍了拍燕無暇的肩膀,兩人相視一笑,眼中閃爍著對未來戰鬥的無限憧憬與堅定決心。一場針對西蒙帝國的軍事行動,就此悄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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