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陳盛清自田雨身後趕了上來。


    看著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田雨抓過她的手:“姐姐有什麽話直說便是。”


    “我若是說自己本無意與你相爭......”陳盛清直到此時好似還在先前麗夫人留下的惶恐中。


    田雨卻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糾纏:“姐姐何故與我說這種話?”


    “本就是一家人,那裏有什麽爭不爭的?你要什麽告訴妹妹就是了。”


    取掉陳盛清頭上的沾染的葉片,田雨笑得也真誠。


    陳盛清入宮之事隻是定下了,尚且急不得,但更緊要的事卻要來了。


    七日後,麗夫人吩咐田雨前往將軍書房。


    她知道,這是自己扇動的翅膀卷起風浪了。


    將軍書房,陳將軍自然也在其中,書房中卻不止麗夫人與將軍二人。


    陳家長兄與老二皆在書房之內。


    行了禮,田雨安靜坐在位置等待先有人開口。


    這一次是陳將軍先起了頭:“若是趙旬與王立相鬥,君王和解?”


    景的記憶中,有這個故事。


    趙尋是前朝文官要員,王立則主管軍機要事。


    兩人本是君王左膀右臂,功勞簿上皆寫滿事跡。


    隻是趙尋之女在後宮之中位及妃子,頗受恩寵,一時之間整個趙家前朝後宮風頭無兩。


    王立卻在這時參趙旬結黨營私,不過三月,王家妃嬪便慘死宮中。


    這事使得王家震怒,折子雪花一般湧入帝王書案之上。


    王家女之死,在最後被定性為趙家妃子善妒,貶了妃位打入冷宮,王家的折子卻也觸犯了龍顏,不過幾月便被貶抄家。


    陳盛澤沉吟片刻開口:“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全看誰功高震主罷了。”


    “這後宮無論如何也是皇帝的後宮。”陳盛和附議。


    田雨聞言也接了嘴:“恩寵不過是一時的,君王之術便是製衡。”


    陳將軍聞言笑了:“這製衡之數,前朝後宮都是相通的,景兒你把那夢境再仔細說來給你兄長一觀。”


    田雨點頭,再次將曾發生在景身上的事以夢境之名娓娓道來。


    陳盛和聽完這事皺起了眉:“若按此般說法,妹妹入宮是會遭人所害,且無處求援?”


    麗夫人在此時緩緩開口:“雖說現在景兒不願入宮,但清兒卻應下了這事,我終究還是不放心。”


    她說起了自己那日入宮的見聞。


    “那處宮闈形製我也打聽了一番,卻被告知為空院,但確實存在。”


    麗夫人回府後,還是將此事告知了將軍,對方聽完隻是點頭,卻不料這事還沒完。


    三日後,禮部侍郎之女未經選秀便入宮的消息傳了出來,一時之間朝野震動。


    陳將軍也得了此消息,而那女子入主的宮門便是麗夫人當初提及那處。


    這下,他有些坐不住了。


    “禮部侍郎背後,應是丞相一黨。”陳將軍緩緩開口。


    這下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


    丞相上年歲末,參陳家邊陲戰事延誤軍機,雖皇帝認定此事為誤會,並未責罰陳將軍,但多少讓朝中起了流言蜚語。


    “手握兵權,自古以來最引帝王猜忌。”陳將軍道。


    田雨卻覺得疑惑:“隻是後宮之事,又如何影響前朝?”


    陳盛澤明白了其中利害:“景兒是家中嫡女,自然金貴,若是你在宮中有什麽閃失,父親當如何?”


    “自然是護我周全。”田雨答。


    “那若是父親因此言引來朝中抨擊,而你又以後宮之人身份妄議朝政又該如何?”陳盛和接嘴。


    田雨皺了眉:“若要護我周全,那前朝必定製衡,就連兩位兄長也必定卷入其中。”


    “這江山是皇帝的江山,若要守必定需要將門行事,功過相抵,倒是若是有事,陳家隻怕不願也得聽命。”陳盛澤總結。


    “是啊......”陳將軍聞言歎息。


    “隻是,若是姐姐入宮,怕也是龍潭虎穴。”田雨皺了眉。


    陳將軍點點頭:“若是兩全之策,便是你們誰也不去。”


    誰也不去說的輕巧,但是若要真去做了,恐怕也得好好謀劃一番。


    “退下吧。”陳將軍扶了額,“此事我與你們母親自會商議,切記,謹言慎行。”


    三人領了命退下。


    田雨想著方才一番話,忽然問陳盛澤道:“兄長,邊陲戰事如何?”


    陳盛澤搖搖頭:“有備而來。”


    “若我與姐姐都不進宮,也該有人向聖上表忠才是,父親身子有舊疾,遲遲未動,若是過了年關,戰事還無定論......”田雨看著這位陳家最先離世的長兄,她好像猜到了他的死因。


    聞言,陳盛澤沉思起來。


    景在之前的經曆中入宮極晚,卻始終未嫁人,說明來年的選秀她自然也是沒去。


    那時候的皇帝,難道就不會製衡陳家嗎?


    隻怕是有了為了自家妹妹不入龍潭虎穴,另領了生死狀。


    “這事,先看父親如何定奪。”陳盛澤撫了妹妹頭頂,先行離去。


    陳盛和看著兄長離開的方向,忽然開口道:“妹妹怎地忽然長了腦子?”


    田雨一聽這話便氣不打不出來,揮拳便朝他捶去。


    這樣嘴賤的人,秋娘是怎麽看上他的?


    回了院中,田雨始終覺得這等待終有不妥,她還得想些辦法可以主動出擊。


    看著院中的光景看,她忽然想起了皇帝的病情來。


    他是怎麽病的?忽然生了病,這太過古怪,其後難道沒有別人的推波助瀾嗎?


    再者說,登基不過半年,他就想要製衡自己的臣子,無論怎麽看都有些著急了。


    思及此處,田雨忽然問春玲:“怎地這幾日不見老師了?”


    “回小姐,夫子這幾日稱病不宜見人,課程自然也延後了。”


    田雨點點頭:“府中近來可有人做客?”


    想了想,春玲答道:“確有的,前日拜帖倒是多,隻是最後來的不過是二少爺的幾位好友,其餘人夫人囑咐一概回絕了去。”


    “還有小姐您今日一早剛收了帖子。”田雨一大早就去了將軍書房,自然來不及看。


    “誰送來的?”田雨有些疑惑,景尚未及笄,社交還是不多。


    “長公主遞來的帖子。”春玲將帖子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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