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蘇的地下管道中,田雨正拖著沉重的身子從水流中爬出。


    小腿那削去皮肉的地方經過汙水的浸泡開始發燙,整個傷口也泡的發白。


    “再不處理恐怕要感染。”


    田雨掏出藥物,咬著牙先對傷口進行了消毒包紮,隨後服下兩片抗生素再把藥丸塞進嘴裏才覺得心安一點。


    這處下水道的位置距離研究所已經遠離了十來公裏,但若是有追殺而至恐怕不夠安全。


    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田雨將自己的潛行外套拿了出來。


    雖然肩膀位置被燒出了洞,但東西倒是還能用,隻是它的詞條已經從永久裝備變為了耐久度百分比。


    “90%?”田雨苦笑一下,這外套跟了自己那麽多副本,這是第一次遇到損壞的情況。


    和序列玩家交手的第一回合,幾乎隻差一點她就要慘敗,而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那兩名出現在研究所外序列玩家已有一人被擊殺,田雨甚至還混到了20%的擊殺占比。


    嚼著能量棒,田雨繼續一瘸一拐前進。


    她掏出安全屋中這個世界的手表查看,距離她進入下水道到現在過去了近三小時,始終沒有追兵出現讓她心中感到不安。


    就在這時,她的頭頂忽然傳來劇烈的響動,她一個站不穩直接摔坐在地。


    “是爆炸!”這動靜田雨再熟悉不過。


    緊接著,接連不斷的爆炸開始在她頭頂的範圍響起,聽聲音竟是一直向著前方奔去。


    什麽人那麽大的膽子敢在哈克蘇這樣的地方不斷觸發爆炸?


    依據聲音漸行漸遠來看,這場爆炸甚至就像一場追殺。


    田雨忽然想起了導致柚子離開的那幾名玩家。


    她依稀記得自己在城門處的昏迷便是因為爆炸的衝擊,柚子在事後也告訴她,這隊來到哈克蘇的玩家,其中有一人的攻擊體係便是以爆炸為主。


    “難道是他們?”


    在研究所時田雨就曾經考慮過這幾名玩家與哈克蘇之間的關聯,但是從研究所的女人口中,她並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據對方所說,他們的芯片研製成功後便將成果匯報給了哈克蘇的市長辦公室,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們並沒有接到什麽接種的指令。


    直到城門洞開,哈克蘇大方的接納了難民,同時研究所收到了市長的指令,方才進行了注射。


    “按照這個思路,那些玩家將難民放進城裏的可能性就有很多。”


    第一種,便是他們隻是單純想要搞事,但絕不是為了難民著想,畢竟哈克蘇如果不願意接收這些難民,這種行為就是把他們往死路上推。


    手無寸鐵的難民,在現代化軍隊麵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第二種可能,這支玩家的目的或許與哈克蘇的芯片有關,他們是故意洞開城門將人放進去,好讓他們成為人肉炸彈的,但是這也有疑點。


    若是需要一批工具人,哈克蘇為什麽不親自放人進去,反而要借助玩家的手?


    最後一種可能就是,這支玩家的立場不站在哈克蘇也不站在難民,他們身上一定有任務,而這個任務或許是來自伊蘇其餘勢力或者別的地方觸發。


    如果是這樣,整件事情仿佛就變成了一場博弈,但究竟是為了什麽呢?田雨的信息太少,極難進行分析。


    她繼續前進著,終於在第二日淩晨推開了井蓋。


    如果那幾名玩家回到了哈克蘇,那麽田雨隨時會麵臨危險,這個副本裏,擊殺普通玩家是會獲得定位次數的,她不敢賭,於是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田雨現在的位置是在哈克蘇一條極窄的巷子中,她自井蓋中爬出,幸虧有藥物的支持,讓她在髒亂的環境中不至於感染。


    套上了潛行外套,她一瘸一拐前往自己先前踩過點的安全屋。


    這屋子不通水電,已經廢棄許久,算是哈克蘇頗具年代感的老屋了。


    田雨自自己的安全屋取出清水勉強洗了個澡,隨後開始爭分奪秒的恢複體力以及分析起情況。


    「12月11日:


    自從獨自進行了芯片行動之後,我終於有空閑坐下來進行一番總結。


    這次任務的執行過程中,我在後期明顯受到了我自我的拷問,繼而心態上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進入研究所一開始,我試圖用血腥暴力逼迫其中的研究員就範,雖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我在這些行為的推動下,個人的思考開始出現了瓶頸,甚至開始鑽入了牛角尖。


    在最後對研究所主要負責人的拷問中,因為她的謊言,讓我在一時間出現了情緒失控,這是很值得注意的點。


    在大部分時候,我雖然可以把控自己的計劃與節奏,但是一旦出現意料之外的事情便會使得我有些心急甚至發怒。


    很明顯,這是作為一個人必定會麵臨的情況,但是對我而言這可能會導致最終的失敗甚至是死亡。


    試想一下,如果在為研究所負責人灌下藥水後沒有方願代替我拷問,那我當時憤怒的情緒下,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進而導致付出了許多精力後仍舊沒有完成任務。


    這件事為了提了個醒,我的性格讓我大部分時候計劃周全,同時也會使得我在計劃被推翻時心緒波動,在急切的情況下更是會出岔子。


    記錄下這件事,以做提醒。」


    在研究所的廢墟,蘇林帶著一支小隊進入了這裏。


    “搜。”他麵色發冷,研究所的意外導致了幾萬難民失去作用,更令他憤怒的是研究所裏還有比控製難民的芯片更為重要的東西。


    蘇林朝著小隊有異常發現的位置走去。


    小隊成員沒有回話,側身讓出了空間,這一眼,讓蘇林頭皮發麻。


    整個茶水間裏,如同血洗。


    “檢查傷口。”饒是見過無數慘烈場麵的蘇林,此刻也有些覺得不適。


    “沒有一個活口?”蘇林皺眉。


    隊員搖了搖頭,幾人從另一方向抬來一具麵帶微笑的女性屍體:“這個是唯一死於中毒的。”


    蘇林皺眉,他認識她,這是組織布置在研究所的棋子之一。


    田雨在安全屋恢複著體力,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其中一枚裏的東西已經空掉,她又寫下一行日記——


    「有關方願,她顯然不對勁。


    一個初入研究所不久甚至被關禁閉的人,怎麽可能知道那麽多?


    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對這場戰爭有著發自內心的憎恨,但是她的真實身份確實成謎。


    我答應放她走,不代表她不會死,不過在橫掃研究所資料的時候,看她的麵不改色的說謊,我倒是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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