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聽到這話隻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同時一些不易察覺的線索開始在心中逐漸串聯起來。


    柚子沒有細說自己在烏奎爾的收獲,不過看她接觸的秘辛來說應該是不小。


    烏奎爾作為保守派的地盤,是最接近伊蘇爆炸中心的城市之一,這座城市也被稱為烏奎爾保守政權的退守之地。


    相比哈克蘇的暗流湧動,以及田雨始終沒有接觸到核心秘密,柚子在烏奎爾最重要的發現就是圍繞芯片展開的。


    “烏奎爾很不對勁,那裏的情況相比起哈克蘇,就像是已經真正的自成一國,所有規則都被重新製定。”


    按照柚子所說裏麵生活了上百萬人,藤蔓覆蓋整座城市的外牆。


    看到藤蔓的瞬間柚子便感覺到陰謀的味道,這之後她開始了自己的在烏奎爾賺取積分的旅途。


    烏奎爾的等級製度極為分明,在這座城市期間,即使沒有看到戰爭爆發,但是這座城市卻隨時處於備戰狀態。


    為了查清芯片的事情,柚子不斷探索著這座城市的構架。


    最後,她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


    “我不知道那支序列玩家小隊為什麽會紮根在烏奎爾,但是我覺得他們選擇的任務方向一定不簡單,甚至他們的身份、信息都比我們領先太多。”


    “在幾次試探都沒有得到太多消息後,我準備搞一波大的。”


    “緊接著我遭到了追捕,然後你猜,我看見了誰?”


    柚子伸手一掏,無數芯片出現在手中。


    田雨頭皮發麻的同時才恍然發覺,自己終究是小看了這個副本。


    “烏奎爾的士兵,都有這個東西?”她不確定地詢問。


    “都有。”柚子的回答徹底坐實了某些事情。


    田雨想起了至今還存放在自己安全屋中的那具屍體。


    研究員李經過這將近一個月的回複,已經毫無破損的痕跡,甚至他的屍體並未開始腐爛。


    “你研究過那些人嗎?”田雨又問。


    “當然,”柚子自然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的,“普通人的血肉罷了,沒有什麽特殊的,不過每個人的大腦中都有芯片存在。”


    “如果一定要說,他們就像是擁有自己獨立思想,但是被芯片指令操縱行動的機器人。”


    “每個士兵都有兩套係統,一套與常人無異,另一套保證他們絕對忠誠、絕對執行目標。”


    田雨越聽越覺得不對:“那他們還算是獨立的人嗎?”


    “我的理解裏,他們像是尚未成為完全體的戰爭機器。”柚子給出結論。


    田雨陷入了沉默,腦海之中已經開始畫起了無數樹狀圖。


    柚子沒有打擾她。


    “我靈光乍現了一下。”理清自己想法的田雨開口。


    把故事回退到副本一開始,田雨這次的身份王嵐,參與了針對伊蘇的戰爭,但並沒有親自上戰場。


    隨後伊蘇決定毀滅戰爭起因——能源。


    那場爆炸引來了蟲族,王嵐開始撤退,並在撤退途中遇到了蟲族的阻攔並與之交手。


    隨後她來到了五嶺,並堅決去執行亞聯邦派發的爆炸任務,再一次睜眼,就是田雨到了她身上。


    這件事看起來似乎毫無破綻,但田雨卻始終覺得不對——她沒有身份任務。


    接下來,田雨和柚子結盟,兩人先是察覺到了五嶺的藤蔓異變,隨後逃離五嶺並開啟與植物實驗有關的故事與任務。


    這種藤蔓,在兩人見過的城市都有,說明並非機密,這一點說明了一件事,在最開始對待植物實驗的思考上,兩人或許就有了偏差。


    誰說植物實驗的成果就一定是田雨拿到的那幾管試劑?


    最後一件事,就是關於那詭異的芯片,目前為止兩人接觸到的芯片一共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最普通的市民芯片,田雨還沒有發現這東西存在什麽危險性;


    第二類是已被田雨摧毀程序並帶走所有資料的難民芯片,它可以控製被注射者的生死;


    第三類就是依據柚子的發明所衍生出來的芯片,現在看來都是用於控製保守派的士兵。


    “第一件事,”田雨緩緩說道,“那些士兵如果是死士,總要補充吧?”


    柚子聽了這話,明白田雨或許和自己想到一塊了。


    “保守派要的東西,一直是你安全屋裏的屍體。”柚子下了結論,這一點和田雨不謀而合。


    兩人現在的想法,應當是一致的。


    隻是這些勢力與他們的目的,或許還需要去探究。


    “第二件事,”田雨終於決定說出自己的心中的秘密之一,“你有身份任務嗎?”


    從柚子忽然的刹車,田雨知道,她又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你真的沒有?”柚子轉過頭來死死盯著田雨。


    後者點頭。


    車子再次發動,車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最後是柚子先發話了:“你有什麽想法?”


    田雨一直以為,是自己沒有觸發身份任務有關的事件,繼而導致遲遲沒有身份任務,但是看柚子的反應,她知道自己或許猜錯了。


    身份任務這種東西,應該是來到這個世界就會出現的才對。


    現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十分離譜,但是兜兜轉轉思索下來,越離譜,越有可能是真相。


    “我有點害怕。”田雨開口了。


    “我不會就這麽突兀的死了,或者被控製吧?”


    柚子皺著眉,忽然拐了一下方向盤:“我們得先搞清楚這件事。”


    在兩人身後,車輛損毀的三名玩家返回哈克蘇,再次找到交通工具上路。


    哈克蘇城已是隆冬,蟲族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撤退,那些難民終於發現自己的芯片失了效,一場革命正在發生。


    烏奎爾,冰雪覆蓋整座規矩森嚴的城市,蘇林再一次從沉睡中蘇醒,他麵前站著一矮個子男人,對方麵色陰沉,一隻小小的蟲子正趴在他肩頭。


    遙遠一些的亞聯邦,一場計劃正在悄然醞釀,一些古怪的道具與兵器,擺放在一間實驗室,一軍裝男子看著這些東西忽然說道:“春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在一處伊蘇廢墟之中的屋內,田雨正躺在一張床上。


    “你真的不會把我弄死吧?”她不放心地問站在床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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