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蘇妤既要忍受身體上的難受,又要擔心門外的人發現自己,緊咬唇瓣,懊悔不已,也惱上了謝清瀾。


    如果不是他不按計劃走,自己也不會這麽狼狽。


    蘇妤抱緊膝蓋不敢出聲,心中煩躁助長了熱意,忍不住拉開領口散熱,舔濕幹燥發白的唇瓣。


    忽然,她睜大眼睛抬頭看去。


    眼前打下一片陰影,男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看她。


    蘇妤心髒撲通直跳,生怕他這個時候開門。


    蘇妤死死盯著謝清瀾,泛著水光的眸子染上恐慌,她唇瓣張開,無聲乞求道:“別這樣,求你不要。”


    男人微微彎腰將地上的人撈起來,像撈起一隻沒有骨頭的軟團子,女子無力的伏在他身上。


    終是藥性占了上風,蘇妤喟歎一聲,無意識的抱住謝清瀾,貪圖他身上的涼意,往他懷裏鑽。


    謝清瀾壓著聲音冷冷道:“不想被發現就安分一點。”


    客房內擺設簡單,一覽無餘。


    謝清瀾打眼一掃,抱著人來到櫃子前,拉開櫃門,將人塞進去:“躲著別出聲。”


    蘇妤蜷腿坐進去,怔怔望著他,似乎不明白謝清瀾為什麽要幫她。


    謝清瀾麵無表情瞥她一眼,關上櫃門。


    終究還是對她心軟了。


    謝清瀾撫平身上被蘇妤壓出來的褶皺,回頭環顧一圈,沒有發現不妥的地方,最後瞥了眼衣櫃,他向門邊走去。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打開。


    謝清瀾走出來,看到外麵的人,神色淡然:“夫人,大小姐。”


    不等侯夫人出聲詢問,蘇妙兒不可置信:“謝清瀾?!你怎麽在這裏?!”


    蘇妙兒不敢相信,她在房間裏等了那麽久的人,居然一直在她隔壁,蘇妤到底是怎麽辦的事?


    謝清瀾皺眉不解:“謝某不該在這兒嗎?”


    侯夫人也眯起眼睛看她,一臉探究。


    蘇妙兒差點咬到舌頭,擺手:“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一直在裏麵怎麽不出聲,還鎖門幹什麽?”


    謝清瀾恍然:“謝某去前廳途中被弄髒了衣服,府中下人帶我過來,讓我稍等片刻,她去幫我取府中備用的衣物,隻是遲遲未歸,謝某昨夜看書看得晚了些,久等之下沒忍住小憩一會兒。”


    “至於鎖門,確實未曾注意,讓夫人和大小姐擔憂,實在不該。”


    這番說辭倒也說得過去,尤其謝清瀾衣物上確實有一團水漬。


    蘇妙兒隻能自認倒黴,順便在心裏把蘇妤罵了一百遍。


    侯夫人還有疑慮,視線越過謝清瀾,向他身後看,忽然定住,眸光微眯。


    衣櫃櫃門處似有一截藕荷色的衣角閃過,轉瞬又消失不見,讓人以為是自己眼花。


    謝清瀾察覺到什麽,也回頭看,卻什麽都沒發現。


    注意到地上的花瓶碎片,謝清瀾頓了頓,拱手道:“方才不慎碰落了花瓶,無意弄壞府中財物,謝某願照價賠償。”


    侯夫人注意力轉到花瓶上,客氣一笑:“謝公子言重了,一個花瓶而已,不值什麽錢,想來是下人毛手毛腳沒放好,怪不到謝公子身上。”


    “壽宴快開始了,我讓人去給謝公子取件換洗的袍子,換好衣服就請移步吧。”說著,侯夫人給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繼續盯著這邊。


    一群人來了又走,客房處很快空下來。


    讓人將謝清瀾送到男賓那邊,侯夫人和一眾夫人去女眷那邊。


    蘇妙兒盯著謝清瀾的背影懊惱,又在心裏埋怨一遍蘇妤和下人做事不靠譜,送錯房間這種事都能發生。


    若非如此,她沒準已經把蘇妤和謝清瀾的婚約搶過來了。


    侯夫人心不在焉,仍在想剛才的事。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花瓶是謝清瀾弄掉的,就證明他那個時候已經醒了,既然醒了,為何映紅去敲門時隔了那麽長時間才開?


    還有那截藕荷色衣角,如果不是幻覺,那說明……


    侯夫人震驚,謝清瀾和女子在房間內私會?


    瞧著那般規矩守禮的人,竟幹出這種事?


    侯夫人抿了口茶,壓下心頭的嫌惡,虧得侯爺說那人性情端方、學問極好,沒想到竟是這麽個不著調的。


    幸好要嫁過去的是那個庶女,不是她的妙兒。


    想到蘇妤,侯夫人忽然想起,今天到現在她似乎都沒怎麽看見那個庶女。


    宴會開始前半個時辰,丫鬟慌慌張張跑來:“夫人。”


    侯夫人輕輕放下茶盞:“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丫鬟喘著氣,站好行禮:“夫人恕罪。”


    侯夫人瞥她一眼:“看清楚是誰了?”


    “看、看清楚了。”丫鬟看著為難,吞吞吐吐,趴到侯夫人耳邊小聲道,“是二小姐,而且……而且二小姐從房間裏出來時衣衫不整。”


    侯夫人手腕顫抖一下,差點將杯盞摔在地上,麵色震怒:“荒唐!”


    簡直是敗壞門風!


    礙於壽宴快開始了,侯夫人按捺住怒氣:“等壽宴結束再說。”


    直到壽宴開始,蘇妤都沒露麵,隻讓蘭櫻過來以身子不適為由告假。


    侯夫人冷冷瞥了眼蘭櫻:“回去告訴你家小姐,身子不適就少出來走動,省得丟人現眼,敗壞侯府門風。”


    回到院子裏,蘭櫻將這話告訴蘇妤,險些氣哭。


    “小姐,夫人這話什麽意思啊,您在府裏謹小慎微,行事規矩妥當,處處忍讓,待下人也極好,再也沒有比您還好的主子了,夫人到底為何一直針對您?”


    “……”


    想起差點落水喪命的蘇妙兒和已經落水喪命的桐嬤嬤,蘇妤陷入沉默。


    總覺得蘭櫻似乎對她有某種濾鏡。


    蘇妤非常不要臉的接話:“是啊,夫人為何要針對我?難道她知道今天的事了?”


    蘭櫻驚慌:“那怎麽辦?”


    蘇妤強逼自己鎮定下來:“不管怎樣,這件事的主謀都是蘇妙兒,也隻能是蘇妙兒,我隻是被她威脅不得不如此,想來父親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另外,去告訴蘇妙兒,宴會結束後謝清瀾會去父親書房,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蘇妤睚眥必報,蘇妙兒和謝清瀾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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