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念念斟酌著提醒,“也不能太輕視對方,你今天去清理廢品的時候,買兩包煙帶著,找機會跟那些廠裏的人,打聽一下杜偉立背景,得先知道他是啥身份,才能避免踢到鋼板。”


    沒準杜偉立還真是有大背景的人呢,光從他今天的談吐來看,也不算是太沒底線的人。


    薑洋嘿嘿笑著,“這個好辦,不用找別人,我懷疑鄭師傅就知道。他天天拉貨到處跑,認識的人多,之前還幫過杜偉立拉貨呢,後來因為那邊給錢不及時的事情鬧掰了。”


    楊念念點頭,“你看著辦,找誰打聽都行,我先去擺攤了。”


    薑洋很有眼色地跑進屋子裏,把貨搬到三輪車鬥裏,想到什麽,他跟楊念念匯報。


    “悅悅大了,再跟我睡不合適,我想在旁邊再建造一個小屋子,跟她分屋睡。”


    “行,你找個瓦匠師傅過來吧。”楊念念本來也想跟薑洋聊一聊這些問題的,薑洋自己意識到了更好。


    “不用找瓦匠,我買一些磚塊自己壘就成了,這個很簡單的。”薑洋道。


    楊念念,“你看著處理吧,你16歲了,也要有點自己的主見,別屁大的事情都問我,我去擺攤了。”


    她要培養的是得力助手,可不是大兒子,薑洋得學會有自己的主見。


    要是屁大點的事情都要找她問一下,她不得被煩死呀?


    快到換季的時間了,買衣服的人並不多,一上午也才賣了四件衣服,生意不算好,楊念念也沒在街上多待,收攤回了廢品站。


    薑洋和鄭師傅出去了,沒在家,她歇了會,騎著自行車去了銀行。


    這段時間太忙也沒去存錢,身上有好幾百呢,待在身上不安全,還是存起來放心些。


    給她辦業務的人是齊聰,這次運氣不錯,沒遇到方恒飛。


    齊聰辦業務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用眼角餘光打量楊念念。


    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可發現他看多了,楊念念還以為是存款出了什麽問題,不由詢問,“有什麽問題嗎?”


    齊聰尷尬地搖頭,把存折遞給她,“沒有沒有,你的存折請拿好。”


    楊念念不疑有他,拿著存折出了銀行,誰知還沒走到自行車跟前,就被一個提著大包小包的大娘拉住。


    “姑娘,請問一下,你知道銀行在哪裏嗎?我兒子在銀行上班,我來找他,可人生地不熟的,我又不識字,不知道往哪裏走。”


    “銀行?”楊念念轉身指著幾米外的銀行大門,“那裏就是銀行,你進去問問吧。”


    “好好好,謝……姑娘,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怎麽看你這麽眼熟……”


    方母盯著楊念念臉蛋仔細打量著,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你是楊念念?”


    還以為大娘認錯人了,沒想到大娘叫出了她的名字,楊念念也覺得大娘有點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你是?”


    確定沒認錯人,方母臉上表情瞬間猙獰起來,“還真是你這個小狐狸精,你是從我兒子銀行裏剛出來吧?你說,你來這裏找他幹啥?你是不是還想勾引我兒子?你們姐妹都是遺傳了黃桂花那一副浪勁了是不是?天天就想著睡男人。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兒子遠一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念念本來沒認出方母是誰,這會兒聽她說兒子在銀行上班,又一嘴安城口音,才把她跟方母對上號。


    要說,方母記性也怪好的,就跟原主見過一次,竟然記到現在。


    方母說話難聽,楊念念也不給她好臉色,“老太婆,你嘴巴放幹淨點,誰稀罕當你兒媳婦了?就你兒子那副雞都不啄的鬼樣子,連我男人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丟在糞坑蛆都嫌的東西,離婚100次我都瞧不上他。”


    尊老愛幼,尊的是慈祥的老人,可不是老不死的東西。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你還離婚100次,你幹脆去妓院得了,我就知道你跟那個娘一樣,嫁了男人也不老實,就知道勾引男人……”


    方母沒文化,是典型的鄉下潑婦,嘴巴罵人又髒又臭,什麽難聽的汙言穢語都能罵出來,跟這樣的女人對罵,楊念念還真是棋差一招。


    當然了,她也不會傻傻地聽方母罵完,高聲打斷道。


    “死老太婆,你得了癌啦?一句積德的話都不說,再嘴巴噴糞,我直接讓你吞大糞。”


    沒給方母反應的時間,她從方母手裏搶過行李包,使勁扔在了馬路對麵,扔完就走,動作幹脆利索。


    方母哪裏想到楊念念會這麽損呀,氣的想追上暴打她,可又擔心東西被人撿走,猶豫之後,還是選擇去撿回行李。


    “死賤蹄子,幹這種缺德事,以後生了孩子沒屁眼子,早晚被雷劈死。”


    方母麵目猙獰,嘀嘀咕咕的罵到銀行門口,直到看見兒子的身影,猙獰的表情瞬間被喜悅替代,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慈祥的母親。


    “恒飛。”


    方恒飛剛從銀行內部走到大廳,突然聽到他媽聲音,還以為聽岔了,轉身不經意間朝著門口瞧了眼,身軀頓時一震。


    見同事都在忙,沒注意到他媽,他慌忙走過去,將人拉到銀行外麵,壓低聲音,語帶指責道。


    “媽,你咋來了?”


    方母瞧兒子見到她,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心頓時涼了一截,“恒飛,你是不是嫌棄我這個媽,給你丟人了?”


    瞧瞧兒子現在西裝革履的打扮,她都快認不出來了,哪裏還有半分農民的樣子?


    她培養的兒子成才了,混出人樣了,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看著兒子見到她沒半分喜悅的樣子,她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方恒飛心虛的解釋,“媽,你想哪兒去了?我正在上班呢,我們銀行不準上班時間會見親戚朋友,這是違反規定,會被開除的。”


    一聽會被開除,方母瞬間被嚇住了,“那、那你快回去上班,我不進去了,人家要是問起,你就說我是來存錢的客戶。”


    見母親這樣說,方恒飛又覺得自責心疼,“媽,你從這邊往前走,第二個路口拐彎,在第三家麵館等我,我到吃飯時間就過去,等下慧瑩也會去那裏。”


    他今天跟楊慧瑩約好了要去那裏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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