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看著越來越激動的李站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沒賣啊!我想著等中午下班後,給侯科長送肉時順便問問他們軋鋼廠是否需要呢!”


    “你別再去問軋鋼廠要不要熊肉啦!那些肉我們廢品站買下了。這不馬上就要過節了嘛,正好拿這些肉當作節日福利發給大家。”


    李站長以免夜長夢多接著又吩咐道:“你現在立刻去站裏找一輛三輪車,趕緊把肉給拉回來。”


    陳風心中暗自竊喜,他早就盼著能有個機會溜出去玩耍一番。如今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他自然感到欣喜若狂。


    然而,他卻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麵露難色地回答道:“可是現在還在上班時間呢,我怎麽能隨意離崗呢?”


    李站長一臉嫌棄的說道“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上班就往那一坐,一本書一杯茶就是一天混過去了。”


    “昨天你選這個崗位,我就知道你是個什麽人,你來上班就是為了混口吃的,要是老陳還在你絕對不會出來上班的!”


    “再說了,這個崗位上有你人沒人有區別嗎?我都沒有你那麽閑!”


    陳風被李國濤說到有些挺難為情的,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這麽快就被看穿了嗎?怪不好意思的!這讓我以後怎麽混日子?


    李站長繼續催促著說道“趕緊去把肉拉回來!我通知大家晚上下班集合分肉。”


    “真不知道老陳怎麽會有你這麽個憊懶的孫子,過兩年非得給你找個勤快厲害的媳婦,好好管管你這個性子!”


    陳風在旁聽的冷汗直流,心想:我才上班一天!站長哪來到那麽大的怨氣?


    見李站長還想說什麽,陳風趕緊說道“哎呦!我的站長啊!你可別說了!我這就去!馬上就去!”


    說著披上大衣就往外麵跑,出了門口頭也沒回的喊道“今天的報紙送來了!在桌子上放著呢!你自己帶回去吧!我就不給你送到辦公室了!”


    李站長轉身看已經著跑遠的陳風笑罵了一句“這兔崽子!跑的真快!”轉而拿起報紙,夾在腋下,朝員工的休息室走去。


    他要去通知在廢品站內的員工,那些在外麵跑的,讓他們傳達一下就可以了,畢竟在外麵跑的人,現在不知道在四九城哪個胡同裏呢!有事一般都是提前一天通知大夥,不然他也不知道怎麽立刻找全所有人。


    陳風跑到庫房找周平,拿鑰匙開了一輛三輪車的鎖,拿上幾個麻袋。周平還問要幹什麽去了?他回了一句出去拉肉賈,就趕緊騎上車跑了。


    不快點跑不行啊!李站長看見又該說他磨嘰了,領導安排的活,在他看見的時候要表現的積極點。等出了廢品站,什麽時候回來,不就是自己說了算了嗎!


    出了廢品站大門,沿著鼓樓東大街拚命的等著三輪車,拐了個彎後才放慢了騎車的動作。


    陳風慢慢的騎車往東直門的方向走,心裏還在想自己說那麽多幹嘛?領導安排你做什麽你就去,說什麽還是上班時間!現在不僅被說了一通!居然還要給自己找個厲害的媳婦來管著自己!


    他都想好了,等過兩年自己年紀到了,娶了媳婦。然後自己找個理由病退,讓媳婦頂崗上班,自己在家想幹嘛幹嘛!陳風連什麽病都想好了,就是胃病,吃不了硬飯!


    陳風慢慢悠悠的騎著三輪車,出了東直門,在路邊找了一片密林,收了三輪車人鑽了進去。


    陳風進了密林之後,回頭見望不見路邊了,又環顧四周也沒有發現其他人。就把空間裏一兩斤的魚,放出來四五十條。


    魚一被放出,就在地上一陣亂跳把自己裹了一身泥。不過很快就安靜了,被四九城現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凍僵了。


    陳風把凍僵了的魚拾起裝進麻袋,又是一波上次的操作。直到空間裏八百斤魚都凍完,又把空間裏八斤以下的都凍了。


    挑出一條六斤六兩的鯉魚留給李站長,為什麽選這條魚?就是因為它長的斤數非常吉利。又選了四十條三斤多的魚,足夠廢品站一人一條,不然領導有魚員工沒有,領導也不好意思要,還顯得陳風不會辦事!


    陳風鑽出密林,重新回到路上,見沒有人,取出三輪車往紡織二廠的方向駛去。


    家裏沒布料了,陳風想看看能不能用魚換點布。快到紡織二廠的時候見周圍沒人,陳風把用麻袋裝好的魚放在三輪車上,艱難的騎到紡織二廠門口,八百斤魚實在太重了。


    到達紡織二廠門口後,陳風將三輪車停好,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遞給門口傳達室的大爺。


    “老大爺,您抽煙!”陳風滿臉笑容地說道,“麻煩您幫我叫一下采購三科的張勝利,我這裏有一批新鮮的魚,想問問他需不需要?”


    老大爺抬頭看了一眼陳風,又看了看三輪車上裝著滿滿麻袋的魚,然後接過香煙,拿起內部電話撥打給采購科。


    陳風看著老大爺熟練地操作著電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羨慕之情。他想起自己工作的廢品站傳達室可沒有電話,有什麽事情都得靠自己跑腿去通知大家。他心裏暗暗嘀咕:“要是我們廢品站的傳達室也能有一部電話該多好啊……”


    然而,陳風卻沒有意識到,廢品站本來就規模不大,地方也小得可憐,根本沒有必要在傳達室安裝電話。他隻顧著幻想有電話後的便利,完全忽略了實際情況。


    陳風一邊想著,一邊點燃了自己手中的香煙,開始和門口的大爺閑聊起來。他們聊起了天氣、家常以及最近發生的一些趣事。陳風發現這位老大爺十分健談,而且對很多事情都有著獨特的見解,讓他受益匪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風和老大爺越聊越投機。就在這時,采購科的張勝利走了出來……


    張勝利來到大門口一眼就看見在和老大爺聊天的陳風隨即喊了一聲“陳風!你來啦!有多少魚?”


    陳風這邊和老大爺結束交談,對著張勝利說道“不多!八百斤!”


    “正好!現在我正愁著呢!你來的真及時!”


    張勝利很興奮還想再說些什麽呢,陳風把他拉的一邊小說的說道“這批魚是老鄉今天剛撈的,想讓我幫忙換點布料!你看能行嗎?不行我到前邊軋鋼廠找侯科長想想辦法!”


    張勝利一聽他要去找軋鋼廠侯科長毛都炸了,煮熟的鴨子還能讓它飛了不成?當即拍胸脯保證沒問題!領著陳風進入紡織二廠,向采購科走去。


    來到庫房門口開始重,所有麻袋稱完八百三十五斤。入庫後張勝利對著陳風說道“魚都比較小,我就四毛一斤收,一共三百三十四塊。都要布嗎?”


    “都要布。”


    “那好我們去布匹倉庫,我陪你進去挑。”


    陳風跟著張勝利來到布匹倉庫,看到倉庫裏堆滿了各種類別的布料。張勝利帶著陳風走向一個架子旁邊,架子上擺著成匹的樣品。


    張勝利指著架子說道“這些都是,需要那種和我說。要的多的話我給你找,要的少的話就從這裏裁剪。”


    陳風看著一架子的布料開始挑選起來,他摸著一款呢子布料問“這多少錢一尺?”


    張勝利走上前看了一下說“12塊一尺。”


    陳風又指著細白布問“這個呢?”


    “供銷社一塊六,我給你一塊五”


    陳風眼睛掃見庫房角落裏堆了幾個大包,就指著問到“那是什麽?”


    張勝利順著陳風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回到“那些是染壞了的殘次布料,廠裏準備攢多了低價賣給員工發福利的。你要嗎?要的話我算一塊一尺給你。”


    陳風走到那幾個大包前麵,扯出一節看了一下,布料上隻不過有些地方顏色淺了一些,有的地方重了點,都不是大麵積的。做衣服的時候裁剪一下也能避開。


    他又看了其他幾包,都是這樣的問題。可能是紡織廠機器的原因,才造成這樣的布料。


    陳風對著張勝利說道“要十尺黑色呢子,三十尺洗白布,剩下的要這些布,黑灰藍三種顏色一樣多,要厚布!”


    張勝利聽他說完就開始拿剪刀裁剪起布料,次品布多給剪了一點,每樣湊成六十尺。弄好之後,他送著陳風出了紡織二廠。


    出了紡織二廠門口,張勝利停下腳步,對著身旁的張說道:“我就送到這裏啦!以後要是有什麽好東西,盡管往我這兒送過來。不管是賣給我賺點小錢,還是拿它們來跟我換些布匹都成!”


    陳風聽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力地揮了揮手道:“那當然沒問題!以後還得多多仰仗張哥呢。有啥需要幫忙的地方,您盡管開口就是。那我就先告辭了哈,張哥您留步,不用再送啦!”


    “行吧!那就再見了!記得要常常聯係啊!”張勝利微笑著回應道。隨後,他轉身邁著穩健的步伐回到了廠裏。


    陳風也禮貌地回了一句再見,然後跨上自行車,載著滿車的布料緩緩離去。車輪滾動間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著他們之間這次愉快的交流和未來可能的合作機會。隨著陳風漸行漸遠,他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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