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閻阜貴暫且不論,單說陳風家,對於陳風將金銘東西搬到隔壁的舉動,並沒有掀起絲毫漣漪。


    畢竟,金銘之戶籍已然自陳風家遷出,就落在隔壁屋,這才陳風把金銘的東西搬到隔壁,對於金銘來說,無非是換了個地方睡覺罷了。


    每天吃飯的時候,金銘依舊會來陳風屋裏,而陳風家的鑰匙,陳風也沒有要回來,金銘依舊有一把。


    自然,隔壁金銘房間的鑰匙,陳風同樣預留了一把。當然了,陳風沒事也不會進金銘房間,留把鑰匙是為了方便金玲到隔壁打掃房間。


    自上回許父匆匆的離開四合院後,便如黃鶴一去不複返,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再回來找陳風的事了,看樣子當真是放棄了這個院裏的兩間房屋了。


    麵對這般情形,陳風自是十分開心的,遂如此日複一日地度著時光,直至五一小長假來臨之際。


    隨著五一小長假的日益臨近,陳風再次陷入了繁忙之中。他不僅要精心準備送往街道辦事處的豬肉,還要操心派出所所需的豬肉份額,更不能忘記自家單位——廢品回收站的那份。


    毫無疑問,在這些事務當中,最為重要且數量龐大的當屬與鋼鐵廠相關的事宜。早在四月初,侯德榜便親自登門拜訪陳風。


    說實話,陳風對此感到頗為困惑:像鋼鐵廠這樣規模宏大的企業,按理說,上級分配下來的各類物資應當相當充裕才對。


    可為何這位侯大處長每月都要從他這裏購置如此大量的兔肉呢?難道說,廠裏的資金若不花費出去,他們心中就會覺得不暢快?


    然而,如果真有必要將這筆錢用掉,那麽用於提升工廠的產量呢?那豈不是更好?畢竟,增加產能對於鋼鐵廠的發展至關重要,可以帶來更多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而購買兔肉這種行為,似乎並未能真正推動工廠的長遠進步。或許,這背後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或考量吧……


    看起來把錢用在刀把上這種事情,如今已然存在。好在呢,這家鋼鐵廠還懂得購買兔肉來犒勞工人們,這可比後來那些隻為了裝點門麵而給食堂安裝電梯、修繕大門的學校要強得多啊!


    待到二十八日那天,與那位侯大處長完成交易之後,在城外稍作休整一日。次日清晨,陳風依舊掐準時間,將早已準備妥當的物品送達至廢品回收站。


    畢竟,這些廢品站裏的物件可萬不能送得過早嘍,否則李國濤定會覺得他采購物資很輕鬆,說不定又會心生念想,想要給他增添額外的工作負擔。


    因此,無論是糧食,還是各類物資以及肉類食品,陳風都會精準把握時間,每次都是卡著點,方才送往廢品回收站。


    等快中午的時候,陳風這才拉著板車,吭吭唧唧的來到廢品站門口。


    當然了,別誤會,不是陳風累的吭嘰,而是陳風板車上的野豬發出的聲音。


    這次陳風的板車上不止有野豬,還有五十隻雞公雞,已經五十來條三四斤的魚。


    至於野兔,就沒有了,這次的野兔都被陳風給了侯處長,一隻成年的也沒有留。


    陳風把板車拉到倉庫門口,把周平叫出來稱還重,然後就拿著單子去了財務室找孫小娟去了。


    陳風把單子給孫小娟後,孫小夥隻是看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寫收據,然後給錢。


    陳風在收據上簽上自己的大名,隨後接過錢,也沒有去數,直接就往書包裏塞。陳風相信,孫小娟不會在錢上糊弄自己的。


    把錢塞進書包後,陳風就準備離開財務室,拉著板車回家。


    “陳風,你先別走,我還有事和你說!”


    陳風才剛剛轉過身去,準備邁步離開,那清脆而急切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這突如其來的呼喚讓他不由得頓住身形,心中湧起一絲疑惑與好奇。


    陳風緩緩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孫小夥身上。


    他暗自思忖著:今日這孫小娟又是為什麽要叫住自己呢?難道真有什麽重要之事不成?


    否則以她平日裏的性子,怕是不會如此貿然地出聲挽留。想到此處,陳風不禁又轉身回到辦公桌前。


    待走到近前,陳風望著眼前這位麵容姣好的女子,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問道。


    “孫姐,不知您叫住小弟所為何事啊?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吩咐便是。”


    陳風說話的時候,言語之中盡顯謙遜之意。


    然而,孫小娟卻並未立刻回答陳風的問題。隻見她先是狠狠地白了陳風一眼,似乎對他剛才所說的話有些不滿。


    緊接著,她朱唇輕啟,略帶嗔怪地說道:“哼,我哪敢吩咐你這個大忙人喲!”


    說完,孫小娟還輕輕地撇了撇嘴。


    聽到這話,陳風頓時感到一陣哭笑不得。他撓了撓頭,苦笑著回應道。


    “孫姐說笑了,小弟我何來‘忙’字一說?倒是孫姐您,向來都是端莊大方、善解人意,今天這般舉動,著實令小弟有些摸不著頭腦呢。”


    孫小娟聞言,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陳風,反問道:“怎麽?難不成我叫住你就非得有事不可?難道就不能單純地想跟你聊聊家常,敘敘舊情嗎?”


    說話間,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陳風聽到她的話,趕緊忙不迭的像個狗腿子似的說道“能!怎麽不能呀!!那麽孫姐咱們從哪裏開始聊呀?這舊情怎麽敘呀?”


    孫小娟看到這個模樣的陳風,又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開口說道“看你那副德行!”


    說完之後,孫小娟又正色的對陳風說道“行了不和你嫌扯了!我叫住你是有事和你說。”


    陳風看著孫小娟麵容嚴肅了起來,於是陳風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神色,跟著也擺出了正色一對。


    要是外人看到他們兩人這副嚴肅的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商量什麽軍國大事呢。


    隻見孫小娟率先開口說道“陳風,我準備到七月份後,就把家裏的那幾個親戚家的孩子都送回鄉下。”


    “不光這樣,就連鄉下的那群親戚也不再幫襯了!”


    陳風聽到孫小娟的話,心裏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他愛送那送那,和自己又沒有關係,自己也不心疼。


    明白孫小娟話裏的意思後,於是陳風就說道“也就是說,我給你送完六月份的糧食後,就不用再送了?”


    孫小娟聽完陳風的話點了點頭說道“對!送完六月份的就不用送了!”


    “現在鄉下的情況早就已經好了許多了,我也已經幫襯他們好幾年了,我早就不想幫襯他們了。”


    聽到孫小娟的話,陳風還是有些疑惑的問到“那你怎麽等到現在?前幾年就該不管他們了呀?”


    孫小娟見陳風這樣問,歎了口氣說道“那還不是我婆婆嗎?死強死強的!非要送幾個孩子上學,說是不能讓他們當睜眼瞎。”


    “她也不想想,幾個孩子,一個月的學費都有十幾塊錢了,我一個月才掙多少錢?”


    “現在好了,孩子們已經小學快畢業了,我看她這回還能說什麽?”


    “等他們畢業後,我都有給他們送回農村去,這回總不是睜眼瞎了吧!”


    孫小娟說這些話的時候,很顯然怨氣是十分的大的。陳風想了一下也明白,孫小娟的工資本來就不多。


    雖然糧食的事情有陳風支持,不用她操心,但是,這麽多孩子都學費,一年也要二十幾塊錢。


    更何況還有學雜費,本子鉛筆,每年的衣服鞋子什麽的,孫小娟那點工資實在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雖然知道怎麽回事,但在後世生活了許久的陳風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孫姐,那幾個孩子還這麽小,你把他們送回去,他們您適應鄉下的生活嗎?”


    孫小娟聽到陳風這樣說,立即就又白了陳風一眼,然後好生黴氣的說道“不適應也歹適應!”


    “不然他們下半年就要上中學了,我可沒錢供他們。”


    “怎麽?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想供他們?”


    聽著孫小娟的略帶嘲諷的言語,陳風立即搖頭說道“我和他們非親非故的我為兒什麽要供他們上學?”


    見陳風這樣說,孫小娟也是撇了撇嘴說道“我就跟他們有多大關係了?反正我就這麽打算了!”


    陳風見她已經打定主意了,於是也就說道“那行吧!六月份送完,我就不給你留糧食了!”


    孫小娟聽到陳風的話,想來一下,然後又說道“不行!你還得給我留一些糧食!”


    陳風聽到她的話,頓時有有些詫異,於是就問到“你不是不管你鄉下的那行親戚了嗎?怎麽還要糧食呀?”


    孫小娟見陳風這樣問,很是無奈的說道“半大小子,吃四老子你不知道呀?我兒子現在正是能吃的時候,沒有了糧食,我怎麽養活他?”


    陳風見她這麽說,於是就說道“那我每個月給你五十斤糧食夠嗎?”


    孫小娟聽到陳風的話,在心中默默的算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行!應該夠了!不夠我再找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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