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濤聽到陳風的話,眯著眼笑了笑,然後開口笑嗬嗬的說道:“還算可以啊!腦子還沒糊塗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聽他這麽一說,陳風心裏一陣鬱悶,不禁暗自嘀咕起來:“什麽叫還沒傻得太厲害?難道自己看起來真有那麽傻麽?”


    然而,還沒等陳風來得及反駁,李國濤便接著說道:“關於鋼鐵廠的那個農場,我也有所耳聞。那是在前些年困難時期,為解決鋼鐵廠的糧食問題而設立的,屬於副處級單位。”


    “如今物質條件稍有改善,那個農場現在主要負責向鋼鐵廠供應一些農副產品。你去那裏工作也不錯,作為副職,如果不與他人爭奪權力和利益,生活應該會過得相當愜意。”


    李國濤的一番話讓陳風心中稍感寬慰,但同時也有些無奈。


    見李國濤如此理解,陳風微微一笑,然後開口回應道:“您放心吧,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管事,所以在農場絕對不會主動攬事的!”


    見陳風這麽說,李國濤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能這麽做最好了!”


    說完這些,李國濤又再次語重心長地對著陳風說道:“就算你到了鋼鐵廠爭權奪利也沒有事,失敗了,大不了再回廢品站來嘛!廢品站永遠給你留著一個位置!”


    聽到李國濤的話,陳風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濕潤起來。


    他深知李國濤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愛和支持,將自己視為家人一般。


    無論是過去在廢品站工作時的寬容與理解,還是如今即將離開時的殷切囑托,李國濤始終如一地給予關懷和鼓勵。


    這種如同親人般的溫暖讓陳風倍感幸福和感激。


    於是,陳風緩緩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板,向李國濤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敬意。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帶著一絲激動和感動“李站長,我知道了!謝謝您!”


    他的眼睛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他努力克製住情緒,不讓淚水流下來。


    這一鞠躬不僅表達了他對李國濤的感激之情,更是對他多年來照顧和指導的敬重之意。


    李國濤看著眼前這個給自己鞠躬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欣慰交織的神情。


    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陳風站起來,然後語重心長地說:“好了,別整這些虛禮了,你要是沒什麽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吧。”


    陳風站起身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感激之情,但還是有些猶豫地開口道:“站長,其實我還有件小事想麻煩您一下。就是關於我的檔案問題……”


    李國濤笑了笑,打斷了陳風的話,語氣輕鬆地說:“哦,你的檔案啊,我知道了。下午我會去總部送文件,到時候順便幫你取回檔案。等金玲下班之後,我讓她給你帶回去就行了。”


    聽到這裏,陳風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連連點頭表示感謝。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於是他又急忙補充道。


    “站長,不隻是我的檔案,還有金玲的檔案也要麻煩您幫忙取一下。我們準備去城西的鋼鐵廠工作,所以需要把檔案轉移過去。”


    李國濤聽了陳風的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是啊,既然陳風和金玲要去城西工作,那麽他們的檔案自然也應該跟著轉過去。


    李國濤笑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並承諾一定會幫助他們解決檔案問題。


    他心裏明白,對於年輕的夫婦來說,工作地點的選擇至關重要。如果兩人分隔兩地,長期下去可能會影響夫妻關係。


    於是李國濤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一起把金玲的檔案也取出來的!”


    他的聲音低沉,顯然也是十分的不舍得金玲離開廢品站的。不過為了陳風一家團聚,李國濤也隻好答應陳風的請求了。


    見李國濤答應了,陳風也鬆了口氣,他也怕李國濤不放人,不過現在李國濤都鬆開了,於是陳風就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


    聽到陳風要離開的話,李國濤又擺了擺手說道:“行,你回去吧!”


    他的動作隨意而灑脫,仿佛在告訴陳風不必在意他的離去。見李國濤沒有再挽留自己,於是陳風就轉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當陳風快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身後的李國濤突然對著陳風喊道:“陳風,你等一下!”


    他的聲音很是嚴肅,但陳風再他聲音裏還是聽出了一些不舍,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需要與陳風交代。


    陳風聽到李國濤的喊話,立即就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對著李國濤問到:“站長,您還有事嗎?”


    陳風的表情疑惑,似乎在想李國濤還有什麽事沒有和自己交代。


    李國濤見陳風這麽問,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一些事情。沉吟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


    “小風啊,你以後有空的時候,多帶孩子們回去看看你嬸子,她一個人在家挺孤單的,你帶著孩子多陪陪她。”


    聽到李國濤的話,陳風不禁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點頭回答道:“好的,站長,我知道了,我會的。”


    見陳風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李國濤微微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意。接著,他揮了揮手,示意陳風可以離開了。


    陳風見狀,也不敢再耽擱,立刻站起身來,向李國濤道別:“那站長我先走了,您有什麽事隨時通知我。”


    李國濤沒有說話,隻是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不時拿起筆在上麵批注著。


    陳風見狀,也不再打擾李國濤工作,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陳風從辦公室出來後,便推起自行車準備離開廢品站。然而,當他走到財務室門前時,突然看到孫小娟打開了財務室的門,並向他招手。


    陳風注意到孫小娟的動作,停下腳步,將自行車停穩,然後走向財務室。一進門,他就笑著問:“孫姐,您老找我有啥事呀?”


    孫小娟聽了陳風的話,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氣地說:“怎麽滴?我沒事就不能找你啦?”


    盡管陳風知道孫小娟隻是在佯裝生氣,但還是連忙陪笑,討好地說:“孫姐,瞧您說的,我可沒這個意思啊!”


    孫小娟聽到陳風的話,傲嬌的瞥了陳風一眼,然後開口說道“沒有最好!”


    陳風看她的樣子,於是就說道“說真的,您找我到底為了什麽事?”


    見陳風又這麽問,孫小這才開口對著陳風問道“陳風,聽說你和金玲要離開廢品站了?”


    陳風見她這麽問,也有些吃驚,自己這才剛找李國濤說完這事,孫小娟怎麽就知道了?


    於是陳風很是驚訝的對她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見陳風這麽問,於是孫小娟很是自然的說道“我剛才去給站長送財務報表,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了你和站長的談話了!”


    見孫小娟這麽說,陳風用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孫姐,你居然喜歡聽牆角?”


    “怎麽說話呢?我看你找揍是吧!”


    聽到陳風的話,氣的孫小娟伸手就要去打陳風,還好陳風閃身躲開了。


    孫小娟見打不到陳風,這才開口解釋道“我剛才是不小心聽到的!我才不喜歡聽牆角呢!”


    陳風見她這麽說,於是也跟著附和道“對對對!我們孫小娟同誌才不喜歡聽牆角呢!”


    孫小娟聽到陳風陰陽怪氣的話,頓時心中的氣有些不打一處來。不過想著還有啥要問陳風,於是就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隻是氣鼓鼓的瞪了陳風半天,然後開口對著陳風問道“你還樂意回答我呢!你是不是要離職了!”


    陳風見她繼續問,想到,明天金玲就不來上班了,大家也會知道的,於是就對孫小娟說道。“對呀,我和金玲明天就不來廢品站上班了!”


    聽到陳風的肯定的答複,孫小娟沉默了一下,然後又對陳風問到“那你離職後,咱們的關係怎麽辦?以後咱們怎麽聚呀?”


    陳風見她沒有提金玲,就知道她是問到什麽。


    陳風聽完她的話,沉思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咱們的關係嘛?那就要看你怎麽想的了!”


    陳風並沒有回答怎麽聚的問題,要是不確定好以後的關係,現在自己怎麽說也是白搭。


    聽到陳風的話,孫小娟沉默了良久,然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陳風,咱們就這麽結束吧?”


    陳風聽到她的話,一時間也有些詫異,雖然陳風想到了孫小娟會這樣選擇,但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果斷。


    於是陳風沒有立即開口說話,而是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孫小娟。


    孫小娟見陳風這麽看著自己,於是她用有些自嘲的語氣說道“我兒子也大了,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咱們再這樣繼續下去,他肯定會猜出來的。”


    “而且,我現在的年紀也大了,已經變成了一個黃臉婆了,就不再糾纏你了,免得你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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