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和語氣嚇了一跳,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康熙緊緊地抱在懷裏,耳邊是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震得她頭暈目眩。


    “皇上,您……您說什麽呢?”玉檀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掙紮著想要推開他,卻被康熙抱得更緊了。


    “檀兒,你真的……你真的有朕的孩子了?”康熙的語調中難掩興奮,仿佛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


    玉檀被他這突如其來的狂喜嚇了一跳,她還沒反應過來,康熙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暢想未來:“朕一定好好保護你們母子,朕要立你為後,讓我們的孩子成為這大清最尊貴的人!”


    玉檀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成為皇後?母儀天下?


    這曾經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如今,這天大的餡餅就這麽砸在了她的頭上,砸得她有些暈頭轉向。


    “皇上,這…這會不會太快了些?”玉檀有些遲疑。


    “不快,一點都不快!”


    康熙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朕心悅你,這後位,非你莫屬!”


    “皇上……”玉檀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試圖從康熙的懷抱中掙脫出來。


    “臣妾……臣妾還沒準備好……”


    “傻瓜,”


    康熙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太過震驚,激動得語無倫次了,於是更加溫柔地安撫道:“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封後大典,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才是朕最愛的女人!”


    “臣妾... 臣妾不敢。”


    “檀兒。”


    康熙被她突然的拒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語氣中多了幾分焦急:“你還在顧慮什麽?是不是擔心你的出身?你放心,朕會昭告天下,冊封你為皇貴妃,等孩子出生,朕就立你為後!”


    “皇上。”玉檀心頭一顫,康熙的承諾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她心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臣妾出身低微,實在擔不起如此重任。”


    “檀兒,”康熙捧起她的臉,目光灼灼:“朕不在乎你的出身,朕愛的,是你這個人。”


    “皇上,檀兒能陪在皇上身邊就足夠了。再說了,如果皇上這麽做,臣妾害怕對腹中的孩子不利。”


    康熙果然冷靜下來,他深知玉檀性子溫婉,斷不會如此直白地拒絕他的好意。


    定是擔心腹中皇嗣,這才出言推脫。想到此處,康熙心中愈發憐惜,他握住玉檀的手,柔聲道:“是朕思慮不周,竟忘了你如今身懷六甲。你放心,朕會好好保護你們母子,待孩子平安降生,咱們再說好不好?”


    康熙凝視著玉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前幾任皇後香消玉殞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赫舍裏難產而逝,鈕祜祿氏體弱多病,佟佳氏最後也……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最終都化作了冰冷的墓碑,這讓他對“皇後”這個位置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他害怕,害怕自己深愛的女子最終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她不同於後宮那些爭權奪利的妃嬪,她溫柔善良,善解人意,更重要的是,她懂他,懂他內心深處的孤獨和脆弱。


    “難道朕,真的克妻嗎?”康熙喃喃自語,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無力和恐懼。


    玉檀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強大無比的男人,此刻卻像個無助的孩子般,脆弱得讓人心疼。她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皇上,您別胡思亂想。臣妾會一直陪著您的。”


    康熙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她手心的溫度,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康熙的呼吸漸漸平穩,玉檀卻不敢有絲毫鬆懈。她知道,康熙此刻需要的不僅僅是安慰,更是一種寄托,一種對未來的期許。


    她輕輕地撫摸著康熙的臉龐,感受著他粗糙的皮膚和淡淡的龍涎香氣,心中五味雜陳。


    “皇上,您是天子,是真龍,上天一定會保佑您的。”玉檀柔聲說道,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康熙閉著眼睛,貪婪地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玉檀的話語仿佛一劑鎮定劑,讓他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檀兒,你真好。”康熙睜開眼,深情地凝視著玉檀,眼中滿是柔情蜜意。


    自那日後,康熙對玉檀的寵愛更甚從前。生怕她磕著碰著,連批閱奏折都要把她帶在身邊。


    玉檀初時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帝王日理萬機,整日陪著她像什麽樣子。可康熙全然不顧這些,他執拗地像個孩子,非要玉檀陪著,說這樣他才能安心。


    玉檀拗不過他,隻得由著他去。好在康熙雖黏人,卻也體貼,批閱奏折的時候從不打擾她,隻是偶爾抬頭看她一眼,那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看得玉檀心裏暖洋洋的。


    一日,康熙正在批閱奏折,忽見玉檀捂著嘴幹嘔,臉色蒼白,頓時慌了神。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把將玉檀摟進懷裏,焦急地問道:“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玉檀虛弱地搖搖頭,輕聲道:“臣妾沒事,隻是孕期反應……”


    “檀兒受苦了……”康熙心疼地將玉檀摟得更緊了些,恨不得將這孕期所有的折磨都替她受了。


    他一邊柔聲安慰,一邊吩咐李德全:“快去請太醫!不,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叫來!”


    玉檀本想說不必如此興師動眾,但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讓她實在無力開口,隻得任由康熙將她抱到軟榻上,細心地掖好被子。


    太醫們烏泱泱地趕來,一個個麵色凝重地給玉檀診脈,最後卻隻得出一個“孕期正常反應”的結論。


    康熙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但看著玉檀蒼白的臉色,依舊心疼不已。


    他索性將奏折搬到玉檀床邊,日夜陪伴,衣不解帶。


    玉檀孕吐嚴重,吃什麽吐什麽,康熙便變著法子地讓禦膳房做各種新鮮吃食,隻為能讓她多吃一口。


    若曦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暗喜。


    康熙越是寵愛玉檀,這對她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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