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地跪直了身子,低垂著頭,聲音細若蚊蠅:“娘娘恕罪,嬪妾…嬪妾知錯了。”


    華妃看著甄嬛這副卑微的樣子,心中一陣快意。


    “什麽嬪妾,甄嬛,你聽好了,你現在是翊坤宮最下等的宮女!應該自稱奴婢!”華妃厲聲嗬斥,唾沫星子幾乎噴到甄嬛臉上。


    甄嬛瑟縮了一下,顫抖著聲音道:“奴婢…奴婢知錯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華妃盛氣淩人的模樣。被打腫的臉頰火辣辣的疼,嘴角的血腥味讓她一陣陣反胃。


    “知錯了?你錯在哪兒了?”華妃的聲音如同淬了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甄嬛瑟縮了一下,淚水混著血跡糊滿了臉頰,模糊了視線。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嚨幹澀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奴婢…奴婢不該…不該…”她支吾著,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該什麽?說!本宮倒要聽聽,你還有什麽花言巧語!”華妃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尖利的指甲在紅木桌子上一下下地敲擊著,發出刺耳的聲音,如同催命的音符。


    甄嬛渾身顫抖,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她知道,如果不說出個所以然來,華妃是不會放過她的。她絕望地看了一眼四周,奢華的宮殿在她眼中卻如同囚籠,讓她感到窒息。


    “奴婢…奴婢不該…不該頂撞娘娘…”她終於擠出幾個字,聲音細若蚊蠅。


    華妃居高臨下,豔麗的臉上滿是嘲諷。“頂撞?甄嬛,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在本宮麵前談頂撞?”她說著,用塗著鮮紅蔻丹的尖細指甲挑起甄嬛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瞧瞧你這張臉,嘖嘖,真是可惜了這張狐媚子臉。”


    甄嬛被迫迎上華妃的目光,那目光如同毒蛇般陰冷,讓她不寒而栗。她不敢掙紮,隻能任由華妃擺布……


    暖閣內龍涎香嫋嫋升起,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甜香。安陵容斜倚在胤禛懷中,一襲鵝黃宮裝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嬌柔可人。胤禛寬厚的手掌輕輕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下一下,溫柔地撫摸著,眼神中滿是期待和喜悅。


    “朕的陵容,真是上天賜予朕的珍寶。”胤禛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安陵容的發頂。


    “朕和容兒終於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安陵容羞澀地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同蝴蝶的翅膀。她輕輕地將手覆在胤禛的手背上,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皇上,臣妾…臣妾也很高興。”她輕聲說道,聲音柔糯得像蜜糖。


    胤禛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容兒,你辛苦了。”她本就體弱,如今懷有身孕,更是需要加倍小心。


    “能為皇上誕育子嗣,是臣妾的福分。”安陵容柔順地依偎在他懷裏,感受著他強烈的愛意,心中一片安寧。這便是她一直渴望的,一份真摯的感情,一個溫暖的依靠。


    胤禛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心中充滿了柔情。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孩子,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皇子,在禦花園裏追逐嬉戲,在宮裏牙牙學語……


    胤禛輕撫著安陵容的小腹,眉宇間卻隱隱帶著一絲擔憂。他雖渴望擁有子嗣,但更心疼她年紀尚輕,生產之苦讓他不忍。


    “朕聽說女子生產如同鬼門關走一遭,容兒還這般年輕……”胤禛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抬起頭,凝視著安陵容,眼中滿是憐惜。


    安陵容察覺到他的擔憂,柔聲安慰道:“皇上不必憂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她輕輕地將手覆在胤禛的手上,柔嫩的肌膚與他粗糙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


    胤禛握緊她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給她,仿佛要將她心中的不安驅散。“朕已吩咐太醫精心照料,務必保你母子平安。”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若是生產之時太過疼痛,朕寧可……”


    他未說完的話語,安陵容卻明白。她知道,他寧可不要這個孩子,也不願她受苦。這份深情,讓她心中感動,卻又隱隱不安。


    “皇上,孩子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臣妾一定會平安誕下他的。”她語氣堅定,目光中閃爍著母性的光輝。


    胤禛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心疼。他將她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摩挲著她的長發。


    “容兒,你總是這般懂事,讓朕如何不愛你?”他低喃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接下來的日子,胤禛幾乎寸步不離地守著安陵容,生怕她有任何閃失。他每日都會陪她散步,為她讀書,哄她入睡。


    甄嬛在翊坤宮的日子苦不堪言,華妃變著法子折磨她,宮裏所有的粗活幾乎都落在了她身上。


    灑掃庭院,漿洗衣物,這些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卻成了她的日常。她前世貴為太後,幾十年錦衣玉食,養尊處優慣了,哪裏受過這般苦楚?


    才幾日,那雙手便磨出了血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指如今粗糙不堪,原本白皙的皮膚也曬得黝黑。


    華妃看著甄嬛這副狼狽樣,心中暢快無比,諷刺道:“喲,這不是咱們的菀常在嗎?怎麽才幾日,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煤窯裏爬出來的呢!”


    甄嬛咬緊牙關,強忍著屈辱,低聲道:“娘娘說笑了。”


    “本宮可沒說笑,”華妃斜睨著她,眼中滿是輕蔑。


    “瞧你如今這副模樣,哪裏還有半分從前的樣子?真真是丟臉!”


    華妃身邊的頌芝也跟著附和道:“就是,您這身打扮,怕是連宮裏的粗使丫頭都不如呢!”


    甄嬛心中怒火翻湧,卻隻能隱忍不發。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勢單力薄,根本鬥不過華妃。她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讓華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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