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卻不一樣,盛府之中有潲水運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瞞得過沈執川,所以他才有所懷疑。


    卻沒料到,這一日的盛挽辭居然是如此模樣。


    心中暗暗地想,看來這幾年,她的棱角和脾性並沒有完全磨掉,對盛挽辭的興趣越發的濃厚。


    “本王想聽阿辭自己說。”


    沈執川輕笑著,那是上位者對失敗者的嘲諷。


    “臣,今日一直在臥房之中,不曾離開。”盛挽辭一字一句的說道。


    “想必王爺的親衛已經將臣的府邸翻了一個底朝天,稍等片刻便會有消息傳來,王爺不如等等消息,若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便一刀將臣砍了泄憤。”


    這冷硬的答案讓沈執川覺得越發有趣。


    相比盛挽辭平日裏的卑躬屈膝,周到萬全,他更喜歡盛挽辭現在的樣子。


    心中暗想,可惜了,此刻她若是以女兒身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定然美的不可方物。


    “那就等等吧!若是阿辭真的不乖,本王會考慮你說的。”


    沈執川盯著盛挽辭,靜靜地等他的親衛回來。


    盛挽辭當即到一旁的位置坐下,一隻手扶著額頭閉目養神,同樣靜靜地等待。


    這等行徑換了平時是斷然不可能的,這可是對沈執川的大不敬,偏偏今天是可以的。


    盛挽辭心裏很清楚,隻要沈執川能確定自己與抓捕的前朝餘孽無關,自己今天的放肆就不會有任何後果。


    畢竟這些都是他自找的,若在這樣的日子裏,自己還和以往一樣,那才是天大的破綻。


    若是自己暴露了,等待自己的隻有死路一條,那現在是否放肆,根本不重要,不如讓自己痛快些的好。


    二人相處了這幾年,不論平時如何,隻有在今天這一天,盛挽辭是誰都不見的,既然要在今天見,那就好好見一見。


    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吉青頂著半張紅腫的臉進門來。


    “王爺,沒有任何異常,所有人都查問過,沒有任何異樣。”


    沈執川見到吉青這張臉,眉頭微微一簇。


    他的人,什麽時候輪到旁人教訓了。


    就算是當朝皇上也沒有這個膽量。


    “怎麽弄的。”


    沈執川剛剛問出口,盛挽辭睜開了眼睛,平靜的看向沈執川。


    吉青十分敏銳的感受到詭異的氣氛,一句話沒說,隻是看向了盛挽辭。


    沈執川偏頭的時候,正好對上了盛挽辭的雙眸,那雙平靜的眼睛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你打的?”


    沈執川有些驚訝於盛挽辭的膽子,笑意冷冽。


    “嗯!”


    盛挽辭應了一聲,依舊靜靜地看著沈執川。


    沈執川沉默不語,在這一刻,他的眼裏隻有盛挽辭這個人,他對這個女人越發的好奇。


    平日裏,她能屈能伸,智謀,膽識,無一不精,不管是多麽棘手困難的事情,她總是能夠找到一個巧妙的解決方式。


    可是今天,她的那些思慮,冷靜,膽識,才智,似乎全都不見了。


    她今天隻是一個失去了所有家人的女子,所有的破碎和無助都隱藏在堅強和憤怒之中。


    “沒有別的事情,我回去休息了。”


    盛挽辭說著起身,裝模作樣的對著沈執川彎了彎腰,不等沈執川回答,轉身便走。


    沈執川一言不發,目光黏在盛挽辭的背影上,黑漆漆的瞳仁之中湧動著瘋狂。


    “她為什麽對你動手?”


    直到盛挽辭離開,沈執川問了吉青一句。


    “回王爺,闖入盛大人臥房試探後,盛大人非常憤怒,打了我一巴掌。”


    吉青簡短說了一句,他可不敢和沈執川說,他自作主張的質問了盛挽辭。


    “嗯,去將吉元叫來。”


    沈執川說完,吉青一慌,立刻開口,將事情經過,仔仔細細的和沈執川說的清清楚楚,每一步如何,每一句話說的什麽,事無巨細的全都說明白了。


    沈執川聽後擺擺手讓人出去。


    隻剩他自己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懷疑盛挽辭,畢竟這一次抓的可是跟在盛挽辭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宮女,同她如親人一般,她知道了,絕不可能忍得住。


    難道,真的不是她?


    沈執川蹙著眉頭,想著盛挽辭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說的每一個字,最終還是將疑心放下。


    盛挽辭回府,進門就看見盛府之中的下人正在整理被查找的雜亂的東西,就連庭院之中擺放的石墩子都給挪了一個位置。


    “大人,咱們府裏出了什麽事情嗎?”


    管家上前來詢問,這個管家還是沈執川專門給盛挽辭挑選的,隻要是沈執川的人,想要進盛府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來你的主子也並不信任你,這樣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知道,你還是找個時間回去好好問問你的主子吧!對了,以後你的月錢我就不發了,畢竟你也不是給我辦事的人。”


    盛挽辭說完就回了自己的臥房。


    管家整個人都傻了,這些事情向來都是在台麵下的,今天卻被這樣當著麵的給挑到了台麵上,嚇得他渾身冷汗。


    當真傳了消息去王府,將盛挽辭所說的話全都傳過去,做了詢問。


    盛挽辭關上了房門,確定再不會被人打擾,這才卸下了一身的防備,神經緊繃的時候不覺得,這稍微鬆懈下來,她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汗濕了內裏的衣裳。


    沈執川在確認了盛挽辭什麽都沒做後收到了盛府管家傳來的消息,看過之後,沈執川唇角勾了勾,眸色漸深。


    看來是真的氣著她了。


    難不成是這段時間讓她做的事情太多,惹得她心生怨氣。


    沈執川粗略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對盛挽辭的確是不太友好,還因為懷疑她,跟蹤了她。


    就算是一條狗,也不是這樣的養法。


    想到這裏,他心思隱晦,麵上情緒不顯。


    想著盛挽辭在自己麵前毫不偽裝的樣子,他隻覺得這樣更合他的心意。


    轉天下午,盛挽辭才走出了房門,與平日裏一般的模樣,到後院兒去找小狗,默默地陪著小狗玩了一陣子。


    一天一夜的時間,沈執川那邊的安靜,就充分證明了昨天,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什麽都沒有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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