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樂嗬嗬的看著手中的名單,滿眼都是認同。


    “不錯不錯,這份名單果真是詳實的很。”


    “若是這樣的有誌之才再多一些,就算是一夜之間血洗了整個朝堂,也不缺頂上來的人才。”


    右相這話音剛落,盛挽辭的臉上爬滿了驚恐。


    血洗整個朝堂,這是什麽意思,莫非是自己想錯了。


    蕭諶並不是想要儲備人才,為了日後做打算,而是要直接來一手狠的。


    隻要朝堂之上的人全都有所更換,這些人隻聽命於皇權,那朝堂之上的事情不就迅速的掌握在了自己手裏。


    不過這樣做的弊端也很大,朝中可以如此,可真要做到上行下效,可沒有那麽容易。


    “大人,這些事情隻怕不能這般做吧!”


    盛挽辭的言語之中透著小心翼翼,右相滿意的將名單手下,開朗一笑。


    “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可不能當真。”


    右相很清楚的知道盛挽辭在害怕些什麽,立刻給出了答案。


    盛挽辭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盛挽辭說著便起了身。


    右相卻一臉的不解。


    “盛大人這是做什麽去,莫非是有什麽著急的事情不成?”


    他還想留盛挽辭在這裏吃個飯,下兩盤棋呢!


    盛挽辭卻是一刻都不敢耽擱。


    “王爺盯的緊,我拿了酒立刻就回去。”


    盛挽辭急匆匆的往外跑,按照先前的約定,帶著酒回了盛府。


    盛挽辭提著酒剛剛進門,就看見了之前買回來的下人,以及坐在中庭之中的沈執川。


    “微臣參見王爺。”


    盛挽辭快步走上前,站在了沈執川的麵前。


    沈執川的目光掃了一言旁邊站著的一眾下人,遲雲雪並不在這些人當中。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執川的問題讓盛挽辭心思一顫。


    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沈執川問的是什麽。


    是自己不肯去王府,還是自己私自買了下人。


    “不知道王爺在問什麽?”


    盛挽辭低垂著眉眼,看著沈執川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手裏提著的酒壇子,朝著盛挽辭勾了勾手。


    盛挽辭很是乖順的將酒壇子送了上去。


    沈執川撥開酒壇子上頭的紅布,一股子清冽的酒香蔓延。


    “好酒啊!”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的眼神充斥著不可明說的占有欲。


    “王爺要不要嚐一嚐?”


    盛挽辭說著便上前去,將一旁放著的空茶杯拿了過來,打算給沈執川倒一杯嚐嚐看。


    不等盛挽辭去接酒壇子,沈執川忽然手腕一揚,一壇美酒摔碎在地上。


    甘醇濃厚的酒香在空氣之中鋪滿了。


    一旁的下人全都嚇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們一個個的都在替自己的未來擔憂,一個不小心小命可就沒了。


    盛挽辭也是嚇了一跳,原本就不解,如今更是疑惑。


    “王爺,可是微臣做錯了什麽?”


    盛挽辭現在實在是沒什麽心思去和沈執川打啞謎。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盛挽辭對於去猜測沈執川的想法越來越不感興趣。


    “你好的很啊!”


    “私自處置了本王的人,轉頭又給你自己安排了這麽多的心腹之人,本王讓你入王府,你也敢不從。”


    “想見你盛大人一麵,還要本王親自來你這府中等著。”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這幅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怒氣終於到達了頂峰。


    盛挽辭聽著這些話,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麽叫自己私自做主,有給自己收攏心腹,還要讓王爺等著自己。


    盛挽辭看著沈執川的目光從不解轉到了凝重。


    “王爺所說,字字句句都在冤枉微臣。”


    盛挽辭說著,直接跪在了沈執川的麵前,十分端正的行了一個大禮。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這幅樣子,眼底的怒意越發的明顯,他蹲在了跪伏在地上的盛挽辭麵前,一把抓住了盛挽辭的頭發,扯著她的頭發迫使盛挽辭抬頭。


    “本王何處冤枉你了?”


    “府中的人不是你下令處置的嗎?”


    沈執川咬牙切齒的看著盛挽辭,這份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


    盛挽辭頓時眼眸一暗。


    這把火終究還是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來,吉青這小子還是有些手段的。


    “微臣從沒下過這樣的命令,隻不過現在也無法證實微臣說的是實話。”


    “王爺若是想要責罰,微臣絕不推諉,隻是王爺要記得,這等命令於我無關。”


    盛挽辭隻覺得頭皮都要被沈執川給拽下來了,頭頂傳來的疼痛讓盛挽辭越發的冷靜。


    這個時候若是說錯了話,等待自己的就隻要死路一條。


    縱使自己對沈執川還有用,也不可能輕輕鬆鬆的放過自己。


    “你的意思是,吉青說謊。”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鑒定的眸子,他根本不相信盛挽辭說的話。


    吉青跟在他身邊多年,不論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管是誰犯了錯,哪怕是吉青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處,也絕不可能欺騙自己。


    可現在這件事情上,卻有了欺騙的感覺和味道,這件事情讓沈執川左右搖擺。


    不知道是該相信盛挽辭,還是應該相信吉青。


    這兩個人自從跟在了自己的身邊,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隻不過盛挽辭要比吉青更加聰慧。


    倘若盛挽辭想要說這樣的謊,是一定會給自己留下後路的,不論如何,他都會想盡辦法來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死了。


    死無對證這件事情讓沈執川同樣難以做判斷。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沈執川還是扯著盛挽辭的頭發,力道越來越重,盛挽辭痛的眉頭緊蹙,卻沒有發出一聲痛呼,隻是直視著沈執川的眼睛。


    “微臣附上除卻門房,馬廄,再無其他可用之人,府上就連一個燒開水的丫頭都沒有,微臣若不置辦人手,連頓熱飯都吃不上。”


    盛挽辭說著,眼眸之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堅定。


    有的隻是無奈,認命,似是已經認定了沈執川不會相信自己,自嘲尤為明顯。


    “所以你跑去了林誌誠家裏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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