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盛挽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隻是再地上跪著,不肯起身。


    蕭諶路過了盛挽辭,徑直進了殿中。


    “起來吧!在這裏跪著,旁人還以為是朕罰了你呢!”


    蕭諶話音落下,盛挽辭並沒有起身,依舊跪著,隻是跪在地上,一路跟著蕭諶,跪在了蕭諶的麵前。


    蕭諶轉身正要坐下的時候,看見跪著跟過來的盛挽辭,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心疼。


    “你跪過來做什麽,朕讓你起來。”


    蕭諶一副生氣了的樣子,看著盛挽辭的眼神充斥著厭煩。


    盛挽辭隻是跪著,不肯起身,不肯出聲,隻是跪著。


    “你這是賴上朕了。”


    蕭諶看著盛挽辭這幅樣子,無奈的厲害。


    “盛挽辭,朕的確是信重你,可你也要弄清楚自己的分量,你要的是春蠶子,那是我朝為數不多,極為珍貴,隻此一份的東西。”


    “朕今日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算是你跪死在了朕的麵前,那春蠶子也是不可能給你的,你這麽喜歡跪著,就到外頭跪著去,別礙朕的眼。”


    蕭諶一點麵子都沒給盛挽辭,就連安撫的話都沒說。


    “皇上,微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來求皇上賜藥,微臣的救命恩人遭遇身中劇毒,微臣隻能用這樣的辦法祈求皇上賜藥。”


    盛挽辭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字字誠懇。


    “朕說過了,春蠶子是絕不可能給你的,走吧!朕也不想難為你。”


    蕭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目光凝固在盛挽辭的身上,等著盛挽辭起身離去。


    可盛挽辭仿佛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肯走,就是要跪在蕭諶的麵前,死皮賴臉的求藥。


    盛挽辭沉默的跪著,每多一分一秒,蕭諶的臉色就成倍的難看。


    “盛挽辭,你是覺得朕現在離不開你,所以在要挾朕嗎?”


    蕭諶氣的咬牙切齒,看著盛挽辭的眼神早已經沒了平日裏的和樂和信任。


    “皇上,微臣不敢要挾您,微臣隻是想求您賜藥救人,隻要人還沒死,微臣就會在這裏一直求,皇上,微臣願意拚上性命,隻要能報了救命之恩,微臣死而無憾。”


    盛挽辭說著,一顆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腦門兒立刻紅了一大片。


    蕭諶看著盛挽辭這幅樣子,縱使心裏知道她實在惺惺作態,可還是很不忍心。


    “來人,送盛大人出宮,什麽時候盛大人想通了,什麽時候再回來上朝。”


    蕭諶一聲令下,公裏的太監立刻將盛挽辭從地上扯起來,一路拖著她出了皇宮。


    到了皇宮外頭的大門外,盛挽辭被狠狠地丟了出去。


    盛挽辭並沒有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又在宮門口跪下了。


    最開始守衛也不理會盛挽辭,直到太陽落下來,守衛換了一班又一班,盛挽辭還在皇宮門口跪著。


    “盛大人,回去吧!皇上吩咐了,不準讓您入宮,您在這裏跪著也沒用。”


    夜裏換班的侍衛看著盛挽辭在這裏跪了這麽長時間,孱弱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忍不住上前開了口。


    盛挽辭很想說一句感謝的話,可她跪了一天,實在是沒有力氣,隻能扯著嘴角朝著此人笑了笑。


    侍衛見盛挽辭實在是鐵了心,也沒再勸阻,搖著頭走了。


    月亮爬上雲層,熙熙散散的光落下來,盛挽辭煞白著一張臉,強撐著在皇宮門口跪著。


    換班的侍衛都看不下去了,一個個的都在對視。


    盛挽辭跪著跪著,眼前一黑,頭一沉,整個人栽倒下去。


    盛挽辭入宮請求皇上賜藥,不停跪求的消息早已經不是秘密,隻是沒人相信盛挽辭會真的為了求藥付出這麽多。


    身體壞了總有養好的機會,可一旦得罪了皇上,後果可是前途盡喪。


    如今盛挽辭跪暈在皇宮門口,還不知道皇上知道會發多大的火氣。


    夜風習習,清冷的很,盛挽辭曬著月光,渾身冰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輛馬車迅速行駛而來。


    元吉從馬車上跳下來,將盛挽辭一把扯起來,用拖死狗一樣的法子將盛挽辭拖起來,塞進馬車裏帶走了。


    王府之中,盛挽辭被安置在一個屋子裏,大夫已經過來瞧了好幾次,行針用藥了許多次。


    一直到下午,盛挽辭才醒過來。


    她跪暈了之後又吹了半宿的冷風,發了高熱,若非被沈執川下令帶回去,也不知道這條命還有沒有。


    盛挽辭睜開眼睛的時候,元吉就在屋子裏盯著,看著盛挽辭醒來,元吉一臉的嫌棄。


    “醒了就自己喝藥。”


    元吉用目光掃了一眼床頭放著一碗苦藥湯,眉頭簇了簇。


    “誰讓你把我從皇宮門口弄到這裏來的。”


    盛挽辭沒喝藥,憤怒正在她的眼眸之中熊熊燃燒。


    “是我救了你的命。”


    元吉看著盛挽辭怒氣衝衝的樣子,格外替自己不值。


    “我在皇宮門口跪暈了,天亮了自然有人接我入宮,你把我帶到這裏來,那我不就白跪了,入了宮我還有機會,皇上也不可能看著臣子跪死在皇宮門口。”


    盛挽辭惡狠狠地盯著元吉,這幅樣子還真是失態到了極致。


    “你把我弄回來了,我怎麽去求春蠶子,直接跑到國庫裏頭搶嗎?”


    盛挽辭聲嘶力竭,一副功敗垂成的惱恨樣子。


    “王爺說,你醒了就去見他。”


    元吉看著盛挽辭這幅樣子,眼神暗了暗,轉身出去了。


    盛挽辭立馬爬起身來往外跑,匆匆忙忙的跑到沈執川的屋子,跪了太久,腿上不利索,一路上磕磕絆絆,步履蹣跚,摔了好幾跤。


    一進屋,就看見沈執川安然無恙的坐在桌案前頭,閑情雅致的寫字。


    “是不是傻啊!怎麽能用這樣的法子去要春蠶子。”


    沈執川看著盛挽辭狼狽的樣子,心口有澀又悶。


    “王爺,你沒事。”


    盛挽辭看著沈執川康健的樣子,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癱在地上。


    “本王沒事,倒是你,命都不要了。”


    沈執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說話的語氣當中增添了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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