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外頭傳來的通報的聲音。


    “王爺駕到!”


    沈執川一身玄色蟒袍,一身的殺伐之氣。


    “微臣見過王爺。”


    盛挽辭立刻起身,收齊了怠懶的行跡。


    盛寒燼看著沈執川,目光很是不禮貌的自上而下的看了一遍,臉上才揚起一抹輕笑。


    “外臣見過攝政王。”


    不等沈執川開口,盛寒燼便已經起身,麵對沈執川這一身的殺伐之氣,盛寒燼沒有絲毫的懼怕,更沒有任何低迷。


    他整個人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不管沈執川有多少的殺伐之氣,都被淹沒在這等寒冷之中。


    “本王剛剛聽到了兩國交戰四個字,鄭國派遣你這個特使前來,是為了兩國開戰下戰書的嗎?”


    沈執川看著盛寒燼一副病秧子的模樣,心底卻不敢有所輕視。


    “此刻還不是,倘若證實我鄭國太子的確是被人下毒害成如今這般模樣,那本官就是來下戰書的,不知道王爺對此事作何感想。”


    盛寒燼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推向了一個極端的方向。


    沈執川一臉瞧不上的模樣,嗤笑一聲。


    “你們鄭國的太子是被本王下毒謀害至此的,你也不用查了,寫封信回去,兩國開戰吧!我派人送你回鄭國。”


    沈執川說完轉身便走,盛寒燼目光陡然陰鷙起來。


    “王爺若是承認了,便寫下一封罪狀吧!兩國開戰,總不好無憑無據的。”


    沈執川腳步一頓,猛地轉頭盯著盛寒燼,一身的氣勢已經散發到了極致,盛挽辭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生怕沈執川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弟弟。


    盛寒燼還是微微笑著,笑的生人勿進。


    “王爺不必如此憤怒,說的不過是實情罷了。”


    盛寒燼的態度很像是在玩笑,他徹徹底底的無視了沈執川,就連沈執川的暴怒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沈執川深看了盛挽辭一眼,轉身離開,隻不過腳步沉重,看起來是真的被氣著了。


    “特使這般說,很是不妥,事情到底如何還沒查個清楚,你這般姿態,分明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盛挽辭一邊說著,目光一邊盯著沈執川離開的背影。


    “既然是查案,當然是要來興師問罪,倘若是因為蕭國的不當之處讓我鄭國太子變成一個廢人,此事必然是要計較一番的。”


    盛寒燼嘴上說著,人也坐了下來,臉色很快恢複了尋常模樣,看不出悲喜,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情能牽動他的心緒。


    “那特使就自己去查吧!相關的案牘已經在送過來的路上,隻是煩請特使大人不要攪擾了百姓的正常生活,鬧出亂子來,依照我蕭國律法,特使也是要受罰的。”


    盛挽辭說完起身往外走,沒有一丁點的留戀。


    出了驛站,盛挽辭的臉色一片陰寒,沈執川的馬車就在外頭等著。


    “丞相大人,王爺在車上等您呢!”


    駕車的馬夫上前來請人,盛挽辭立刻上了馬車。


    馬車裏頭的炭盆將馬車裏頭映襯的暖洋洋的,盛挽辭身上的寒意一下子去了大半。


    “王爺,這不是個好對付的。”盛挽辭臉色帶著憂慮,看著沈執川的眼神透著慎重。


    “說的不錯,這個時候遇見這麽個難纏的東西,若是他實在礙事,直接殺了。”


    初次交鋒,沈執川就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盛挽辭心裏咯噔一下,眉頭緊接著蹙起來。


    “王爺,這個時候殺了他,隻怕事情會變的更不可收拾,他是鄭國特使,希和公主如今是貴妃,兩國之間的關係不能因此弄僵。”


    盛挽辭一臉憂慮,看著沈執川的眼神充滿了擔憂。


    沈執川看了盛挽辭一會兒,緩慢點頭。


    “也好,控製住這個人,不能讓他綻開手腳,當初的事情若是掀開,你的處境就危險了,最近你多去皇宮,想辦法將希和公主困在皇宮之中,不能讓她和特使有機會私下見麵。”


    沈執川的目光深遠,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盛挽辭點頭,車輪忽然滾動起來,盛挽辭心頭縈繞著壓抑的困惑。


    當晚,盛挽辭換了一身衣裳,瞧瞧的朝著驛館的方向走去。


    從驛館的後門兒進入,一路上都沒見到人,很是順暢的見到了盛寒燼。


    “阿姐,你怎麽過來了?”


    盛寒燼見著盛挽辭深夜前來有些驚訝。


    盛挽辭眉頭微微一簇,看著盛寒燼的目光添了擔憂。


    “我擔心你的安全,也想問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天不方便說話,現在總方便了,跟姐姐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盛挽辭早已經察覺到了弟弟的不對勁,她擔心的厲害。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運氣好,活下來了。”盛寒燼對於發生了什麽一個字兒都不肯說,麵對盛挽辭,他也是一副緘口不言的樣子。


    “你就沒什麽想和姐姐說的嗎?出事的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誰把你帶走的,這些總能告訴姐姐吧!”


    盛挽辭心裏難受的厲害。


    她根本想不到,弟弟到底受了多少的委屈和磨難,居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被人搶了錢財。”


    所有的事情到了盛寒燼的嘴裏,就隻剩下這麽一句。


    盛挽辭蹙著眉頭,心痛的厲害,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


    “既然你不說,自有你不能說的道理,你的身子怎麽樣了?”盛挽辭沒有一力追問,隻是心頭窩著酸楚,眼淚忍不住的打轉。


    “阿姐,我身子好了不少,需要用的藥我都帶著呢!”盛寒燼放鬆了不少,說起他的身子來,他沒在緘口不言。


    “你的境況還是有些危險,沈執川對你又殺心。”


    盛挽辭放心的同時,連忙將危險一同告訴盛寒燼。


    “我知道,我忽然來到京城,打亂了他篡位謀權的計劃,不過他現在還不敢這麽做。”盛寒燼很冷靜,仿佛討論的不是他自己的性命一樣。


    “你想做什麽,有什麽是姐姐能幫得上忙的?”


    盛挽辭看著盛寒燼什麽都知道,心中有算計的樣子,高興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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