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萱甚至不敢直視安然的臉,瘋了似的逃離了現場。


    她的耳畔充斥著嗡嗡的耳鳴和狂風肆虐的呼嘯,卻未能捕捉到安然那撕心裂肺、充滿絕望的慘叫。


    或許她聽到了……這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一行人慌亂中選擇最近的路徑奔回基地,當他們看到沈萱那失魂落魄的神情時,皆以為她是因為未能及時拯救摯友而深受打擊。於是,大家紛紛湧上前去,試圖用安慰的言語溫暖她那顆冰冷而顫抖的心:


    “隊長,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


    “對啊,你也盡力了…”


    “一個搶你男朋友的人,你就別傷心啦!”


    有個刺耳的聲音響起,一旁的人聽到這話立馬在那人頭上打了一巴掌。


    他們誰不知道,沈萱和安然可是從小到大的好閨蜜,她們之間的感情哪裏是一個認識了不到一個月的男人可以插足的?


    然而沈萱聽了這話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對啊,這不是我的錯,誰讓她,讓她背叛我……”


    誰讓她搶她男人,誰讓她欺騙自己,誰讓她搶她風頭,誰讓她……搶在他們所有人身前保護自己。


    沈萱淒涼地笑著,卻比哭還難看,雙眼瞪大,看著很是詭異。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還他一個清淨。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沈萱才近乎絕望地痛哭著。


    另一邊,傅宇成路過一片殘骸,嘴裏麵嘖嘖兩句:


    “嘖嘖嘖,這死的也太慘了,哪個人這麽倒黴?”


    他倒也沒想真去探查此人的身份,然而就在即將離開時 ,注意到地上一個染血的小本子。


    他挑了挑眉毛拿起來翻了翻,這才從裏麵的內容認清楚地上這具屍體是誰:


    “……安然?”


    傅宇成睫毛顫動了一下,走到安然身邊,踢了踢那粉碎的肉塊兒:


    “喂,你真是安然?”


    “你真死了?你要不醒我就去找沈萱了……”


    之後他像是才意識到什麽似的,苦笑了一聲:


    “擦,我在對一個屍體說什麽胡話。”


    隨後把本子一丟,就想離開,然而沒走多遠又停住,返了回來,將剛扔掉的筆記本揣進自己兜裏,又讓藤蔓將碎屍塊一點一點揀走,帶回了自己的木屋。


    第二天,淩風止照常出來打獵,捕獵到了一頭身似熊頭卻像狼的生物,因為斷了一條腿,捕獵起來十分方便。


    這個生物看起來就明顯是實驗體了,淩風止在他後頸摸索,果真摸到了一個芯片。


    他用刀子一剜,將芯片取出來,上麵寫著不知道是什麽序列的編碼。


    淩風止少見的對少年惡趣味道:“要不把你的也剜出來,看看有什麽規律?”


    少年歪了歪頭,淩風止本以為他又要哭,誰知道他竟然真的伸出爪子,朝自己的後頸探去。


    眼見著後頸的皮膚被刺出鮮紅的血液,淩風止瞪大眼睛將他的手奪了過來:


    “你幹什麽?”


    少年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然咧開嘴笑道:


    “淩,是在,關心我嗎?”


    淩風止皺著眉頭,實話實說道:


    “對。”


    忽然少年將淩風止緊緊抱住,將臉埋在淩風止胸前悶聲笑道:


    “淩,關心我,高興!”


    淩風止顯然不喜歡他這樣親昵的舉動,剛想將他拉開,就見少年自己移開了,鼻子在一旁濕潤的土地上嗅來嗅去,像一隻小狗。


    “怎麽了?”


    淩風止詢問道,少年道:


    “好重的,血味兒。”


    這並不算奇怪,這鬼地方有血腥味的地方多了去了,然少年繼續說道:


    “血,地下,藤蔓。”


    這幾個詞沒頭沒尾的,聽得淩風止再次皺起眉頭。


    要是這時候能開自己的超強權限就不用在這兒聽一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小孩說話了。


    他剛這樣想著,就見少年操縱著周圍的藤蔓,將兩人包裹進地下。


    還沒來得及問他這是在幹什麽,藤蔓就將兩人“吐”了出來,而此時的場景已經變了。


    隻見麵前有一棟明顯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創造出來的木屋,淩風止探了一下,周圍沒有危險,這才放心進去。


    一步踏入,濃烈的屍臭味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令人作嘔。淩風止不禁皺緊了眉頭,順著這股惡心的氣味,他細心探尋著源頭。


    那味道是從一塊地板下巧妙隱藏的暗門中逸散出來的。


    他拉開暗門,淩風止輕靈地躍入其中,隻是這味道就不怎麽輕盈了。


    手電筒的光束在淩風止手中亮起,瞬間將暗門內的景致照得纖毫畢現。


    [我的天,這些是屍體嗎?]


    [我靠,我好像看到一些眼熟的人了,他們怎麽會在這兒?這又是哪兒啊?誰這麽做的?]


    [我去,我先吐一會兒。]


    此時的彈幕已經完全炸了開來,顯然他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哪怕是曆經無數風雨、見過諸多宏大場麵的係統,此刻也不禁擰緊了眉頭。


    眼前呈現的是一排排整齊劃一的屍體,淩風止迅速辨認出,這些都是本次競賽中參與的選手。他們的軀體上,遍布著大小不一、深淺不同的傷痕。


    然而,這些傷痕卻以一種異乎尋常的方式被“修複”了。斷裂的肢體被一些奇異獸類的肢體所替代,殘缺不全的屍首則被縱橫交錯的藤蔓緊緊束縛,勉強拚接成一個人的形狀,看得令人觸目驚心。


    他們此時都被惡趣味的整齊排列了起來,整齊的叫人頭皮發麻。


    這樣變態的做法也隻有傅宇成能做的出來了。


    有些東西小說正文裏麵沒有發出來,但不代表不存在,這些內容估計是小說作者寫了,但是沒有發出來的部分。


    怪不得小說正文裏麵時常提到傅宇成的變態之處,但是實際上又並沒有完全體現,看來是小說作者為了照顧讀者們脆弱的心靈特地沒有發出來。


    淩風止走到盡頭發現了一具最獨特的屍體。


    雖說這具屍體殘破不堪,隻能像拚圖一樣,堪堪拚湊出一個人形,甚至連這個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他還是被整齊的放進了一個冰棺裏麵,和其他的屍體待遇完全不一樣。


    冰棺上,淩風止看到了一個筆記本,他翻動了幾下,才確認這具屍體的主人竟是安然。


    根據裏麵的內容和最後未完成的畫作,淩風止知道了安然身上發生的事情,甚至推測出最後安然是在沈萱隊裏出的事。


    裏麵也提到安然有保命武器,至於為什麽還會死的這麽慘……他察覺出裏麵可能有沈宣的手筆。


    隻是沈萱是否知道安然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就不得而知了。


    淩風止靈機一動,跟身邊的少年說了點什麽,隨後就帶著他離開了。


    夜晚,沈萱因為安然的死,一直都神不在焉,渾渾噩噩的,周圍的人也很聰明,讓他自己消化這件事情。


    忽然他看見一隻白色的漂亮的蝴蝶飛到自己的跟前不停的晃動著。


    沈萱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無神的眼睛終於有了一些反應。:


    “然然,然然是你嗎?”


    蝴蝶轉了幾圈,隨後飛出了窗外,沈萱也隨著她的身影跑了出去。


    她一路奔跑,雙眼緊跟著白色蝴蝶,生怕對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蝴蝶帶她來到了一個木屋,也許是此時沈宣精神很不對頭,甚至沒有察覺到那詭異的屍臭,繼續跟著蝴蝶的影子來到了那個地下室


    穿過一排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體,最終,蝴蝶緩緩降落,停在一副晶瑩剔透的冰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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