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武衝拍掌叫好,臉上盡是歡喜的神色。


    蕭良看他喜上眉梢的樣子,便問他,“武衝,你覺得哪裏好了。”


    武衝摸著大光頭說道,“我也說不上具體哪裏好,總覺得哪裏都好。尤其是罵那曾秀全的話,暢快淋漓,罵得他狗血淋頭,罵得他體無完膚,罵得他祖宗十八代抬不起頭來。”


    孔瑾說道,“你就聽到了我罵他的話,沒有聽明白我挖他老底的事情。”


    “長生,這討伐曾秀全的檄文我已經叫人四處傳發了,估計過幾天就會到曾秀全的案前。這樣一來,我們與曾秀全就算徹底撕破臉皮了,要準備打仗了。”


    陸長生沉聲說道,“當初在雲滇,我們遠征軍就已經與他們有了裂縫。現在既然曾秀全不顧一切,那麽這個臉皮不要也罷。”


    “我現在已經差不多恢複了,那就由我領一支兵馬去雲滇,先把曲靖收回來再說,曲靖全部在我們手中,雲滇之地就與我們蜀中徹底打通了。”


    武衝拍著胸膛說道,“長生,我和你一起去。”


    “奪了曲靖,我們再一路打過去,直接打到湘州,奪了長沙,搶了贛州,這樣我們遠征軍的地盤就足夠大了。”


    陸長生說道,“武衝,你還是留在達州才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我們大漢內亂,紛爭四起,恐怕給北莽可乘之機。他們要是趁著我們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發兵,我們根本就抵擋不住。”


    “曾秀全是內憂,北莽是外患,內憂外患交織,我們得如履薄冰,步步為營,一步也錯不得。”


    孔瑾說道,“長生說得有理,對付曾秀全,責任在臨安朝廷,主力應當會是霍無缺。我們能積極響應,能發兵攻打曲靖,已經是給了劉秀珠足夠麵子了。”


    “現在我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防禦北莽。曾秀全倒行逆施,哪怕一段時間蠱惑無知百姓,久而久之,百姓總會醒悟過來的,便不會追隨他了。這個什麽太平國遲早會被覆滅的。而那北莽滅我大漢之心不死,要是讓他們乘虛而入,突破天河,無論是臨安朝廷,還是蜀中,都未必能抵擋住他們。”


    “長生,還是叫呂文長帶兵去曲靖吧,曾秀全放在那邊的兵力並非湘軍主力,呂文長應當能拿下。你是親王,是遠征軍主帥,那祁山快打通了,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


    陸長生想了想,孔瑾說的是實情。


    “我和紫鳳說一聲,讓她和蜀王打個招呼,蜀中也派兵配合一下。這樣不僅能確保雲滇不出任何問題,還能給武帝一個麵子,蜀中也算是響應她的旨意,已經發兵攻攻打曾秀全了。”


    蕭良說道,“長生越發心細了,這些事情都想得周全。”


    武衝咧嘴說道,“隻要是紫鳳的事情,長生都心細如發,麵麵俱到。”


    陸長生打斷了他們的調侃,“那就這麽定下來了,由呂文長領兵去曲靖。曾秀全的主力在湘州,現在要防禦大漢朝廷的兵馬和霍無缺的兵馬,曲靖留守的兵馬應當不多。呂文長帶兩萬兵馬應當足夠了。”


    “等祁山一打通,我們立馬北伐,打北莽一個措手不及,至少不能讓他們放開手腳來攻破天河。”


    眾人商議了一番,便各自散去。


    陸長生來到紫鳳住的院子,看到紫鳳和唐嫣兩人正在那裏做針線活。


    見陸長生進來,兩人連忙將手中的活計都收拾起來,不讓他看到。


    陸長生覺得有些古怪,“二夫人,紫鳳,你們在幹什麽啊,怎麽我一來你們就收拾起來了,讓我瞧瞧你們做了什麽好東西。”


    唐嫣臉色微紅,“沒有什麽,就是些婦道人家的東西,你個大男人看什麽看。”


    陸長生看向紫鳳,紫鳳也隻是抿嘴笑,不說話。


    唐嫣指著椅子說道,“紫鳳,長生,你們坐著說會話,我去泡壺茶,再弄些點心給你們吃。”


    陸長生說道,“二夫人,不需要這麽麻煩了,我和紫鳳說些事情就走了。”


    紫鳳拉了拉陸長生的衣袖,“長生,你不用管,坐著吃就行了。”


    “小姨才得了一些好東西,是外公幹巴巴從蜀山送過來的。我這外公啊,一點也不疼孫女,對他這個幺女啊疼愛得不行。明明知道我也在達州,好像不知道一樣,一點好吃的也不給我送。”


    唐嫣用手輕輕捏著紫鳳的臉蛋,“你啊,越發向外啊。”


    “我的東西,還不是你的東西?”


    “爹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什麽好東西都先顧著你,何必麻煩寄兩份呢。”


    “你現在倒好了,拿著我的東西做人情,反說我的不是。”


    紫鳳撒嬌道,“好小姨,你輕點,我臉都給你捏紅了。”


    “等下我走出去,他們會說我大白天喝醉酒了。”


    唐嫣抿嘴笑道,“女兒臉兒紅,那是想男……”


    “行了,長生都在這裏,你還要想什麽想。”


    “你們就在這裏好生說話,我去準備一下就過來。”


    紫鳳見唐嫣走進屋裏,便指著她的背影說道,“長生,你發現小姨有什麽變化沒有?”


    陸長生搖搖頭,“沒有看出什麽變化啊,還是和以前一樣。”


    紫鳳知道陸長生對女子的觀察力向來不夠仔細,便說道,“你啊,就知道練功打仗,一點心思都沒有放在我們身上。”


    “你沒看到,小姨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陸長生想了想,“嗯,好像是的,以前二夫人穿的衣服都很素,要麽是青衣,要麽是灰衣。現在這身衣服雖然不是很豔麗,是藍色的,比以前鮮活許多了。”


    紫鳳繼續問道,“那你還看出些其他什麽變化沒有?”


    陸長生又回憶了一下,“二夫人的頭發好像特意編織了一下,頭上也插了簪子。”


    紫鳳這才心滿意足地說道,“算你過關了。”


    “小姨的頭發是我幫他紮的,她那支翡翠簪子也是我給她戴上去的。”


    “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陸長生點點頭,“二夫人本來就生得美貌,隻是向來較為冷清,孤傲,有喜歡給人灌藥,時不時就紮針,大家不敢與她親近。唯有秀才這個不怕死的,才敢和她走得近。”


    停頓了一下,陸長生看著紫鳳的眼睛,“紫鳳,二夫人不僅衣服鮮活一些,也開始打扮了,連性子都似乎平易近人一些了,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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