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靖停下腳步,看向柳兒,“如何不對勁?”


    “你莫非懷疑她變節了?”


    柳兒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著,“變節倒應該不會,如果她真的投敵了,那我們不可能這樣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師父,我覺得劉豔對秀才好像有點意思。”


    虛靖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有點意思是什麽意思?”


    柳兒嘟著嘴說道,“就是那種意思啊。”


    “就是長生哥哥對紫鳳姐姐的那種意思,就是秀才對二夫人的那種意思,反正是你們男女之間的那種意思,我也弄不明白。我隻是看劉豔每次提起秀才的時候,眼神有些不一樣。”


    虛靖摸了摸下巴胡須,回頭看向那扇門,微微搖頭,“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棲。不知所結,不知所解。不知所蹤,不知所終啊。”


    “天下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屬啊!”


    柳兒仰起頭,看著虛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師父,那你呢?”


    “這麽多女人喜歡你,你也喜歡那麽多美女,你會和誰成為眷屬嗎?”


    虛靖伸手摸了摸柳兒的頭,“為師啊,就是曆史長河中的一個浪子。既然是浪子,那就要有浪花的波瀾,那就有浪跡天涯的決心,那就要有乘風破浪的勇氣,那就要有放浪不羈的行為。”


    “我隻能對那些牽掛我,惦記我,饞我身子的人說一聲,請你們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柳兒鼻孔中哼了一聲,“這句話我聽那秀才喝醉酒的時候也說過。”


    “這秀才,專門帶壞人。幸好長生哥哥最專心,最穩重,最靠得住,才沒有被他帶壞。”


    “師父,你真的決定要去深淵了嗎,我們要做些什麽準備嗎?”


    “那深淵中有毒霧,我們得準備一些祛毒的藥才行啊。還有那深淵那麽深,總得多帶幾捆繩索。還有,深淵肯定很黑,我們要多帶些火燭,要是在裏麵迷路了,那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啊……”


    聽著柳兒絮絮叨叨,虛靖背著手往前麵走,“該準備的我早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才去準備,那可是臨陣磨槍,臨時抱佛腳,哪裏還來得及啊。”


    柳兒好奇地問道,“師父,我也沒有看你準備啊,你什麽時候就準備好了?”


    虛靖說道,“你以為我這些天在幹什麽啊,主要就是在準備進入深淵之中的事情。”


    柳兒嘀咕道,“我還以為師父天天去尋歡作樂了。”


    “看來我是錯怪師父了。“


    “師父,劉豔要說要三天時間準備一下,那麽這三天我們要幹點什麽啊?”


    “不會還去醉仙閣吧?”


    虛靖想起李心姑娘,還別說,柳兒的建議挺讓他心動的,“醉仙閣就不去了,臨走時她還送了我們五十兩銀子,這麽快就去找她,有打秋風之嫌疑,羊毛可不能老是在一個地方薅啊。”


    柳兒問道,“師父,那去哪裏薅呢?”


    虛靖想了想說道,“其實來了上京,有些地方我還想去走一走,有些人我想去會一會。”


    “隻是這些人太過於危險,這些地方太過於戒嚴,我沒有辦法帶你進去。”


    柳兒拉著虛靖的衣袖,“師父,你想去哪裏,你又想去會誰?”


    虛靖抬起頭,看向皇宮方向,“我想去看看,那紅衣大祭司是不是真的死的,我想見一見那皇後溫霞。”


    紅衣大祭司是不是真的死了,這個事情的真假對於大漢來說的確很重要。


    畢竟紅衣大祭司可是北莽的精神領袖,是皇帝耶律雄基的親哥哥。


    傳說耶律雄基因為紅衣大祭司的病重而傷心過度,荒廢而來朝政,所以才導致北莽上京內亂,才讓宇化田和聞太師在京城掀起了腥風血雨。


    “皇宮之中,防守太過於嚴密,哪怕我有通天手段,也還是有些為難啊。”


    柳兒問道,“師父,你要將那皇後溫霞又要幹什麽呢?”


    “她身處後宮,聽說還被軟禁了,你去見她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啊。”


    虛靖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的。”


    “就如同國戰,有時候一個棋子,有時候一個殺招,就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不過你說的也是,我見不到紅衣大祭司,自然也是很難見到皇後溫霞的。”


    “那就退而求其次,見一見那個神秘的人吧。”


    柳兒問道,“哪個神秘的人?”


    虛靖眼眸中有凝重之色,“西廠督主,禁軍統領,皇帝、皇後身邊的紅人,敢以一己之力挑戰軍中大佬聞太師的宇化田!”


    “此人身上有太多讓我捉摸不透的地方,越是琢磨不透,我越是想見他。”


    “或許,見到此人之後,用我這雙慧眼,就能識別此人。至少,以後在麵對此人的時候,我,我們大漢遠征軍就會提前做好一些準備。”


    柳兒這段時間,聽“宇化田”這個名字聽得有點多。


    “師父,宇化田真的那麽厲害嗎?”


    “他不過是一個太監啊!”


    虛靖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啊,他不過是一個太監啊。”


    “想當初,你的長生哥哥,也不過是武王身邊一個小廝啊。可是現如今呢,他已經成長為大漢遠征軍的主帥,大漢的親王,成為大漢抵抗北莽的最核心力量。”


    柳兒臉上也有興奮的光澤,“長生哥哥是最厲害啊,他是無敵的。”


    “他是武王傳人,是蕩魔祖師轉世,他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虛靖笑了笑,“是啊,在你心中長生自然是最厲害的。”


    “可他也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的,恐怕現在北莽皇帝耶律雄基的心中後悔莫及啊,當初在幽州的時候,沒有多做準備,哪怕舉國之力,也要將陸長生、將遠征軍給剿滅掉。”


    “現如今,耶律雄基哪怕有這個心思,也實現不了。”


    “同樣,對於這樣一個逐步成長起來的宇化田,我們不得不提高關注啊。我和長生、秀才的想法一樣,說不定日後我們要麵對的,不是耶律雄基,不是聞太師,而是宇化田!”


    柳兒問道,“師父,那你要如何去見宇化田呢?”


    虛靖看著天色,“像宇化田這種人,作為一個太監,我自然要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去見他了。”


    “如果有機會,我會出手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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