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終於知道白思然的“法子”是什麽。


    那就是懷上厲雲旗的孩子,奉子成婚。


    我想離開,可一絲力氣也沒有。


    便靜靜蜷縮在牆角。


    夜深人靜,忽然臥室的門被推開。


    白思然披著睡衣出來,拿著手機鬼鬼祟祟走進客房,撥通一個號碼低聲罵道,“你是豬腦子嗎?遺書的事差點就露餡了……”


    我湊過去,電話裏一個男人委屈道,“我怎麽知道那個變態會把時微微的眼珠挖出來……”


    白思然爆粗口,“記住,以後辦事要把屁股給老娘擦幹淨,否則壞了老娘的大事,我把腦袋給你擰下來!”


    說著,她目露寒冽凶光。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大學時白思然成績很好,是係裏老師們的驕傲……平時也是文文弱弱的。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她的心狠手辣……


    然而接下來白思然的一番話,再次讓我五雷轟頂。


    “記住,一定要搶在警察前麵,把那個賤女人的屍體找到,給我處理掉,不留痕跡!時家那個老不死的,到底把保險箱藏在哪兒了?我把家裏每一塊地板磚都扒開看了,也沒找到……總之我沒有找到之前,一定不能讓警方找到時微微的屍體!”


    我一驚。


    保險箱……


    原來,白思然竟然打著我們時家保險箱的主意……


    時氏集團是我爺爺白手起家創辦的。雖然奶奶,甚至我親爹都對我冷漠,但爺爺卻很疼我。


    曾經時家有過傳言,爺爺打算把時氏集團總裁繼承人的位子交給我。


    是我親爹強烈反對,甚至威脅爺爺,若是把總裁繼承人位子傳給我,他就離開公司。


    當時我年齡還小,公司不能沒有我爹管理,所以爺爺無奈隻能放棄。


    如今,整個時氏集團的人都知道,我爹和繼母的私生女,隻比我小一歲的妹妹,是我爹正精心培養的公司總裁繼承人……


    爺爺去世時,留下遺囑,把時氏集團交給我爹,但是卻給我留了一堆金條。


    據說換成現金,可以買下半個時氏集團的那種。


    或許爺爺他早已猜測到我爹會讓一個私生女來繼承時氏集團。


    但是當時我太小了,爺爺擔心我揮霍掉,或是被騙,所以把保險箱藏起來,我二十五歲時,就會有一個人來找我,把保險箱找出來交給我。


    但那個人是誰?目前沒有人知道。


    原來,這個秘密白思然早就知道了。


    我甚至懷疑當初她得知這個秘密後才主動接近我,和我做閨蜜……


    原來白思然早就打聽過,那變態連環殺人凶手每次殺了人,都會分屍扔掉,不知道有多少具屍體沒有找到……所以她正是看中這個,借刀殺人。


    卻沒有料到這次殺手卻改變了主意,並沒有把我分屍扔掉……


    白思然急了,若是找到我的屍體,宣告我死亡,那即使找到保險箱,也會交給我的家人繼承……那她不是白忙活一場,竹籃打水一場空麽?


    所以她要搶在警方找到我的屍體之前,找到保險箱……難怪我出事以後,她總是打著“想念”我的借口去我家,真正的目的是找保險箱……


    我倒抽一口冷氣……


    難怪那天他們三姐妹嘀嘀咕咕說什麽時家的家產……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這女人的心腸……比蛇蠍還要狠毒啊!


    其實保險箱到底藏在哪兒?我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我也從沒想過這件事,一是我不缺錢,二是我一門心思都在厲雲旗身上,瘋狂追求他,其他的事我壓根兒就不上心。


    卻沒有想到白思然在我的背後虎視眈眈……


    眼下,我隻能希望鑒定結果盡快出來,或許警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我。


    宣布鑒定結果時,蘇雨彤、傅景睿、厲雲旗,甚至白思然也在。


    白思然噙著眼淚,讓厲雲旗一定要帶她去。她說太想我了……


    我冷笑。她不是想我,是害怕我。


    害怕我陰魂不散,阻擋她的財路。


    陳警官宣布了鑒定結果。


    “那雙眼睛和時微微的dna鑒定不符合……”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的是鬆了口氣,比如蘇雨彤和傅景睿,還有白思然。


    有的是湧出怒火,比如厲雲旗。


    “我說過,時微微她沒有死!也不會死!這是她一向愛玩的把戲!”


    他越說越激動,“為了逼我就範,她一次次耍花招,這次實在太過分,連臉都不要了!”


    “閉嘴!”


    傅景睿扶著顫抖的蘇雨彤,怒道,“厲雲旗,你最好祈禱微微她沒事,否則你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給她陪葬……”


    傅景睿和厲雲旗還在打嘴仗,我卻緊緊盯著鑒定結果,一頭霧水。


    我明明記得我曾被凶手挖去了眼睛,而且在停屍間,遇害少女那雙眼睛與我的太相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旗,我們走吧!”


    白思然忽然上前拉住厲雲旗。


    自從踏入警察局她就臉色不對,我知道她是做賊心虛,畢竟我是她借刀殺人弄死的。


    而厲雲旗卻以為她是懷孕不適。


    正要扶著白思然離開,忽然陳警官旁邊的女警察往前一步,盯著白思然,嘴裏發出一句“咦……”的聲音。


    陳警官一愣,“怎麽了?”


    女警察依然盯著白思然,蹙緊眉頭,苦苦思索,“我怎麽覺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白思然心裏一咯噔。


    不過隨即又放下心來。她隻是借刀殺人而已,根本沒有露過麵,女警察不可能見過她,也不可能懷疑到她頭上。


    白思然摸摸臉頰,笑著,“我一張大眾臉,經常有人說見過我!”


    果然女警察沒有再說什麽,其他人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我看見辦案經驗豐富的陳警官卻翛然皺緊眉頭,深深看了白思然一眼……


    走出警察局大門,厲雲旗沒有親自送白思然回家,而是讓助理送的。


    厲雲旗坐進自己車裏,點燃一支煙。


    我知道他平時不抽煙,一定是有很煩心的事。


    抽到一半,一個男人上了車。


    “厲總,我們把整個海城都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時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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