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北看著季青淺仰起來的臉蛋。


    她合上眼簾,麵白似雪的她幾乎看不出什麽表情。


    可略略顫抖的睫毛還是顯現出她的緊張以及…期待。


    陸以北深呼吸。


    他輕輕嗯了聲,隨後彎腰低頭,用嘴唇在季青淺那朵含苞待放的鮮豔小桃花上印了個章。


    不重,挺輕。


    明明今天季青淺沒有吃水果糖,可陸以北還是奇妙的感受到柔軟且濕潤的唇瓣上彌漫著的那股清爽橘子味。


    以及…身前好似又亮起那片日出橘子海。


    當陸以北再度站直後,季青淺也緩緩睜眼。


    她唇角向上揚了揚,有些甜蜜的喜悅。


    陸以北忍不住伸手,輕輕摁了摁她的頭頂,然後再拭過她的發端,已經全幹了:


    “睡吧。”


    “好~”


    季青淺一整個身子滑下,讓被子蓋住她的鼻尖,還看著床前的陸以北:“你之後想命令我做什麽?”


    陸以北啞然失笑。


    那些個惡作劇的小聰明在季青淺的唇角處煙消雲散。


    “我想想。”


    陸以北輕笑:“…嗯,就命令你做個好夢吧。”


    季青淺嗯了聲:


    “會的。”


    “那晚安。”


    陸以北退到了房門邊,替她摁下開關。


    “晚安~”


    季青淺少有的將最後一個字拉長,顯得有些嬌。


    燈關了後,陸以北合門。


    偏黯淡的床頭燈發出暗黃色的光。


    季青淺的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的邊,藏在被子下的嘴唇抿成“w”的形狀。


    她忽然像是發瘋一樣的連踢雙腳,將被子都蹬的騰騰飛起。


    繼而又抱著被子從床的一邊滾到另一邊,再滾回來。


    爽爽爽爽爽爽爽!


    季青淺心裏暗叫。


    從來沒覺得打遊戲厲害這麽爽過~~!


    激動了大概一兩分鍾,季青淺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輕啊了一聲,她盯著阿北房間裏的天花板。


    然後像是斷電一樣,哐一下就陷入睡眠。


    她夢見自己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


    …


    陸以北走出房門後,好笑的搖搖頭。


    之前女俠跟他說想睡他房間的時候,還以為是想和他一起睡呢。


    結果…


    果然孫哥戰術領先時代一百年。


    換家!


    他被自個兒女朋友趕到四樓去了。


    不過陸以北沒有立刻離開。


    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沒有坐下,而是順著沙發蹲了下去。


    陸以北用單手掩住自己的下半張臉,臉蛋有些熱。


    他說不好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開心。


    “…真好啊。”


    陸以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沒有開燈。


    仰望時,客廳的吊燈是漆黑的,借著窗外的路燈才能看清他的輪廓。


    他又從口袋裏翻出一條紅繩。


    紅繩上掛著一個類似於之前送給爺爺奶奶的平安符一般的香囊。


    隻是上麵的文字不一樣。


    一麵用紅線繡著“良辰美景”、另一麵寫著“天賜良緣”。


    這也是女俠從上天竺法喜寺裏求來的。


    吃飯前由她親手送給他。


    她在給爺爺奶奶準備禮物的時候,還是沒將他忘記…


    或者說,她本身就想給他一份驚喜。


    不然也不會要室友陪著去靈隱寺。


    對於杭城,肯定還是陸以北比較熟…


    “真好啊…”


    陸以北又說了一遍,又回眸看看那扇閉著的房門。


    他拿出手機,在與季青淺的對話框裏輸入。


    【阿北:晚安】


    【阿北:明天的我肯定能比今天的我更愛你一點】


    女俠沒有回複。


    大抵是睡著了吧。


    陸以北站了起來,上樓。


    ……


    穿梭時間的畫麵的鍾,從反方向開始移動。


    將時間撥到今天早些時候的江南大學。


    會長李斯正在學生會辦公室裏,與同為學生會成員的付池討論接下去的迎新晚會。


    幾個院係在國慶前辦完,接下去該輪到計院。


    計院的女生比男生少,且樂意上台表演節目的女生更是不多。


    但李斯還是希望節目類最好還是能最低限度的維持下男女平衡。


    “我問過薑子樂了,她說能來幫忙,算外係引援吧…”


    李斯說,吩咐付池:“之後你去審核一下她的節目,她國慶在校的。”


    付池當時一愣:


    “我?審核樂子…不是,薑學姐?真的假的?”


    “真的。”李斯淡淡。


    付池噎了口口水,他顯然是對“樂子姐”大名心有餘悸:


    “那會長您呢?”


    “我?我休息兩天。”李斯說。


    “休、休息??”


    付池同學他的心理不太平衡了。


    “學生會遲早是你的,這些事情你得學著上手了。”


    李斯語重心長的說:“再說我學期開始的迎新忙到現在了,休息休息怎麽了?”


    付池低聲嘀咕:


    “我不也是忙到現在?”


    李斯微微一笑:“付池同學好像有意見呐?”


    付池趕緊搖頭如搗蒜:“沒。”


    李斯往椅子上一靠,略微舒展了有些疲乏的身子,問付池:“你去過潮城嗎?”


    付池是外省人,對於杭城周邊的城市大多僅限於“聽說”的狀態。


    他搖搖頭:“沒。”


    “嗯,挺近的,有時間去去吧。”李斯說。


    付池“啊”的答應了一聲,卻不懂會長為啥要提起那個地方。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期間也沒什麽工作能聊,付池就主動提出:


    “會長,沒事咱就走吧?”


    “等一下。”李斯攔住:“有人要過來。”


    “誰?”


    付池無需從李斯口中得到回答了,因為砰一聲,學生會辦公室大門被推開。


    小麥皮膚的女生雙手插腰的站在門口,圓溜溜的杏眼裏充滿著生命活力,一張口說話,就露出標誌性的尖銳虎牙:


    “李斯!”


    李斯聽得挺無奈:“你不叫會長也就罷了,至少稱呼我聲學長吧?”


    “少廢話!”夏梨殺氣騰騰的走進來。


    “梨子哥,咋啦?”付池問。


    “喔付會長也在啊…”夏梨這才注意到他。


    付池:…


    他跟夏梨是同年級,被同僚們稱作是李斯之後下一任的學生會會長,也的的確確時任學生會的副會長一職。


    但被梨子哥這麽一喊,他還是有些蚌埠住。


    看來就算他當上了會長,恐怕也隻能是“付”會長了。


    “沒你事,待著吧。”夏梨說。


    “好咧。”付池乖乖聽話。


    他是副會長不假,但是這位梨子哥,就算是會長也得讓她三分。


    “怎麽了?”


    李斯看出這丫頭是衝他來的:“國慶還不回家?”


    “過兩天再回去。”


    夏梨是杭城土著,坐地鐵就能到家門口,平常也能回家看看,所以對假期並沒有太重視。


    她杏眼一瞪,又問:“你!不是說國慶就請北哥吃飯嗎?怎麽又說不請了?”


    李斯無奈:


    “不是給你看聊天記錄了嗎,他說回老家了…等回來就請。”


    “又拖!我本來就讓你在國慶前請人家,結果你拖到了國慶,現在還拖到國慶以後?我看你壓根就是不想請!”


    “那人家回家了,我又沒辦法…”李斯攤手說。


    “北哥老家…是潮城嗎?”


    夏梨記得陸以北之前提過。


    他小學是在潮城上的,與夏梨到了初中才成為同學。


    李斯點頭:“對,多遠啊,我總不能追著去潮城請人家吃飯吧?”


    付池在那邊嘀咕:“剛剛還說近來著…”


    “付池同學,有話可以當麵說。”李斯平靜的嗬斥接班人。


    接班人立馬閉嘴。


    但或許李斯平常脾氣不錯,付池還是有些忍耐不住吐槽的欲望。


    “對啊!潮城明明很近啊!北哥家的話…好像坐地鐵也就一個多小時吧!”夏梨說。


    “一來一回也得一兩天。”李斯有些嫌麻煩:“再說了,我哪兒有這個時間。”


    付池繼續嘟囔:“剛剛還說能休息兩天…”


    “付池同學!”李斯真有些惱了,他敲敲桌子。


    夏梨斜眼過來,李斯隻好歎口氣:


    “就算我有時間,你國慶不也得回家看家人嗎?還是等他回來吧…”


    他跟陸以北“不熟”,這個飯局本身也算是夏梨組的,所以她必須得去。


    “我怎麽就沒時間了?”


    夏梨立刻跳起來:“我現在就回家看我媽,等我消息,過兩天咱們東站見!去潮城!!”


    這丫頭向來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說辦就辦,她立馬扭頭出門。


    “誒…”


    李斯眼見喊不住夏梨,隻好回過頭去拍拍付會長的肩膀,麵無表情的誇獎:“你幹的好啊、你幹的好…”


    付池:…


    他有些僵硬,不會真讓會長記恨上了吧?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你說他怎麽總是管不住自己呢!!


    李斯又轉身去望著窗外,他推了推眼鏡。


    差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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