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大區總部。


    暴雪城。


    朱正手裏拿著通訊器,正在和前線的作戰部副部長司徒信通話。


    聽到司徒信的匯報之後,朱正的臉色也有些動容。


    “哦?混沌的表現竟然如此誇張嗎?連地獄之鎖的三號人物都被他給殺死了?”


    他的表情當中有喜悅,還有一絲悵然若失。


    喜悅,是因為江南大區的整體實力,會因為張奕的存在而更上一層樓。


    惆悵,是因為張奕至今為止,和他的關係仍舊是若即若離。


    自從被高長空背叛過之後,朱正內心的防備心理更重了,輕易不會去相信任何人。


    不過很快,他還是整理好了表情,笑著對司徒信說道:“這是件好事,告訴混沌,江南大區的希望就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讓他好好幹,不過優先考慮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正麵抗爭的事情,交給東海大區去做。”


    朱正話說的非常好聽,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不這麽說,張奕也肯定是那麽做的。


    結束了通話之後,他看向前方的一片空地,眼神變得肅殺了起來。


    冰天雪地裏,一排犯人跪在冰冷的地上,身體被牢牢的捆綁住。


    一群行刑隊的人手持步槍對準了他們。


    “行刑的時間是不是到了?”


    朱正扭頭望向旁邊的秘書蘭新城。


    蘭新城看了一眼手表,垂首對朱正說道:“已經到了。”


    朱正點了點頭:“那就行刑吧!”


    蘭新城踩著黑色的軍靴走上前去,他冷冷的看著眼前這群犯人,高聲嗬斥道:“你們這些可惡的罪犯!暴雪城將你們從苦難之地拯救了出來,給予你們食物和溫暖的住所。”


    “而你們不思感激,竟然意圖謀反,罪不可赦!”


    “臨死之前,你們還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即便是末世之下,對於處刑這種事情,暴雪城也非常嚴謹。


    因為任何一場不公平的殺戮,都有可能會引起人心動蕩。


    朱正最擔心的,就是暴雪城出現信任危機。


    那些跪在地上的罪犯聽到這番話,有的愁容滿麵,失聲痛哭。


    卻也有人抬頭仰天大笑,滿臉的不屑。


    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痛罵道:“呸!你們裝什麽好人!”


    “想當初我們在外麵活的好好的,靠自己解決了溫飽。結果聽信了你們的鬼話進了這座牢籠。”


    他咬碎銀牙,死死的盯著蘭新城與朱正這兩位衣冠楚楚的大人物。


    “結果來到這裏之後,竟然被你們當豬狗使喚!讓我們做最下賤的工作!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不該聽信你們的鬼話!”


    蘭新城聞言,冷笑了起來。


    他漫不經心的整理著自己手上的鹿皮手套,淡淡的說道:“不要總是想著暴雪城能給你們什麽,而要先想想你們能為暴雪城做些什麽。”


    “不知道感恩,反而是聚眾作亂,你們有今天也是活該!”


    絡腮胡子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我們隻是聚在一起,爭取自己當人的權力罷了!根本沒有想過叛亂,你們就動手抓人,還要將我們處死。”


    “罷了罷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錯隻怪我們當初瞎了狗眼!”


    蘭新城輕蔑的一笑,對身邊的行刑隊員們說道:“行刑吧!”


    隨著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很快那一排犯人都被打成了篩子。


    不過,也有幾個人沒有死。


    他們竟然是幾名強化係的異人,身體素質格外的強大。硬抗子彈也安然無恙。


    不過蘭新城似乎早有準備一般。


    這一批犯人,全部都是異人。


    很快,行刑隊員又換上了新的子彈,專門克製異人的起源彈和大號穿甲彈都用上了。


    不多時,這十幾名犯人都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蘭新城走到朱正身旁,抬手敬禮:“朱帥!行刑完畢。”


    朱正看了他一眼:“算上這一批,已經是多少了?”


    蘭新城說道:“已經是第二百一十六人了。”


    “大變異時代來臨,幸存下來的人都是精英,變異率也非常高。”


    朱正點了點頭:“快了,就快了。我們的計劃繼續執行,現如今還不夠,還差一些。”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濃鬱的陰雲,看到了遙遠大洋上的星島。


    “比起冒險去爭奪什麽神之源,還是這種手段更加簡單有效。”


    “而我們需要做的,隻是犧牲少數人而已。”


    ……


    位於婆羅多區域西北的卡空山脈,此時因為整整一年的降雪已經變成了巨大的雪山。


    空曠的雪原上,數十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鮮血已經凝結成了冰塊。


    他們大多穿著灰白色的作戰服,卻也有幾個人衣著古怪,尤其是頭頂用長長的頭巾纏成一圈又一圈。


    這是婆羅多的傳統服飾,而這些人都是婆羅多區域的異人高手。


    僅僅是看眼下的局麵,就知道他們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殘酷的戰鬥。


    不過戰場之上,還有三個人站著。


    一名穿著婆羅多教僧袍的僧侶,寶相莊嚴,身上沾滿鮮血,看上去神聖而又詭異。


    一名穿著作戰服,手持一把拳劍的年輕男子,目光銳利,皮膚白皙,氣息卻有些不勻。


    還有一人手握黃金長劍,頭發散亂,看上去最為淡定。


    寒冷的冰風拂過他的長發,露出那一張堅毅的麵容。


    如果是張奕出現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喊出他的名字——高長空。


    高長空看了一眼遠處的兩人,無論是年輕貴族還是僧侶,都在警惕著其餘二人。


    “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還要繼續嗎?”


    高長空笑眯眯的說道。


    比起他,其餘二人的狀態明顯差了一截。


    僧侶哈馬·拉傑以手中金剛杵用力杵著雪地,“想不到最後竟然是你這名外邦人活了下來!”


    而那名穿著作戰服的年輕貴族也目光冷冷的望向高長空。


    “神不會賜福你的,我婆羅多國也無法接受你得到那至高的榮譽!”


    高長空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說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是婆羅多國流落在外的後裔。我的名字叫薩米爾·汗。”


    “至於三相神是否會賜福於我,讓我獲得無上的榮耀,你們說了可不算!”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黃金聖劍,“你們得問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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