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軒說完這句話後,好像肩上壓力頓消,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謝安翔皺起眉頭,以他對謝星軒的了解,既然謝星軒當眾拒絕,那就是鐵了心,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這可是關乎謝家未來發展的百年大計,難道,勇國沒做好星軒的工作?”


    謝安翔神色不悅地看向謝勇國,謝勇國裝作沒看見,扭過頭去,謝安翔差點氣的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星軒,你剛說什麽?咱們兩個人的婚事,可是雙方長輩定下的。”趙悠然皺眉問道。


    “她說讓你死了這條心,她是不會嫁給你的。”


    突然,一個懶散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對於謝星軒來說,這個聲音宛如仙音,她整個人都愉悅起來,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後,謝星軒眼眶不爭氣的浮起一層霧氣。


    陳飛宇換了身幹爽的衣服,嘴角翹起溫醇的笑意,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來遲了,不過,你剛做的很好,我為你驕傲。”


    “謝謝。”謝星軒眼角劃過晶瑩的淚珠,笑的很開心,美的驚心動魄。


    陳飛宇溫柔地擦掉她的淚水,然後走了進來,看到坐在不遠處的趙悠然後,嘴角笑意更濃,謝星軒乖巧的跟在陳飛宇的身後。


    謝安翔人老成精,不由暗中猜測:“難道星軒喜歡陳飛宇,所以才會拒絕趙悠然?可是,陳飛宇已經有了韓木青,他怎麽還打星軒的主意?真是胡鬧。”


    趙悠然心中燃起熊熊妒火,不過表麵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站起來斜眼道:“你是什麽人?”


    陳飛宇沒將趙悠然放在眼裏,對謝星軒柔聲說道:“乖,去幫我泡杯碧螺春,這裏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


    謝星軒看向陳飛宇的眼睛,輕咬下唇,點頭說道:“嗯,我相信你。”說完一步三回頭走上二樓,仿佛一個小媳婦。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謝星軒喜歡陳飛宇!


    趙悠然臉色鐵青,有種女人被搶走的感覺,憤怒地緊握拳頭,怒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陳飛宇,或許你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我保證,從今以後,這個名字你會銘記於心。”


    陳飛宇淡然一笑,大大咧咧走到餐桌旁坐下,眾人這才注意到,陳飛宇手中還提著一個青布包裹。


    “陳飛宇?”趙悠然微微皺眉,在腦海中把長臨省各大家族的人都給思索了一番,確定沒聽過陳飛宇的名字,隨即嗤笑一聲,傲然道:“無名之輩,從來沒聽說過,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你叫趙悠然。”陳飛宇淡淡道。


    “不,你不知道。”趙悠然眼中閃過傲然之色,冷笑道:“本大少是省城趙家的大公子,也是未來趙家繼承人,而趙家是省城的頂尖大家族,資產上百億,而我目前出任隆瀾科技公司ceo,分公司遍布長臨省十二個市區,更是省政府重點扶持的企業。你陳飛宇區區無名之輩,和我搶女人,你覺得你有勝算嗎?”


    趙悠然背負雙手,輕蔑之意溢於言表。


    謝安翔暗中點頭,他識人無數,在他所見過的人裏,趙悠然的確稱得上出類拔萃,以後成就絕對不可限量,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同意趙家的提親了。


    至於陳飛宇,雖然武力和醫術都很強大,但畢竟獨木難支,沒辦法和趙家這等龐然大物相比,更何況,趙家還有一位頂尖高手屠岩柏,更是一座陳飛宇翻不過的大山。


    權勢、財富、武力,趙家皆在陳飛宇之上。


    說實話,謝安翔並不看好陳飛宇。


    麵對傲氣淩人的趙悠然,陳飛宇淡然一笑:“不過如此。”


    趙悠然皺眉,隨即鄙夷道:“大言不慚,謝老爺子,謝家主,難道謝家就任憑他在這裏無理取鬧不成?”


    謝勇國老神在在的坐著,輕輕酌了一杯酒,仿佛充耳不聞。


    謝安翔苦笑,站起來拱手說道:“陳小友,趙悠然是謝家的貴客,你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先暫時離去?而且趙家實力很強橫,輕易不要得罪。”


    他這話說的很明白,趙家很強,陳飛宇不是趙家的對手。


    趙悠然眼中傲意更加明顯,得意地坐了下去,不屑道:“今天是我和星軒定親的大好日子,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僵硬,今天我放你一馬,以後對星軒退避三舍,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後趙悠然心裏就是一陣不爽,md,要是屠叔叔在這裏,一劍就能戳死陳飛宇,哪還輪得到陳飛宇跟自己搶女人?


    突然,他發現陳飛宇依然坐在餐桌旁不動,忍不住皺眉道:“怎麽,你不服氣?”


    謝安翔暗中歎氣,打算再勸勸陳飛宇,畢竟趙家太強大了,單單一個屠岩柏,就不是陳飛宇能夠對付的。


    他正準備開口,突然,陳飛宇淡淡道:“我剛從望月樓而來。”


    望月樓?


    謝安翔還不知道屠岩柏在望月樓齊聚長臨群雄的事情,神色間有些迷茫。


    趙悠然臉色卻是微變,訝道:“你去過望月樓?”


    “我還在望月樓見了一個人,這柄劍的主人。”


    突然,陳飛宇抽出軟劍,頓時,客廳之中寒氣逼人。


    趙悠然更加驚訝,難以置信道:“這……這是屠叔叔的貼身佩劍,怎麽會在你這裏?”


    謝安翔驚喜道:“原來屠岩柏屠先生也來了明濟市,悠然,你怎麽不早說,也好讓我提前做準備宴請屠先生,聆聽屠先生的高論。”


    “謝老爺子放心,屠叔叔正在處理要事,有時間一定會來拜會您。”趙悠然神色間充滿了疑惑,屠叔叔一向劍不離身,為什麽會把佩劍交給陳飛宇?望月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必了。”陳飛宇冷笑一聲,說道:“屠岩柏已經來了。”


    在場眾人紛紛一驚,謝勇國忍不住皺起眉頭來,謝安翔更是驚喜交集,說道:“難道屠先生在門外?勇國,快隨我去迎接屠先生。”


    趙悠然更是疑惑,屠叔叔來了謝家?難道這麽快就把蔣天虎等地下世界大佬給收服了?


    不知道為何,趙悠然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要見屠岩柏,何須去門外?”陳飛宇突然把包裹扔在餐桌上,頓時沾染上不少湯汁,冷笑道:“屠岩柏已死,人頭送還趙家。”


    屠岩柏死了?


    一時激起千層浪!


    謝安翔動作頓時一僵,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謝勇國反倒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


    “不可能!”趙悠然激動地大喊道:“屠叔叔是萬中無一的高手,宗師境界之下無敵的存在,他怎麽可能會死?”


    “我陳飛宇行事,何須騙你這等跳梁小醜?”陳飛宇鄙夷道,手中長劍猛然揮去。


    眾人隻覺眼前寒光一閃,包裹繩結已經被長劍刺破,頓時,包裹打開,露出裏麵的廬山真麵目。


    赫然是屠岩柏的人頭!


    謝安翔見過屠岩柏,也深知屠岩柏強橫的實力,但越是這樣,他越是震驚。


    “屠岩柏已經是‘通幽後期’的巔峰高手,竟然會死在陳飛宇手裏,陳飛宇難道是‘宗師’級別的強者?天呐,他年齡才多大啊?”


    謝安翔心中充滿了震撼。


    趙悠然神色鐵青,強烈的衝擊之下,“噔噔噔”向後退了好幾步,又是震驚又是心痛,指著陳飛宇怒道:“陳飛宇,你……你竟敢殺死屠叔叔,好好好,從今以後,我趙家與你勢不兩立!”


    陳飛宇自顧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緩緩站起來,手持長劍,氣勢淩人,不屑道:“我沒興趣聽你的複仇宣言,你隻需要知道三件事情。第一,不得糾纏謝星軒!第二,告訴我天心果的下落!第三,你趙家在我眼中狗屁不是,前兩件事情有任何一件沒辦到,我立即斬你於劍下,再持劍北上,踏平趙家!”


    什麽叫霸氣?


    陳飛宇持劍傲立,氣勢淩人,眉宇之間更是神采飛揚!


    謝安翔承認,他活了大半輩子,陳飛宇是他見過最霸氣,最囂張,也最有本事的年輕人,如果謝星軒能嫁給陳飛宇,對謝家來講也是好事一樁,隻是……


    謝勇國坐在原位,嘴角泛起無奈的笑意,靠,陳飛宇也太牛逼了,竟然直接殺了屠岩柏,這回事情大條了。


    趙悠然臉色霎時慘白,怒道:“你敢……”


    突然,寒光一閃,陳飛宇屈指輕彈,三根銀針直接刺入趙悠然體內,反問道:“我為何不敢?”


    趙悠然臉色一變,心中出現不祥的預感,怒道:“陳飛宇,你對我做了什麽?”


    陳飛宇道:“三枚銀針,分別刺進你三處死穴,三天後,如果我沒給你解開的話,你會七竅流血而死,如果不信的話,你大可以離開試試,或者去求別人給你治療,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普天之下,隻有我才能解開。”


    趙悠然臉色再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身上渾身瘙癢難耐,心裏頓時出現絕望之情,恨道:“陳飛宇,你好狠……”


    “彼此彼此。從你趙家的趙天來想殺我開始,我與你們趙家便已經不死不休。”陳飛宇淡淡一笑,突然神色一冷,說道:“你之性命,操於我手。不想死的話,就把天心果的下落告訴我。”


    趙悠然神色複雜,表情不甘、屈辱、憤怒、驚恐,但是在陳飛宇輕蔑的目光注視下,最後喟然長歎,嘴角泛出苦澀之意,屈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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