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宇不言,徑直向周月心走來。


    周月心雖然身受重傷,臉色蒼白,但是驚慌失措之下,明顯是想歪了,臉頰上浮現一抹紅霞。


    “你被我劍氣所傷,如果不及早醫治,你這條胳膊就廢了。”


    陳飛宇來到周月心身前,一指點在周月心的肩頭,一縷劍意,從肩頭傷口處引出來,消散於虛空之中。


    頓時,周月心痛哼一聲,肩頭血流如注。


    “劍氣被我引了出來,你這條胳膊算是保下來了,隻要再止住血,就完全無礙了。”陳飛宇又在她肩頭點了幾下,很快,便給止住了血。


    “謝……謝謝你。”


    周月心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臉上隻覺得火辣辣的。


    陳飛宇颯然而笑,主動伸手,把周月心扶起來,向涼亭中走去。


    周月心全程都愣住了,等她反應過來後,已經坐在了涼亭中的石凳上,而且更令她驚訝的是,陳飛宇還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麵前,茶香四溢,白煙嫋嫋。


    周月心完全搞不明白,自己和呂寶瑜小姐剛剛還要殺陳飛宇,為什麽陳飛宇現在會對自己這麽“溫柔”?


    當然,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是自己美貌出眾,讓大名鼎鼎的陳先生憐香惜玉,不但原諒自己先前的冒犯,而且現在還主動出手,“溫柔”的救治自己。


    如果她真這麽想,那在風雲匯聚的省城,她也活不到現在。


    “陳……陳先生,你不怪我和小姐先前對你的冒犯?”


    周月心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便壯著膽子問了出來。


    陳飛宇挑眉反問道:“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周月心反而愣住了,猶豫了一下,說道:“真話是什麽,假話又是什麽?”


    “美女犯錯,連上帝都會原諒。”陳飛宇笑道:“不過,這是假話,因為我不信上帝。”


    原先周月心聽到陳飛宇前半句,心裏一陣雀躍,還以為陳飛宇是在誇獎她,聯想到呂寶瑜小姐已經把她獻給了陳飛宇,以後就成了陳飛宇的女人,美眸中也莫名出現亮光。


    但是她聽到陳飛宇後半句後,神色又沒來由的暗淡下去,勉強而笑,問道:“那……那真話呢?”


    “真話就簡單的多了。”陳飛宇也給自己倒了杯清茶,淡淡說道:“雖然你們要對付我,但一來我並沒有吃虧,二來,無論是呂寶瑜也好,還是你周月心也罷,你們性命全在我掌握之中,我要你們生,你們便生,要你們死,你們便死。我作為掌控你們生死的神明,為什麽還要和你們斤斤計較?”


    周月心說不出話來了,突然苦笑一聲,說道:“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陳先生,果然霸氣絕倫,我和小姐輸在你手裏,一點都不冤。”


    陳飛宇淡然而笑,心安理得。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嬌笑道:“威名遍及整個長臨省地下世界的陳先生,又怎麽可能不霸氣呢?”


    陳飛宇扭頭,向聲音處看去,頓時眼睛一亮。


    呂寶瑜已經換了一身黑色連衣裙,畫著精致的淡妝,顯得唇紅齒白,踩著白色的高跟鞋,向陳飛宇這邊走來。


    她似乎一點都沒受到被陳飛宇挫敗,又身中劇毒的影響,高傲的昂起頭,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氣場十足,仿佛是驕傲的女王。


    美,絕對是禍國殃民級別的大美女。


    就連同為極品大美女的周月心,眼神中一瞬間也出現癡迷之色,隨即立馬站起來,恭敬地道:“小姐好。”


    呂寶瑜對周月心微微點頭,便優雅地伸出右手,對陳飛宇含笑道:“不知道寶瑜是否有幸,能夠邀請大名鼎鼎的陳先生一起去大廳用餐,並且作為寶瑜的護花使者呢?”


    “美人相邀,求之不得。”陳飛宇微笑應道,主動握住了呂寶瑜的纖纖玉手。


    光滑、柔軟,令人想入非非。


    呂寶瑜一向清高孤傲,還是第一次被異性牽手,嬌軀頓時一顫,臉頰浮上一抹紅霞,隨即,掩嘴輕笑,道:“陳先生,咱們走吧。”


    陳飛宇點頭,一同向前廳走去。


    周月心跟在後麵,原本也想過去。


    突然,陳飛宇止住腳步,對周月心說道:“你剛被我所傷,雖然體內劍氣已經被引了出來,但是畢竟對你體內氣機產生了一些影響,我勸你現在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上一覺,讓體內氣機自己調整過來比較好。”


    說完後,陳飛宇便牽著呂寶瑜,繼續向前走去。


    “是,陳先生。”周月心還以為陳飛宇不願意讓她跟著,微微低頭,嘴角泛起一絲苦澀。


    突然,前方繼續傳來陳飛宇的聲音:“還有,我發現你的手不適合拿槍,下次,我教你用刀。”


    周月心渾身一震,猛然抬頭,向陳飛宇看去,雖然陳飛宇頭也不回的向前走,但是周月心很確信,自己一定沒聽錯,雀躍地應道:“是。”


    同一時刻,妙天水榭大廳之中。


    由於打賭輸給了陳飛宇,喬俊楓憤怒之下,早已經憤憤離開。


    史子航帶領一群富二代,坐在最顯眼的大桌子旁,臉上紅光煥發,掐著腰指點江山,從盤古開天辟地,到三皇五帝治世,再經曆儒釋道三教的發展,最後把陳飛宇吹成古往今來,最具神話色彩的大人物。


    “我告訴你們個秘密,我老大剛出生的時候雷霆震空,七彩祥雲繚繞,生下來就會走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吐天憲,'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所以說,我老大天生不凡,是帶著使命從天上下來的。


    所謂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天者生,逆天者亡。你們很幸運遇到了我,聽我的沒錯,跟我一起追隨老大的腳步,以後榮華富貴,吃香喝辣,成為人上之人,豈不美哉?”


    史子航說到興奮處直接站了起來,唾沫星子飛濺,大有忽悠這群富二代加入“邪教”的架勢。


    當然,這群富二代也不傻,大多數都知道史子航在吹牛,但是每每想起,陳飛宇麵對喬家的喬俊楓能占據上風,甚至連芳名遠播的呂寶瑜大小姐,都邀請陳飛宇來妙天水榭做客。


    這以上種種,至少能說明陳飛宇的身份背景很恐怖,至少,比他們這群普通的富二代要牛逼的多。


    所以,雖然知道史子航在吹牛逼,但是這群富二代還是紛紛鼓掌附和。


    “妙天水榭是高檔會所,你們在這裏大喊大叫,豈不是要砸了我們妙天水榭的招牌,成何體統?”


    突然,一名身穿西裝,高大帥氣的年輕人皺著眉頭走了過來。


    赫然是呂恩陽。


    “呂大少,您……您怎麽來了?”小胖子驚呼一聲,這群富二代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紛紛向呂恩陽問好。


    “妙天水榭本就是我呂家的產業,我來這裏,還要向你們匯報不成?”呂恩陽背負雙手,高傲地道。


    他知道今天姐姐要對陳飛宇下手,就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也來到妙天水榭,想看看陳飛宇淒慘的下場,然而,剛來到大廳,就見到一群富二代在大聲喧嘩。


    他作為妙天水榭的少東家,自然而然過來喝斥他們。


    “不敢不敢。”小胖子等人連忙陪笑。


    呂家是能夠和喬家比肩的省城頂級豪門,呂恩陽作為呂家的大少,小胖子這群普通富二代同樣惹不起。


    “切,我當是誰這麽牛逼哄哄的,原來是我老大的手下敗將,嘖嘖,換了一身人模狗樣的衣服,差點認不出來了。”


    突然,一個嘲笑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胖子等人頓時驚呼出聲,敢當眾嘲諷呂家大少,而且還是在呂家的地盤,這……這豈不是不想活了?


    眾人連忙向聲音處看去,頓時,露出了然之色。


    隻見史子航雙臂環在胸前,一腳踩著凳子,神色間充滿了嘲諷。


    “是你?”


    呂恩陽微微皺眉,隨即,冷笑連連,道:“我還正想找人對付你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好好,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


    “哈,你不過是我老大的手下敗將罷了,竟然還敢這麽囂張,你是不是還想被我老大再踩下去一次?”史子航神色嘲諷,針鋒相對。


    如果說一開始史子航還擔心呂家勢力龐大惹不起,但是現在,一來已經徹底得罪了呂家,不如索性強硬到底,二來,史子航也知道陳飛宇和秦家姐妹關係曖昧,有秦家在,史子航也不但心呂恩陽敢做的太過。


    不過,小胖子等富二代卻是嚇了一跳,他們已經看出來了,史子航和呂恩陽之間有矛盾啊。


    他們本來就是聰明人,連忙紛紛後退,以免殃及魚池。


    呂恩陽憤怒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嗤笑道:“你是說陳飛宇?你可知道,陳飛宇現在已經自身難保?”


    “胡說八道。那你可知道,你姐姐邀請我老大約會,現在說不定正在那裏花前月下呢。”史子航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小胖子等人紛紛點頭,因為他們親眼見到呂寶瑜來邀請陳飛宇的。


    呂恩陽不屑道:“真是白癡,陳飛宇算什麽東西,哪裏有資格和我姐姐花前月下?我姐姐邀請陳飛宇來這裏,其實是場鴻門宴,你所仰仗的陳飛宇,說不定現在已經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小胖子等富二代紛紛恍然大悟,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一向清高的呂寶瑜,會主動邀請陳飛宇了。


    整了半天,不是對陳飛宇垂青,而是想對付陳飛宇。


    想到這裏,這群富二代紛紛冷笑起來,看向史子航也充滿了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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