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很多人都暗暗皺眉,覺得陳飛宇太囂張,太目中無人,太自以為是,竟然懷疑《洛神賦圖》是贗品。


    先不說有華夏當代大名家詹禹老先生親眼鑒定,就說在場的穀晨羽和周敬雲兩人,也都是書畫領域的大行家,怎麽可能鑒定不出《洛神賦圖》是真是假?


    就連和陳飛宇打過幾次交道的喬敬儀,都忍不住暗暗搖頭,覺得陳飛宇太莽撞了。


    穀晨羽輕蔑冷笑道:“陳飛宇,你可知道,這幅《洛神賦圖》的真跡,可是我花了一億華夏幣,才從別人手中收購來的?要不是賣家的父親患了癌症急需錢做手術,隻怕一億華夏幣還買不來呢,現在你竟然當眾說我這幅《洛神賦圖》是贗品,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哦,我明白了,你該不會是不想向我道歉,所以才故意汙蔑《洛神賦圖》是贗品吧,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周會長,現在你見到陳飛宇的真麵目了吧?”


    一億華夏幣,對於穀晨羽來說也絕對是天文數字,他也是借了不少錢,才堪堪將《洛神賦圖》的真跡買到手,雖然他現在還欠著上千萬的華夏幣,不過,真跡《洛神賦圖》絕對是無價之寶,別說是一億華夏幣,就算是10億華夏幣,也絕對有人買,穀晨羽隻花了1億華夏幣就能買到手,絕對是血賺!


    周敬雲等人暗暗皺眉,覺得穀晨羽說的有道理,現在的情況,不管怎麽看,都像是陳飛宇在故意汙蔑穀晨羽。


    “如果陳飛宇真的是故意汙蔑的話,那陳飛宇的人品,的確是堪憂啊,就算他真的醫術高明,那他這個人也不值得深交。”周敬雲心中不喜,暗暗搖頭。


    “笑話,以飛宇的人品,他會故意汙蔑你?飛宇說你的《洛神賦圖》是贗品,那就絕對是贗品!”喬鳳華忍不住了,“騰”地站起來,怒氣衝衝地進行反駁。


    穀晨羽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冷笑道:“笑話,陳飛宇隻不過是草根階層的屌絲,要不是醫術還算過得去,他都沒資格來參加這場宴會,這樣的底層人士,怎麽可能會鑒定《洛神賦圖》的真假?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有鑒定的能力,但是陳飛宇從頭到尾一直待在原地,都沒過來看過《洛神賦圖》哪怕一眼,他怎麽就能篤定《洛神賦圖》是贗品?除了故意汙蔑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哼,陳飛宇如此人品,真是讓人唾棄!”


    喬鳳華一愣,好像還真如穀晨羽所說,陳飛宇從來沒去看過《洛神賦圖》一眼,就算《洛神賦圖》是贗品,但是這樣看都不看就直接認定贗品,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突然,喬鳳華想到陳飛宇一開始就信誓旦旦的話語,心中不由好奇。


    “難道,飛宇真的有必勝的把握?”


    想到這裏,喬鳳華下意識看向陳飛宇,心中充滿了期待。


    周敬雲拉著臉,沉聲道:“小陳大夫,你是怎麽樣做到一眼不看,就能鑒定《洛神賦圖》是贗品的,你能解釋解釋嗎?”


    幾乎是在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飛宇,當然,目光很不友好。


    喬敬儀搖頭苦笑,陳飛宇平時看著挺聰明的,怎麽今晚倒犯糊塗了?


    在眾人指責的目光中,隻有喬鳳華堅定的站在陳飛宇的身側。


    陳飛宇心中一暖,隨即,站起來,好整以暇地道:“假的就是假的,就算說的再天花亂墜,臨摹的水平再惟妙惟肖,假的也變不成真的。”


    穀晨羽頓時拉下臉,挑釁道:“既然你這麽篤定我的《洛神賦圖》是假的,那你可敢和我打賭?如果你輸了,立馬滾出省城,以後不得再踏進省城一步,怎麽樣,你敢嗎?”


    喬鳳華頓時驚呼一聲,擔憂地望向陳飛宇,雖然她很信任陳飛宇,但是目前的情況,明顯對陳飛宇不利。


    她很希望,陳飛宇不要答應穀晨羽的賭約。


    然而,在穀晨羽不懷好意的目光中,陳飛宇仰天輕笑一聲,凜然不懼,道:“有何不可?”


    “好,這可是你說的,周會長等人都在場作見證,你到時候輸了可別不認賬!”穀晨羽大喜過望,生怕陳飛宇反悔。


    周敬雲等人再度搖頭,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陳飛宇百分百會輸,在這樣極端不利的情況下,陳飛宇竟然還會答應跟穀晨羽打賭,真是……真是腦殘找死!


    “原先還以為陳飛宇是潛龍,以後成長不可限量,但是現在看來,陳飛宇不過是個無腦的莽夫罷了,根本不值在他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周敬雲如是想到,對陳飛宇的評價,立馬又降低了一個檔次。


    陳飛宇卻是神色不變,仿佛勝券在握,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反問道:“如果你輸了呢?”


    “笑話,《洛神賦圖》經過我老師的親眼鑒定,絕對是真跡無疑,我怎麽可能會輸?不過,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如果我輸了,不但立馬向你道歉,而且以後隻要聽到'陳飛宇'這個字,我立馬退避三舍,怎麽樣?”穀晨羽輕蔑地道。


    在他看來,這場賭注,他絕對不會輸!


    “可以,希望你能言出必踐。”陳飛宇滿意地點點頭。


    “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穀晨羽冷笑一聲。


    “既然你倆執意打賭,那閑話休提,陳飛宇,你來說一下,為什麽認定《洛神賦圖》是贗品吧。”周敬雲淡淡道。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注視在陳飛宇身上,如果陳飛宇沒辦法證明穀晨羽的《洛神賦圖》是贗品,那陳飛宇今晚就要被趕出省城了。


    喬鳳華憂心忡忡。


    “陳飛宇啊陳飛宇,你自己找死怪得了誰,我要親眼看著你如何在周敬雲和喬鳳華麵前丟盡顏麵,灰溜溜的滾出省城。”穀晨羽心中充滿了得意,雙眼都放出亮光。


    眾目睽睽下,陳飛宇笑道:“周會長,你作為書畫領域的前輩,我想,對於《洛神賦圖》一定很了解吧?”


    周敬雲臉色緩和了不少,笑道:“不錯,《洛神賦圖》可是曆史上有名的畫作,我基本上每年都要去故宮博物院,欣賞一下宋代摹本的《洛神賦圖》,不客氣的說,對於《洛神賦圖》,我的確很了解。”


    正是因為周敬雲很了解《洛神賦圖》,所以才認為陳飛宇輸定了。


    陳飛宇灑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周會長應該很清楚,在《洛神賦圖》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的洛神仙子,嘴角邊應該沒有美人痣才對吧?”


    “美人痣?”


    周敬雲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走到《洛神賦圖》旁邊,仔細去觀察畫中洛神的模樣。


    穀晨羽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陳飛宇,你糊弄誰呢,就算真是贗品,那臨摹贗品的人,也絕對不可能給洛神添加一點美人痣,你妄想用這種方法來鑒別真假,真是腦殘……”


    “嘶……美人痣,洛神嘴角邊,竟然真的有美人痣!”


    頓時,周敬雲的驚呼聲響了起來。


    穀晨羽嘴角笑容頓時僵硬,緊接著,雙眼驀然睜大,連忙跑了過去,一看之下,差點氣血上湧暈倒在地,震驚地道:“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洛神嘴角怎麽可能有美人痣?”


    隻見在洛神的嘴角邊,赫然有一點黑色的美人痣,隻不過一來這點美人痣太小,顏色也淡,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到,二來,這幅《洛神賦圖》的繪畫技巧實在是妙入毫顛,讓人驚歎之下,忽略了嘴角邊的美人痣,所以才讓周敬雲、穀晨羽等人都看走了眼。


    陳飛宇好整以暇地笑道。“周會長,現在你應該知道真假了吧?”


    “據我所知,宋代摹版的《洛神賦圖》上,根本就沒有美人痣,眼前這幅《洛神賦圖》贗品無疑。”周敬雲說完後,臉上火辣辣的。


    他活了大半輩子,今天竟然看走眼了,而且還當著眾人的麵,差點為了一幅贗品《洛神賦圖》當槍使,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成了省城上流社會的笑話?


    想到這裏,周敬雲狠狠瞪了穀晨羽一眼。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飛宇是最棒的!”喬鳳華一顆心落地,激動之下,也不顧的還有別人在場,雙手抱住了陳飛宇的脖子,直接跳起來,在陳飛宇臉頰上親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後,連忙放開陳飛宇,臉色羞紅不已。


    幸好,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洛神賦圖》上,沒有發現她的動作,不然的話,她肯定會更加害羞。


    “不、不可能,不可能,《洛神賦圖》絕對是真跡,對了……”穀晨羽猛地想起了什麽,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歇斯底裏地問道:“陳飛宇,你看都沒看《洛神賦圖》一眼,怎麽能知道這幅畫上有美人痣?”


    此言一出,眾人再度好奇起來,紛紛看向陳飛宇。


    陳飛宇輕笑一聲,端起身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聳聳肩,好整以暇地道:“因為,你手中的《洛神賦圖》,其實是我畫的。”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震驚,各個瞪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普天之下,也隻有我畫的《洛神賦圖》,才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而那點美人痣,也是我故意點上去的,為的就是區分真跡與贗品,三年前,我師父把這副畫送給了一位客人,想不到,你竟然畫了1億買了下來,而且還和你老師一起認為是真跡,唉,看來我那點美人痣,點的還不夠明顯,失敗,真是失敗。”陳飛宇歎了口氣,但是眼神充滿了玩味。


    眾人更加震驚,紛紛石化在原地。


    穀晨羽氣的差點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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