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童一凡等人為之一愣,聽陳飛宇這話的意思,難道他要替聞詩沁出頭,來跟端木永安叫板?他沒瘋吧?


    端木永安和端木晗更是露出輕蔑之色,他們連聞家都看不起,怎麽可能把小小的陳飛宇放在眼裏?


    聞靖雲父子也是臉色微變,連連向陳飛宇使眼色,暗示陳飛宇不可衝動行事。


    陳飛宇卻視而不見,把聞詩沁拉到自己的身後,接著望向了端木永安,嘴角輕笑,道:“你認為我名不副實,原因其實很簡單。”


    “哦?你說說看,那是什麽原因。”端木永安輕蔑而笑,陳飛宇竟然敢來向他挑釁,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覺得不像神醫,原因並不是因為我年紀輕,更不是因為聞老爺子識人不明。”陳飛宇負手而立,嘴角漸漸浮現輕蔑之意:“那隻是因為你不理解中醫的博大精深,不知道真正的天才為何物,更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深度與廣度都已經遠遠超過你的認知。


    換句話說,你,端木永安,以及你們端木家族,不過是見識短淺的井底之蛙,不知蒼天遼遠而已。”


    此言一出,整個客廳之中寂靜無聲,都被陳飛宇給嚇住了!


    彭文和童一凡露出震驚之色,他們沒聽錯吧,陳飛宇竟然說端木永安見識短淺,他……他也太大膽了吧,難道他不怕端木永安直接殺死他?


    聞靖雲父子更是臉色大變,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陳飛宇這番話,無疑得罪了端木永安,這下子端木永安不僅會出手對付陳飛宇,說不定連聞家都會被陳飛宇給連累了。


    果然,端木永安臉色更加陰沉,冷笑道:“你說我目光短淺?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喜歡大言不慚,你可知道,在你眼中目光短淺的我,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你給捏死,你覺得得罪我,並將自己置於生死險地的你,算不算是真正的目光短淺?”


    “爸,對付陳飛宇這樣的螻蟻,還不勞你動手,就連我都能輕而易舉地把他給碾死!”端木晗神色輕蔑地笑道。


    他不僅僅是威脅陳飛宇,而且更有把陳飛宇殺死的意圖,他見聞詩沁第一麵,就對聞詩沁產生了興趣,然而看到剛剛聞詩沁和陳飛宇的互動後,明顯聞詩沁對陳飛宇有好感,所以,他真的絲毫不介意趁機斬殺陳飛宇這個礙眼的家夥。


    彭文突然眼前一亮,這可是難得的在端木家主麵前露臉的好機會啊,立即厲聲道:“好你個陳飛宇,端木家主可是天人一般的大人物,你在端木家主麵前竟然敢如此囂張放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立即跪下向端木家主磕頭道歉,說不定端木家主還能饒你一條狗命,否則的話,嘿嘿,你今天小命難保!”


    童一凡也立即反應過來,靠,這可是難得的露臉的機會,還是文哥聰明!


    他一拍大腿,高聲訓斥道:“陳飛宇好大的狗膽,你這樣的螻蟻,竟然也敢笑話端木家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用端木家主和晗少動手,就連我童一凡都能輕而易舉地打死你,你就是個臭蟲!”


    聞靖雲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知道陳飛宇已經惹動了端木晗的殺心,立即賠笑道:“端木家主,晗少,陳飛宇畢竟年輕,而且本事也不小,難免會有些恃才傲物,你們可千萬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而且我敢以性命擔保,陳飛宇的醫術真的非常了得,對於這樣的醫學人才,端木家主理應拉攏,為端木家族所用才對。”


    說完之後,聞靖雲又立即扭頭看向陳飛宇,厲聲道:“陳飛宇,還不快點向端木家主他們道歉?隻要你誠心道歉,端木家主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語氣雖然嚴厲,可是他卻連連向陳飛宇使眼色,讓陳飛宇服服軟,先把小命保住再說。


    聞詩沁也被眼前的情況給嚇住了,看爺爺神色嚴肅的樣子,難道,端木永安他們真的會殺死飛宇?


    她想不到,自己不過是心中不忿,替陳飛宇出來仗義執言兩句,就會導致這麽嚴重的後果,端木家族未免太霸道了吧?


    緊張害怕之下,聞詩沁忍不住抓住了陳飛宇的衣袖,這才稍稍找到點安全感。


    這時,麵對聞靖雲的訓斥,陳飛宇負手而立,笑,大笑,笑聲不可一世,完全沒將端木永安等人放在眼裏。


    端木永安等人頓時皺起眉頭,心頭怒氣漸增,都已經下了斬殺陳飛宇的決定。


    “你……你笑什麽?”聞靖雲結結巴巴地問道,一顆心完全沉了下去,陳飛宇的脾氣也太特麽強了,莽夫,真是個莽夫,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小命可比尊嚴重要的多,早知道陳飛宇這麽莽的話,今天這場迎接端木永安的酒宴,就不邀請陳飛宇來了!


    聞靖雲腸子都悔青了。


    陳飛宇笑聲漸止,但是眼中輕蔑之意更濃:“我笑你聞靖雲,妄想端木家族來幫你對付白誌虎對付左家,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就算端木家族真幫你除掉白誌虎,你們聞家也會淪落為端木家的附庸,怕是你們一輩子都要看端木家族的臉色行事,哪裏還有自主二字可言?”


    聞靖雲、聞中傑父子臉色微變,不得不承認,陳飛宇所說的內容,可能性很大!


    端木永安更是臉色陰沉,他原本就打算除掉白誌虎,把左家的實力從南元市驅趕出去後,將聞家收為附庸,徹底把南元市納入他們端木家族的勢力範圍中。


    隻是這種事情不能當麵說出來,所以端木永安已經對陳飛宇動了殺機,徹徹底底的殺機,以至於這股殺機散發出來,彌漫於整個客廳之中。


    聞靖雲、彭文、童一凡等人武道修為淺薄,紛紛被這股殺意影響,隻覺得頭暈眼漲、胸口發悶,從心底湧上一股恐懼之意。


    反倒是聞詩沁被陳飛宇護在身後,完全感受不到殺意的影響,從而能平安無事。


    在這股濃濃的殺意之中,陳飛宇眼中嘲諷之意又濃了一分:“我更笑你們端木家族,竟然還趾高氣揚地來南元市對付左家,更在我陳飛宇麵前揚武揚威,殊不知我觀爾等,盡皆是將死之人罷了,不如趁著現在還沒死,好生安排後事,挑選兩副上好棺材來的更有意義!”


    此言一出,聞靖雲父子臉色霎時間蒼白一片,完了,現在徹底完了,陳飛宇和端木家族之間,再無一絲一毫的回旋餘地,陳飛宇他……他死定了!


    聞詩沁擔驚受怕之下,更是緊緊地抓著陳飛宇的衣袖。


    彭文和童一凡都被陳飛宇囂狂的話語給嚇住了,靠,陳飛宇一個人怒懟端木家族的家主和大少,太特麽霸道了!


    他倆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緊接著,內心湧現狂喜,陳飛宇已經把端木家族給得罪死了,如果不出意外,陳飛宇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由端木家族親手對付陳飛宇,到時候聞詩沁也怪不到他們身上。


    “可惜的是,我看不到陳飛宇五髒潰爛毒發身亡的那一天了,不過也無妨,隻要陳飛宇能死在這裏,也算是能解我心頭之恨!”


    彭文得意而笑,看向陳飛宇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啊一個必死之人一樣。


    端木永安勃然大怒,“啪”的一聲,直接拍案而起,整個酒桌瞬間支離破碎,菜肴湯汁淋了一地,冷笑道:“陳飛宇,你說我們是將死之人,莫非你一人還想殺死我們不成?”


    華胤瞬間睜開雙眼,濃濃的殺機籠罩陳飛宇。


    端木晗同樣冷眼森寒,隻要父親一聲令下,他保證第一時間出手,將陳飛宇斃於掌下!


    “不。”陳飛宇搖頭輕笑:“你們的確是將死之人,隻是要殺你們的人不是我,而且你們也不值得我動手。”


    端木永安等人紛紛皺起眉頭,不是陳飛宇動手?那豈不是說,他們會死在別人手裏?


    “陳飛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要是你能說出原委,說不定本大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可你要是不說,本大少絕對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端木晗站起來威脅道。


    “你的威脅對我沒有絲毫用處。”陳飛宇輕笑一聲,正準備說話,突然感受到好幾股強大的氣息,已經悄然進入聞家庭院中,他表情立即變得古怪起來:“想不到他們來的這麽快,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端木晗怒道:“你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什麽呢,你要是再敢戲耍本大少,信不信我立馬將你給斃了!”


    陳飛宇回過神來,玩味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殺你們的人是誰嗎,正巧,他們來了,就在外麵。”


    “笑話,這裏可是聞家,外麵哪裏來的其他人,你少虛張聲勢!”端木晗輕蔑而笑。


    他話音剛落,端木永安臉色頓時一變:“不對,外麵真有情況!”


    突然,隻聽從外麵庭院中,傳來一陣囂狂的笑聲:“端木兄,想不到你還有閑情逸致來聞家作客喝酒,不知可否歡迎我這個老朋友也來喝一杯?”


    端木永安臉色又是一變:“左崇亮,是你!”


    聞靖雲、彭文等人眼中布滿驚恐之色,左家家主左崇亮竟突然造訪,而且時機還這麽巧,絕對來者不善,難道端木家族今天要來聞家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好哇!”童一凡瞬間怒視陳飛宇:“肯定是你把左家給引來的,對不對,你這個奸細!”


    “我陳飛宇不屑於向一個白癡解釋。”陳飛宇一揮衣袖,直接轉過身去,連看都不看童一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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