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吳哲不客氣的問話,陳飛宇充耳不聞,連頭都沒抬一下,繼續吃著麵條。


    吳哲內心頓時一陣不爽,他好歹也是中月省有名有姓的吳家大少,能主動詢問陳飛宇,就已經是很客氣了,陳飛宇竟然理都不理他,媽的,這小子真是不識抬舉。


    “不……不是……”彭文結結巴巴地道,臉色有些蒼白,連忙向陳飛宇看去,生怕陳飛宇因為吳哲的貶低而遷怒於他。


    還好,陳飛宇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繼續大口吃著西紅柿雞蛋麵,並沒有露出什麽不悅之色。


    彭文這才悄悄鬆了口氣。


    陳飛宇的確沒有生氣,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也沒必要因為對方無心的一句冒犯就大發雷霆,更何況,一隻凶猛的老虎,從來不會在意綿羊的看法。


    吳哲暗自哼了一聲,雖然心裏不爽,但他還不至於和陳飛宇這樣的小人物置氣,接著又微微皺眉,都說彭文是江關市和南元市最富盛名的富二代,為人處世都是上上之選,怎麽現在不過說了兩句話不到,彭文就露出這麽害怕的神色?


    “看來見麵不如聞名,彭文的表現實在令人失望,枉費他江關市第一大少之名,就算他也是為了去霧隱山參加那件大事,也完全沒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吳哲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當即眼中閃過一抹輕蔑之色,不過立即掩飾過去,道:“在下關山市吳哲。”


    “關山市吳家的吳哲?”彭文吃了一驚?


    關山市的繁華程度雖然在中月省排不上,但是吳家卻是鼎鼎有名,因為吳家是有名的中醫世家,尤其是吳家現任家主吳龍,被稱為杏林聖手,醫術之高當世罕見,在中月省德高望重。


    因此連一些不弱於左家、江家的大家族都受過吳龍的救治,以至於他們特地放出話來,誰敢跟吳家作對,就等同於和他們這些大家族作對,在這些大家族的震懾下,吳家如同關山市的土皇帝,沒有人敢招惹。


    所以彭文一聽到關山市吳哲的名字,便立馬猜出吳哲是吳家的人。


    “不錯,正是關寧市吳家,而且我還是吳家未來的繼承人。”吳哲昂起頭,神色間得意洋洋,看來彭文倒也有兩下子,一下子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如果不出他意料之外,接下來彭文絕對會開始恭敬地拍他馬屁,因為彭家在中月省的地位,要遠遠不如吳家。


    甚至,就連那個隻顧著吃麵條的高傲小子,得知他吳大少的真正身份後,也會震驚地道歉,並且開始向他獻媚,到時候他再詢問彭文此行目的,諒彭文和那小子也不敢隱瞞他。


    想到這裏,吳哲鼻孔朝天,更加得意。


    彭文眼見吳哲神態如此驕傲,不由眼睛一亮,內心立即想起一條驅狼吞虎的毒計。


    “吳家在中月省勢力不小,背後還有好幾個大家族撐腰,如果陳飛宇和吳哲發生衝突,以吳家的實力,絕對會讓陳飛宇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裏,彭文嘴角翹起笑意,立即熱情笑道:“原來真是吳家大少,久仰久仰,果然是一表人才。”


    吳哲鼻子“嗯”了一聲,盡顯高傲,接著又看向了陳飛宇,等著陳飛宇和彭文一樣向自己諂媚。


    然而,吳哲隻見陳飛宇依舊大口吃著麵條,別說拍他馬屁了,就是連抬頭看他一眼的興趣好像都沒有。


    吳哲暗暗皺眉,心中不悅,連南元市有名的彭文彭大少在他麵前都放低了身段,陳飛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小子,卻敢不把他吳大少放在眼裏,真是不識抬舉!


    彭文心中卻得意冷笑:“吳哲你個傻小子,要是真惹了陳飛宇,怕是陳飛宇抬抬手指,就能把你給秒殺了。


    不過這樣才符合我的目的,讓陳飛宇和吳家產生衝突,借吳家之手除掉陳飛宇,就算陳飛宇真能從霧隱山平安歸來,也絕對抵擋不住吳家背後的那些超級大家族!


    哼哼,隻要陳飛宇一死,我依然是江寧市和南元市最光彩耀人的彭大少!”


    就在這時,吳哲重重哼了一聲,不滿道:“彭少,你這位朋友架子可真大的很呐,我都坐這裏半天了,可他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未免有失禮儀吧?”


    雖然是在向彭文說話,可他的目光,依舊在陳飛宇的身上。


    “他很厲害,厲害的人難免都會心高氣傲,我想吳大少應該也能理解。”彭文尷尬解釋,實際上內心冷笑不已,不是陳飛宇有失禮儀,是你根本沒讓他打招呼的資格。


    “哦?不知道他有何厲害之處,能讓他傲氣到這個程度,不知能否讓我見識一下?”吳哲輕蔑的道。


    論武,他現在已經是“通幽後期”的高手;論醫,他是中醫世家的傳人;論學曆,他是國內名牌大學研究生畢業;論長相,他身高一米九,比陳飛宇雄壯霸氣不少!


    不管從哪一方麵看,優秀如他,足以徹底碾壓陳飛宇!


    彭文眼睛又是一亮,來了來了,局勢果然按照他預想中的方向發展,吳哲真的開始向陳飛宇挑釁了。


    他明智的閉上嘴,等待著局勢的進一步惡化,最好陳飛宇一招秒殺吳哲,和吳家結下生死之仇!


    另一桌紅依菱等人也愕然了,紅依菱一拍額頭,無奈道:“我去,明明讓他去套套話,怎麽突然變成跟人決戰了?吳哲這家夥還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薑夢剛要站起來去阻止,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總覺得看不穿陳飛宇,也許趁著現在吳哲挑戰陳飛宇,可以看出陳飛宇的深淺。


    想到這裏,她又重新坐了回去,當然,如果陳飛宇遇到危險,她還是會及時出手阻止吳哲,以確保陳飛宇的安全。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陳飛宇的身上。


    陳飛宇似乎是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仍舊樂在其中地吃著麵條,發出“刺溜刺溜”的聲音。


    無視,赤裸裸的無視。


    紅依菱驚訝道:“我去,這小子是想徹底把吳哲給惹怒嗎?以吳哲通幽後期的實力,估計一拳就能揍他個半死。”


    薑夢也是輕蹙秀眉,雖然她很想看出陳飛宇的深淺,可是陳飛宇無視一切的囂張樣子,讓她心裏暗暗不爽。


    “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吳大少不成?沒聽到我剛說的話嗎?”吳哲“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活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樣無視他的人,惱怒之下,額頭青筋凸顯,雙拳緊緊握起,似乎隨時都會動手教訓陳飛宇。


    突然,“呲溜”一聲,陳飛宇雲淡風輕地吃完最後一根麵條,抽出紙巾慢悠悠地擦了下嘴邊湯漬,放下筷子輕瞥彭文一眼,起身淡然道:“我吃完了,走吧,記得買一些幹糧在路上吃。”


    說罷,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陳飛宇已經向飯店外麵走去。


    無視,又是無視!


    紅依菱驚訝之下都張大了櫻桃小嘴,我去,他這是要把吳哲徹底得罪死的節奏啊,膽子也太大了吧?


    薑夢看著陳飛宇離去的背影,發現越來越看不懂陳飛宇了,換句話說,她對陳飛宇也越來越好奇了。


    “彭少,你這位朋友,好像很囂張啊?囂張到連我都忍不住想教訓他一頓,這頓飯錢你付了吧,就當是替他向我賠罪,對了,他叫什麽名字?”吳哲冷笑兩聲,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會真的追出去打陳飛宇一頓,隻好向彭文發泄自己的不滿。


    “陳飛宇。”彭文尷尬地笑了笑,生怕出去的慢了引起陳飛宇的不滿,留下陳飛宇的名字後,立即小跑到前台替吳哲那一桌人買單,同時買了些可以帶在路上吃的大餅包子,快步走出了飯店。


    剛來到外麵,他隻見陳飛宇正站在路虎旁,神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什麽。


    “陳先生,我們走吧,買的包子夠我們吃好幾天了。”彭文快步走過去,低頭順眉地替陳飛宇打開了車門。


    可惜這一幕沒有被紅依菱和薑夢她們看到,不然的話,她們一定會驚掉下巴。


    陳飛宇正要坐進副駕駛位,突然腳步又停在了原地,扭頭看向彭文,眼神玩味,道:“我雖然不知道吳哲的具體身份,但是我能看出來,你想挑撥我和吳哲動手,讓我跟吳家結仇,甚至是想借吳家之手來除掉我。”


    語氣平淡,似乎隻是在敘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彭文卻臉色大變,難道被陳飛宇發現了?


    一股寒氣頓時從他腳心升起,手裏買的幾袋包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結結巴巴道:“陳……陳先生,我絕對沒……沒這個意思……”


    “你的解釋蒼白無力,在我麵前收起你的小聰明,否則再有下次,我殺了你。”陳飛宇眼神凜然。


    “是……是……”彭文瞬間倒吸口涼氣,雙膝發軟下,差點跌倒在地上。


    “還有,我陳飛宇凜凜傲骨,從來不會花錢請人吃飯賠罪,下次你再自作主張,後果自負。”


    “是……是……”


    “走吧。”


    “是……”彭文立即坐進車裏,一踩油門,向霧隱山方向駛去。


    卻說飯店內,吳哲罵罵咧咧的回到原先的位置,舉杯悶了口啤酒,氣衝衝地道:“媽的,陳飛宇竟然敢看不起我吳大少,幸虧那小子跑得快,否則我非揍得他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薑夢搖搖頭,沉思道:“我看陳飛宇不簡單,他既然敢這麽囂張,一定有他的底氣。”


    吳哲輕蔑笑道:“圈子決定了階層,陳飛宇不過跟彭文是朋友罷了,彭文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你說陳飛宇有什麽資格跟我囂張?


    媽的,越想越來氣,我看他們的目的地也是霧隱山,咱們快吃,吃完追上他們,要是陳飛宇再敢囂張,我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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