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舉世都開始關注陳飛宇和武藏萬裏不久後的決戰時,身處旋渦中的兩人,陳飛宇正在想著去招惹東瀛另一位“傳奇後期”強者。


    而“劍聖”武藏萬裏,正在積極備戰,對於他來說,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會因為陳飛宇隻有“半步傳奇”的實力而有絲毫的小覷。


    更何況,這一戰不僅僅關乎勝負,而關乎他能否斬斷心魔,借機突破到“先天”境界,換來長久的壽元!


    深夜,月明星稀。


    東瀛丹丘山,一道曼妙倩影一路走進後山竹林內。


    她身姿搖曳,體態輕柔,正是秋元雅子。


    山風陣陣,竹林濤濤,仿若一片綠色林海。


    秋元雅子踩著落葉,一路走到竹林深處,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塊巨大的岩石,一名背影挺直的灰袍老者,正盤坐在巨石之上,對著夜空中的明月吐納清氣。


    而在老者身旁不遠處,一柄長劍連帶著劍鞘插於岩石中,隨著老者不斷的呼吸吐納,劍身微微顫抖,仿佛劍與老者之間,存在有某種共鳴。


    秋元雅子走到五米外便停了下來,恭敬地道:“恩師,根據寺井千佳所言,在她以及東瀛政府的推動下,您約戰陳飛宇的消息,短短兩天的時間,已經傳遍了全世界,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在巨石上打坐吐納的老者,正是名震東瀛的武道神話,劍聖—武藏萬裏!


    此刻,武藏萬裏聽到秋元雅子的話後,並沒有一絲反應,依舊在納清吐濁,仿佛他的心田靜若深淵,不起絲毫漣漪。


    秋元雅子也沒想著這位武道界的神話會回應自己,繼續道:“另外,根據寺井千佳得到的消息,華夏武道界,以及西方教廷騎士團等諸多全球勢力,已經紛紛準備趕赴東瀛,觀看您和陳飛宇這曠世一戰。”


    “華夏來的人多嗎?”武藏萬裏終於有了反應,緩緩睜開眼,眼眸中精光一閃,仿佛一柄利劍出鞘,驚飛林中群鳥,月色下一片黑壓壓的林鳥驚慌向遠處飛去。


    秋元雅子心中驚駭,恩師僅僅是睜開雙眼,就有這樣攝人的氣魄,“傳奇後期”強者的實力果然強悍!


    緊接著,她連忙收斂心緒,恭敬地道:“據說華夏來了很多重量級人士,有五蘊宗、白陽宗和其他隱世宗門各大強者,甚至連華夏商界都來了不少大佬。”


    “很好。華夏來的人越多,陳飛宇死在我劍下後,華夏武道界才會越喪氣,越能解開我的心結。”武藏萬裏點點頭,旁邊的長劍顫抖的更加厲害,似乎在他的心中,已經漸漸壓抑不住殺意。


    “不過……”秋元雅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你但說無妨。”


    秋元雅子深吸一口氣,道:“不過,這些前來觀戰的大部分人,不管是華夏武道界,還是西方教廷騎士團,應該都是抱著刺探情報的目的,想借由您與陳飛宇一戰,來借機看清楚您的真實實力。”


    我擔心,他們了解到恩師的真實實力後,會想出辦法來對付恩師,從而對恩師不利,對東瀛不利。”


    武藏萬裏笑,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問題,微笑道:“我殺了陳飛宇之後,便能破除心魔,借機突破至‘先天’境界,擁有近乎神仙的手段,到那時候,我還會怕他們嗎?”


    秋元雅子稍稍鬆了口氣,但是神色依舊有些擔憂。


    武藏萬裏是何等樣人物,一眼就看穿了秋元雅子的心緒,笑著道:“你是在擔心,就算我殺了陳飛宇,也沒辦法突破到‘先天’境界?”


    “是。”秋元雅子大大方方地承認。


    武藏萬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傳遍整片竹林,道:“那又如何,就算殺了陳飛宇沒辦法突破,難道我就不能殺其他人了嗎?”


    秋元雅子頓時色變,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震驚道:“您……您是要……”


    “我為什麽問你華夏武道界來的人多不多?”武藏萬裏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握住了劍柄,繼續道:“阻礙我突破成為‘先天境界’的,正是我自己曾敗於華夏的心魔。


    如果殺了陳飛宇,沒辦法破除心魔,那我就將來觀戰的華夏人,一個一個全都殺了,如此多的華夏人,如此之多重量級的武者,如果全都死在我的劍下,就算我心中仇恨再深,也應該能完全解開了。”


    秋元雅子完全震驚住了,她怎麽都沒想到,恩師在約戰陳飛宇的舉動下,竟然還有這麽瘋狂的計劃!


    “我武藏萬裏,三十年前敗走華夏,飲恨半生,而三十年後的今天,我以手中長劍,斬陳飛宇,殺華夏諸人,洗我恥辱,以殺入道!”武藏萬裏豁然將劍拔了出來,沛然劍意衝天而起,整片竹林“嘩”地一聲,盡數向兩旁倒折。


    秋元雅子心驚膽戰,被武藏萬裏劍意所迫,不由自主單膝跪了下去,同時心中有預感,半月之後在富池山上的決戰,絕對會震驚整個世界。


    說不定,還會血流成河!


    第二天,一艘中等大小的遊輪,正向東瀛海寧島駛去。


    甲板上,陳飛宇帶著墨鏡,穿著大褲衩,愜意地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旁邊小桌子上還放著一杯濃濃的果汁。


    而在甲板不遠處,還有三三兩兩的東瀛男女聚在一起嬉笑打鬧。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清脆卻冷淡的聲音:“馬上就要到海寧島了,你竟然還能這麽優哉遊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去旅遊呢。”


    陳飛宇睜開雙眼,隻見身穿一身休閑運動裝的澹台雨辰走了過來。


    以往的時候,澹台雨辰經常穿著淡黃色長裙,顯得氣質高貴、淡雅出塵,但是這番穿上普通的休閑服裝,也另有一番韻味,非但亭亭玉立,而且更有了幾絲人情味。


    陳飛宇指了指旁邊的躺椅,示意讓澹台雨辰坐下,笑著道:“正因為快到海寧島,才更要放鬆自己,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據寺井千佳所說,“東照神宮”就位於海寧島一座山峰的最高處,所以陳飛宇此番前往海寧島,目的正是為了一會那位傳說中神乎其神的天命陰陽師。


    而這次前往海寧島的,也就隻有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兩人。


    澹台雨辰坐在陳飛宇隔壁,也有樣學樣地斜靠在躺椅上,搖曳的身材勾勒出惹火的線條,淡淡道:“你想好作戰計劃了沒?說來聽聽。”


    陳飛宇聳聳肩:“我對天命陰陽師不了解,所以沒有什麽作戰計劃,如果真要說有的話,那就隻有四個字—莽就是了。”


    饒是澹台雨辰心誌堅定,也差點被陳飛宇這近乎無賴的話給氣笑了,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麵對一位‘傳奇後期’強者,任何的疏忽大意,都會導致致命的後果。”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陳飛宇摘下墨鏡,道:“也正是因為‘傳奇後期強者’的強大,所以一般的計謀一點用處都沒有,隻能到時候看情況,伺機而作。”


    陳飛宇說到這裏,雖然看似灑脫,但著實有幾分無奈,沒辦法,在強大的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會顯得十分蒼白。


    澹台雨辰張張嘴,突然發現還真是陳飛宇說的這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哈。”陳飛宇輕笑一聲,道:“放心吧,你我二人聯手,就算不是天命陰陽師的對手,至少也能保住性命,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把‘傳國玉璽’搶回來。”


    被陳飛宇的樂觀所影響,澹台雨辰也難得的出現一抹淺笑,跟著點點頭。


    兩人這邊說話的時候,在甲板另一端,幾名男男女女也正湊在一起,對著陳飛宇和澹台雨辰指指點點,當然,他們說的都是東瀛語。


    “你們看到沒有,那個女人比我見過的一線女明星都要漂亮的多,咱們東瀛竟然還有這麽漂亮的女人,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一個年輕的瘦高男子悄悄指向澹台雨辰,語氣中滿是驚豔讚歎。


    他名叫長野寬忍,在東瀛算是一個小小的富二代,雖然長相一般,甚至氣質還有些猥瑣,可穿著一身名牌休閑裝,反而襯托得十分精神,看來“人靠衣裝”這句話果然不假。


    旁邊還有一位相貌中等,但是身高腿長的美女挽著他的胳膊,聞言有些不滿,撒嬌道:“長野君,你沒看到人家美女已經名花有主了嗎,你還是收起你的小心思吧。”


    長野寬忍看看自己身旁的美女,再對比下氣質高貴的澹台雨辰,越發覺得身邊的女人是庸脂俗粉,也越發對澹台雨辰感興趣,嘿嘿笑道:“名花有主又如何?我長野寬忍想要得到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失手過,看我略施小計,請那個美女過來陪大家喝酒。”


    旁邊幾名男子紛紛附和著起哄起來。


    “快去快去,那麽漂亮的女人,一輩子都難見到一次,長野君請過來後,我非得讓她好好陪我喝幾杯。”


    “沒錯,一想到那麽好看的女人要過來陪酒,我就渾身燥熱,快忍不住了。”


    長野寬忍得意地笑了兩聲,邁步向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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