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兩個紙人有什麽用,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既然被天命陰陽師親手拿出來,並且說可以終結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性命,這兩個小小的紙人肯定非同小可。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忌憚之意。


    “在東瀛陰陽術體係中,式神占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說,陰陽師的手段之所以詭異難測,能殺人於無形之中,有六成的原因就在於陰陽師可以操控式神。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陰陽師沒有了式神,就沒辦法施展厲害的陰陽術,我手中的紙人,便是施展斷魂術的媒介。”天命陰陽師淡淡地道。


    他還有其它的式神可以操控,但他現在不敢冒險,如果再被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破掉一個式神的話,那種反噬之力足以讓他丟掉一般性命,所以為今之計,施展“斷魂術”是最好的選擇。


    斷魂術?


    隻聽這個名字,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天命陰陽師繼續道:“人有三魂七魄,按照你們華夏道家體係,三魂分別叫做‘胎光’、‘爽靈’、‘幽精’,通俗來說,三魂就是人的神智,影響並操控著身體的種種行為,如果三魂沒了,那人就死了。”


    “沒想到你對我們華夏道家理論還挺熟悉。”陳飛宇心裏卻越發的忌憚。


    “那當然,畢竟東瀛陰陽術就是學自華夏,我對華夏道家理論的玄妙博大,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可惜道家太過保守,很多東西寧願失傳也不亂傳,導致我們東瀛沒辦法接觸到道家真正高深的知識體係,隻能學到一些皮毛。


    幸好我們東瀛也有諸多驚才絕豔的前輩,不斷完善陰陽術的理論,雖不敢說能勝過道家體係,但也足以令我們東瀛人自傲。”


    天命陰陽師惋惜中帶著一絲笑意,一如既往地對這場戰鬥的勝利成竹在胸,繼續道:“而斷魂術的作用,就是暫時禁錮住你們的三魂,雖然不至於讓你們立馬去死,不過,魂魄被禁錮,你們的身體也就暫時沒辦法做出任何行動,而施展斷魂術的人實力越強,禁錮三魂的時間也就越強。”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頓時一驚,他倆已經明白過來,所謂的斷魂術,說是禁錮三魂,實際上是禁錮他們的身體行動能力!


    如果真讓天命陰陽師施展出“斷魂術”,那他倆豈不是動彈不得,隻能做引頸受戮的待宰羔羊?


    一念及此,陳飛宇和澹台雨辰沒有絲毫的猶豫,全力出手,率先向天命陰陽師攻去,阻止天命陰陽師真的施展“斷魂術”。


    頓時,三道淩厲“斬人劍”與五彩劍芒齊齊向天命陰陽師斬去。


    天命陰陽師輕笑,也不跟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纏鬥,同時為了避免自身實力被五彩劍芒壓製,在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出手的一瞬間,他已經第一時間向後退去,身體猶如一張紙一樣輕飄飄的,但是速度極快。


    眨眼之間,天命陰陽師便向後退了5米的距離,開口繼續道:“斷魂術能禁錮人的三魂,威力非常的霸道,而相對應的,想要發動斷魂術的條件也十分苛刻。


    人的三魂寄居人體,靠人體氣血滋養,那人體氣血自然就帶了一絲魂魄的氣息,所以想要施展斷魂術,便需要施術者以及對方的鮮血為媒介。”


    說完之後,他手捏法訣,在另一隻手上的傷口處抹過,沾染上了自己鮮血,繼而劍指如飛,在兩個紙人上畫上繁奧的咒文。


    一股血腥詭異之氣,越發在東照神宮內彌漫。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心中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再度出招,齊齊縱身向天命陰陽師攻去。


    “嗬嗬,已經遲了,你們的鮮血我就笑納了。”


    天命陰陽師冷冷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東照神宮內,運起迅捷的身法速度,人影在東照神宮內飄忽不定,不給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近身的機會。


    接著,他手捏法訣牽引,原先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因為受傷吐血而落在地麵上的鮮血,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從地麵上飛起來,紛紛匯聚到天命陰陽師的手指上。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臉色頓時一變,以更快的速度,衝向天命陰陽師。


    “太遲了,你們的性命,已在我掌握之中。”


    天命陰陽師仰天大笑,白發淩亂飛舞,隻見他單手掐訣,以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鮮血為引,在紙人上畫下神秘的符咒,同時口誦東瀛密咒。


    頓時,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腦海中“嗡”的一響,在耳邊回蕩著某種玄妙而詭異的語言,腦海中意識頓時有些昏沉起來。


    而更可怕的是,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衝向天命陰陽師的身體在中途陡然變慢,變得不受控製起來。


    天命陰陽師嘴角笑容更濃,更加快速的誦念咒語,隨著他手中兩張幾乎被鮮血浸透的紙人緩緩飄飛在半空中,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徹底停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甚至於陳飛宇指端的“斬人劍”與澹台雨辰秋水長劍上的五彩光芒也齊齊消失。


    駭然是身體的主導權,已經徹底不受兩人的自主控製,隻能束手就縛,引頸就戮!


    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心中頓時一驚,湧現出巨大的威脅感。


    “如何,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應該很難受吧?”


    天命陰陽師擦了下額頭的汗水,臉色越發蒼白了幾分。


    顯然,一次性對陳飛宇和澹台雨辰兩人施展出“斷魂術”,就算強如天命陰陽師,也是一種不小的負擔,更別說他先前還被式神反噬受了傷,以至於他現在的傷勢又加重了兩分。


    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命陰陽師看著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的兩人,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道:“現在我隻要動動手指,就能殺了你們,不過,鑒於你們剛剛令我驚豔的表現,以及遠超乎我想象的武學,我可以額外給你們恩賜。


    隻要你們把剛剛所施展的武學秘籍與心法口訣交出來,我可以饒過澹台雨辰一命,安然放你下山。


    至於你陳飛宇,我不能放過你,無論如何你都要死,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讓你少受點苦,如何?”


    說著,他雙手掐訣,鬆開了陳飛宇和澹台雨辰的一絲禁製,讓他倆能夠開口說話,隻是脖子以下的身體,依舊不能動彈。


    天命陰陽師有充足的自信,“斷魂術”足以控製陳飛宇和澹台雨辰15分鍾左右,所以他也不急著殺了陳飛宇和澹台雨辰。


    如果能夠趁此機會,迫使陳飛宇和澹台雨辰說出他們所修煉的神奇武學,那他的實力,無疑將會得到極大的增強,甚至足以傲視全球!


    “看來不管如何我都是要死,那我又何必告訴你。”


    陳飛宇麵對如此困境,依舊冷靜的出奇,一邊隨口敷衍著天命陰陽師,一邊凝神內觀體內情況,發覺自己的意識與身體之間仿佛有了一道屏障,沒辦法操控自己的身體。


    他心中暗暗稱奇,東瀛陰陽術還有這種詭異邪術,果然有其獨到之處。


    不過,雖然身處絕境,不代表陳飛宇就沒有絲毫的應對辦法,所以心裏並不怎麽感到絕望。


    “不是我不想放過你。”天命陰陽師笑道:“實在是你劫數已至,天意要讓你死在這裏,我作為通曉命理、深達造化的天命陰陽師,不能逆天而行,所以隻能殺了你,以順應天道。


    這樣吧,看來你是年輕一輩中難得的驚才絕豔之輩,我就額外再多給你一些恩賜,隻要你把你的武學口訣說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個全屍,並且吩咐人把你的屍骨送回華夏,讓你不至於落得個客死異鄉的淒慘結局,這對你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你要學會珍惜。”


    “張口閉口就是天道,你還真是冠冕堂皇。”陳飛宇輕蔑而笑。


    天命陰陽師道:“因為這就是卦象所告訴我的,你今日注定會死。”


    另一邊,澹台雨辰也在努力嚐試運轉“神州七變舞天經”,來衝破天命陰陽師的禁製,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便開口道:“你剛剛說,隻要我把我所學的武學說出來,你就放我走,你有這麽好心?”


    天命陰陽師負手而立,笑著道:“其實說起來,我跟你之間沒有絲毫仇怨,而且百年前我跟五蘊宗多多少少也有些交情,如果不是你跟陳飛宇聯手對付我,我本來就沒有殺你的必要。


    所以,隻要你能說出來你武學的秘密,我完全可以放你回華夏。”


    其實還有一點原因天命陰陽師並沒有,那就是據他百年前在華夏所聽到傳聞,在華夏聖地中有一個很神秘很強大的家族,和澹台雨辰一樣複姓澹台。


    再加上澹台雨辰所展現的武學神奇程度,遠超過他的想象,所以他內心隱隱懷疑澹台雨辰與華夏聖地有關。


    正是因為如此,天命陰陽師心裏多多少少對澹台雨辰有些忌憚,現在他已經完全占據上風,不如索性大方一些,讓澹台雨辰說出武學來換取一命。


    這樣一來,就算澹台雨辰真的出身華夏聖地,天命陰陽師也不用擔心把對方得罪死,而且還能得到一門神奇玄奧的武學,怎麽想怎麽賺。


    澹台雨辰冷笑道:“難道你就不擔心,你把我放走之後,我再來找你報仇?”


    “不怕!”天命陰陽師哈哈大笑,道:“再過不久,我就會拿著‘傳國玉璽’去華夏交換前往聖地的路線,等你來報仇的時候,我已經身在華夏聖地突破自己的實力,你難道還能進華夏聖地追殺我不成?


    至於陳飛宇,他得死,也必須死,隻有他死了,我才能為東瀛鏟除一大禍害,安安心心前往華夏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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