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想著逃跑,因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去吧,今晚能不能殺死陳飛宇,就全看你的了。”


    喬納·布羅姆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仿佛盤旋在上空的利劍,讓生戈心裏發顫。


    他走出雪林的一刻,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喬納·布羅姆是西方世界鼎鼎有名的‘天使之矛’,殺人一向是雷霆手段,我如果不聽從他的吩咐,他肯定會殺了我。


    可陳飛宇更加不好惹,連武藏萬裏這種站在世界武道巔峰的人,都被陳飛宇給殺了,他抬手一劍不就把我給秒殺了?媽的,進也是死,退也是死,早知道的話,就不來東瀛湊這份熱鬧了。”


    生戈欲哭無淚,有心放慢了腳步,好給自己拖延一點時間,說不定還能想出逃命的方法。


    突然,從他身後傳來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似乎是喬納·布羅姆正不滿地看著他。


    生戈心裏頓時一顫,一咬牙,媽的,橫豎也是死,上去找陳飛宇拚了,說不定陳飛宇真的虛弱不堪,沒辦法再跟人動手,那他還能有一線生機,如果能因此殺了陳飛宇,那他生戈的名字,將會響徹整個世界!


    想到這裏,生戈心裏存了一絲希望,加快腳步向陳飛宇走去。


    喬納·布羅姆等人在林中看著他,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重要時刻。


    卻說陳飛宇和武若君正“優哉遊哉”地下山,突然看到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者快步走了過來。


    武若君心裏一急,小聲問道:“糟了,是不是他們發現你的狀況了?”


    陳飛宇皺眉道:“他們應該是有所懷疑,但還拿不準具體的情況,所以讓一個炮灰來試探我。”


    “那怎麽辦?”武若君扭頭遠遠地向生戈看了一眼,發現他隻有“宗師中期”的境界,微微猶豫後,道:“他隻有‘宗師中期’境界而已,不如讓我去對付他吧,配合上我的毒藥,應該不會輸給他。”


    “不行。”陳飛宇立即搖頭否定,道:“如果他們對我有一點點了解的話,就知道我絕對不是讓自己女人上場,而自己卻在一旁看著的人,如果你上去跟人動手的話,更加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那怎麽辦……”武若君下意識問道,突然柳眉倒豎,糾正道:“我可不是你的女人。”


    陳飛宇笑了笑,沒理會武若君的後半句,道:“辦法嘛,總是有的。”


    “什麽辦法?”武若君連忙問道。


    陳飛宇搖搖頭,生戈已經走了過來,隻是小心翼翼地站在十米開外不敢過來。


    武若君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有一種帶著陳飛宇快速下山的衝動,隻是出於相信陳飛宇,相信陳飛宇口中所說的“辦法”,她才強行按下衝動,從而站在原地。


    陳飛宇看向生戈,露出憐憫的神色,道:“你真是個可憐人。”


    別看生戈瘦削黝黑,但實際上,他也是懂華夏語、東瀛語、英語的全才,而且相對來說,他的華夏語比英語好得多,畢竟,南陽島國距離華夏很近,受華夏影響也很深。


    聽到陳飛宇的話後,內心的十分的驚訝,難道陳飛宇已經知道他被當做炮灰的事情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以陳飛宇的實力,肯定能發現他們跟在陳飛宇的後麵,既然如此,陳飛宇猜到他們的用意,以至於陳飛宇猜到他被人當做炮灰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裏,生戈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道:“原來你猜到我們的用意了。”


    陳飛宇傲然道:“跳梁小醜,鬼蜮心腸,我陳飛宇自然一清二楚。”


    武若君忍不住翻翻白眼,明明都快死的人了,還不忘時時裝逼。


    “既然你知道,那為什麽不殺我們,任由我們跟在後麵?”生戈眼睛一亮,臉上重新煥發出了神采,甚至嘴角邊還翹起了一絲笑意,難掩興奮地道:“看來你真的虛弱到殺不了我們的地步了,甚至,你施展秘法的後遺症發作了?”


    “不。”陳飛宇搖搖頭:“你的答案,錯了十萬八千裏。”


    突然有風起,吹動地上的雪花飄了起來。


    生戈覺得身上有些發寒,皺眉道:“你說我錯了?難道不是因為這樣,你才不殺我們?”


    “我不殺你們,是因為沒有殺你們的必要。”陳飛宇挑眉反問:“螻蟻雖多,但是你會閑著無聊專門去滅掉螻蟻嗎?”


    短短一句話,氣勢十足!


    武若君心裏不得不佩服,不管陳飛宇是不是裝出來,至少,他的逼格真的是拉滿了。


    生戈臉色微變,被陳飛宇氣勢所攝,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突然看到陳飛宇眼中的輕蔑之意,他不由惱羞成怒,忍不住重新向前邁出一步,色厲內荏道:“你少在這裏裝腔作勢。


    你跟武藏萬裏的決戰那麽激烈,而且你還受了不輕的傷勢,甚至還施展出了強大的秘法,我就不信現在的你,真的能夠殺得了我……我們,我告訴你,在我的後麵,還有十多位強者,甚至其中還有‘傳奇’強者,陳飛宇,這次你是插翅難飛!”


    他原本想說陳飛宇殺不了他,話剛出口,便發現他一個人不夠分量,所以後麵加個“們”字,顯得人多勢眾,讓陳飛宇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手殺他。


    武若君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之色。


    然而,陳飛宇眼中的輕蔑卻是越發的明顯,道:“你想用人多來嚇唬我?可惜,你口中的同伴越多,越顯得你是個可憐人。


    要不然,在那麽多的人裏麵,為什麽偏偏就挑選你作為炮灰呢?如果我在這裏殺了你,他們內心忌憚之下,隻怕會嚇得四散而逃,哪裏會跟你一樣站出來挑釁我?”


    生戈臉上神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因為陳飛宇說的完全正確!


    陳飛宇神色更加輕蔑,不再理會生戈,突然轉身,摟著武若君向山下走去。


    將其視若無物!


    生戈一急,要是陳飛宇走了,雪林中的喬納·布羅姆絕對不會放過他,急忙道:“你給我站住!”


    “我的確受傷,也的確消耗很多,但是我要殺你,甚至包括你口中的那位‘傳奇強者’,隻需要我升起一個念頭就能辦到,你們擋不下更逃不了。”陳飛宇看都沒看生戈一眼,透露著濃濃的不屑,依舊摟著武若君的纖腰下山,道:“看在你是個可憐人的份上,我給你一次機會,回頭吧,說不定還能保住一命。”


    生戈一呆,完完全全被陳飛宇的話給震懾住了,甚至內心還起了一絲恐懼,眼看著陳飛宇越走越遠,打死他都不敢上前對陳飛宇動手,但同時也不敢返回到雪林中。


    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突然一咬牙,縱身就朝其他方向跑去,既然前後都是死路,不如逃向其他的地方,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陳飛宇察覺到後方生戈的舉動,稍稍鬆了口氣,輕聲道:“可算把他給嚇走了,萬一他真逼得我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武若君下意識跟著陳飛宇下山,她都已經驚呆了,什麽叫裝腔作勢,什麽叫極致的裝逼?


    明明陳飛宇虛弱不堪,處於完完全全的弱勢地位,可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把生戈這樣一位宗師強者給嚇得落荒而逃,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絕對不會相信。


    “你可真夠厲害的,幾句話就能嚇退一位宗師強者。”武若君忍不住感歎道:“如果我以後想殺你的話,一定不能讓你開口,否則的話,一定會被你給忽悠的找不到北。”


    “想不讓我開口說話?很簡單,堵住我的嘴就可以了。”陳飛宇仰天大笑,豪氣幹雲,突然摟著武若君纖腰的手臂用力,把她拉向了自己,在武若君的驚呼聲中,陳飛宇對準她嬌豔的紅唇,已經吻了上去。


    武若君腦海中“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這可是她的初吻!


    等武若君反應過來時,陳飛宇已經開始肆意的品嚐起來,而奇怪的是,她非但不反感,反而有種舒服享受的感覺,尤其是在漫天雪地之中,更是覺得浪漫到了極致,內心甜蜜,仿佛吃了蜜一樣。


    “罷了罷了,我如果推開陳飛宇的話,說不定會被其他不懷好意的人看出破綻,先順從他一次,以後再想辦法報複陳飛宇。”


    內心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後,武若君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初吻的甜美感覺,甚至片刻之後,還伸手摟住了陳飛宇的脖子,主動擁吻起來。


    卻說百米之外,喬納·布羅姆等人見到生戈被陳飛宇幾句話嚇得逃命,而陳飛宇又跟懷中美女熱吻起來。


    這種局勢的發展,完全出乎他們意料,甚至他們看都看不明白。


    其中一名同樣來自西方世界,金發碧眼的男子傻眼道:“布羅姆閣下,這……這是怎麽回事?”


    喬納·布羅姆陰沉著臉,道:“肯定是被陳飛宇給嚇住了,以至於落荒而逃,虧生戈還是南洋島國有名的強者,卻如此膽小畏死,真是廢物!”


    “那現在怎麽辦,要不要派人去追殺生戈?”那男子開口問道。


    “暫時不用,這筆賬等到以後再跟生戈算賬。”喬納·布羅姆陰沉著臉道:“現在最主要的,還是殺了陳飛宇。”


    說到這裏,喬納·布羅姆突然看向一位天竺的宗師強者,道:“這次換你去試探陳飛宇,如果你敢和生戈一樣逃跑,就算追到天竺,我也會殺了你!”


    那名天竺來的強者一臉懵逼,緊接著,內心湧上極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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