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關好臥室門，嚴禦臣輕手輕腳的動作讓嚴禦景都不自覺地跟著小心翼翼，等到了客廳，嚴禦景才反應過來，他跟著起什麽勁兒。
嚴禦臣遞給他哥一盒黃金葉，他自己也拿了一支來抽。
猩紅點點的火光裏，嫋嫋煙霧升起，兩兄弟在煙霧裏的麵容若隱若現。
他吐出一口煙圈，繼續問剛才沒問完的話：“那小子叫什麽來著？”
“裴，yunran？”嚴禦景的手機傳來鈴聲，是白露霜的電話。嚴禦景掛掉電話，直接給她發了一句“晚點到”就放下手機。“你認識？”
“當然，雛星跟我說過，那個裴昀然曾經是她一個室友的男朋友，那時候她室友經常求雛星幫忙，忙是幫了，結果她什麽都沒得到還惹一聲騷。”
嚴禦景把灰燼抖在煙灰缸裏，語氣不詳：“她的確惹了不少禍出來，一個裴昀然，一個魏燼燃。她本事挺大的啊，命裏跟‘ran’犯衝？”
嚴禦臣沒說話，但在雲霧裏，他的神色也不詳。
他也不需要跟嚴禦臣客氣什麽，他們是親生的兄弟，沒什麽不該說的：“那個裴昀然是y大的學生，許雛星以後少不了跟他見麵；魏燼燃就更別說了，一個陰晴不定的小畜生，什麽事他都做得出來。你再不把許雛星看緊點，她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哥，還沒到那地步。”
嚴禦景嗤笑現在的嚴禦臣：“哼，還不都是你慣的，你看看你把她寵成什麽樣了？胡亂闖禍、不知深淺、無法無天，被一個女人拿捏成這樣，你還是以前的嚴禦臣嗎？”
他起身拍拍嚴禦臣的肩膀：“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女人這世界上多得是，你要什麽沒有，非得看上她，你別告訴我你真被她套住了？”
他自然是不希望從嚴禦臣嘴裏得出一個“是”字。
嚴禦臣轉過頭笑道：“哥，怎麽聽你這語氣，像是在生她的氣呢？”
“我生她什麽氣？”嚴禦景皺了皺眉，又重新坐回他的位子上，“我是在提醒你，跟她玩玩也就罷了，更多的叫她別妄想。”
“然後你讓我眼睜睜看著她被其他男人搶走是嗎？”
“老三，你曾經玩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你裝什麽情聖！”
“大哥，我從不需要任何人教我做事。”
“你瘋了嗎，她不可能進嚴家的門！”
“她已經進了我的家門。”
“你的門就是嚴家的門！”
“我說過忙我會幫，但我不願再卷入無休止的政鬥。”
白色的煙霧散去，黑暗中針尖對麥芒，嚴禦景隻好緩和氣氛：“去洗把臉，你清醒點再來跟我說話。”
嚴禦臣笑道，被煙浸染的華音微啞，流淌進幽暗的世界裏：“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替我著想，但是雛星現在還小，離進嚴家的時間還早著呢，你在這兒跟我急什麽。”
“來，喝口水消消氣。”
嚴禦臣遞給他一杯水，嚴禦景接過，淺呷一口。
“宋流熙回來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回來跟我又沒什麽關係。”嚴禦臣絲毫沒有一點惋惜前女友的懷念之意，相當無情了。
嚴禦景拿杯子的水一頓，倒是看不透他了：“你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挺寵她的？”
嚴禦臣倒是笑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當初是她非要分手，我和她曾經的種種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的女朋友就隻有雛星，養她一個就夠我操心的了。”
嚴禦景簡直氣得不想說話了，什麽叫宋流熙非要分手？嚴禦臣簡直信口雌黃，他當初拍拍屁股入了伍什麽都不管，留宋流熙一個人成了笑話，就算這樣宋流熙也等了他一年，一年後她連嚴禦臣的一句解釋都沒等到才徹底死心去國外留學。
嚴禦景此時終於理解了老爺子和爸對他的恨鐵不成鋼。
“行，我也懶得管你了。”他起身就走。
嚴禦臣也不送他，拿出一支黃金葉繼續抽著。
結婚？若不是大哥這麽一提他還真沒想過。他跟雛星認識也才兩三個月，還不至於這麽早就提結婚。而且，雛星年齡的確還小，以她的性子，也不會現在就想踏入結婚的門檻裏。
結婚呐，他以前還真沒想過他這輩子會徹底拴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人生短雖短，但長也有百年光陰，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過——裴昀然和魏燼燃兩個“然”，倒是不小的麻煩。
嚴禦臣等待星火燃盡後，將餘灰徹底摁死在水晶缸裏，然後棄如敝履。
“禦臣，你怎麽還不睡？”
他剛進臥室，想看一眼她，一聲女孩兒的綿軟聲音突然乍現，嚴禦臣轉頭一看，許雛星把燈光打開，璀璨的燈光傾瀉在他們的身上。
嚴禦臣坐在床邊摸她的臉：“怎麽不睡了，剛剛抽了煙身上都是煙味，我先去洗漱再來陪你一起睡。”
許雛星眼皮子還沒完全睜開，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撲到男人懷裏，的確聞到了一股煙味：“嚴大哥跟你告我的狀了嗎？”
“寶貝兒，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他拍拍她的背，怕她聞到煙味。
許雛星搖搖頭，使勁在他懷裏蹭，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扯得更緊了：“不好，等明天的話，你肯定要數罪並罰，到時候我要被你罵得好慘好慘的！”
許雛星猜得沒錯，之前的種種事情加起來，她一直隱瞞不給他說，他的確生氣。
“罵你，罵你會聽我的改正嗎？”他反問她。
當然不會。許雛星內心腹誹道，可她不敢說出來：“我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嘛，而且我也沒出什麽大事。”
“一個裴昀然，敢當街擄走你；一個魏燼燃，在射擊館連射你三箭。這些要不是我從大哥和孫思彤那裏得知，你還要瞞我瞞到什麽時候？”
嚴禦臣的俊眉冰封成霜，語氣也變得十分嚴厲，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
許雛星有點難受，嚴禦臣是第一次對她這樣冷酷：“禦臣，我，我錯了嘛，我對自己的安全其實都挺有數的。那個裴昀然我之前下過他麵子，他也隻是想報複我讓我出醜，不會傷害我的；還有那個魏燼燃，他也隻是想嚇唬我，他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會真對我動手的；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射箭很準，不會誤傷我。”
嘴上說著錯，其實心裏是覺得自己很厲害的吧。
嚴禦臣氣極反笑：“許雛星，說到底你是覺得你很聰明是嗎？”
“不是的，我隻是不會真的去冒險。”她不想跟嚴禦臣爭吵，便順著他的話說。“有危險的話我也不可能真的上啊，我又不是傻子！”
“裴昀然的事情也就罷了，你以後離他遠點就行。可魏家和嚴家是政敵，魏燼燃他偏執瘋狂，他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反而更不會放過你。就算你算無遺策，料定魏燼燃不會對你真的動手，可萬一他失手了呢？”
“對不起，我以後有事都會對你說的。禦臣，你消消氣。”她抱緊他給他拍背，試圖讓他冷靜一點。
但是嚴禦臣在意的並不是這個：“雛星，世界上總會有各種意外發生，就比如你從台階上摔下來的時候，我都心疼得要死，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發生重大意外的時候，伯父伯母怎麽辦，我又怎麽辦？”
“天災人禍這些意外，很多也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啊。”
“那你就不能找找我嗎？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冒險不行嗎？”
“可，可我出現意外的時候，你不在的話我也隻能靠自己啊？”許雛星懵懂地說出這句話，把嚴禦臣也氣得高血壓了，他拉開許雛星的手，站起身來離開臥室，隻留下一句咬牙切齒的警告。
“那你靠自己一個人睡吧！在你真正反省過來之前，我搬去次臥睡！”
嚴禦臣遞給他哥一盒黃金葉，他自己也拿了一支來抽。
猩紅點點的火光裏，嫋嫋煙霧升起，兩兄弟在煙霧裏的麵容若隱若現。
他吐出一口煙圈，繼續問剛才沒問完的話：“那小子叫什麽來著？”
“裴，yunran？”嚴禦景的手機傳來鈴聲，是白露霜的電話。嚴禦景掛掉電話，直接給她發了一句“晚點到”就放下手機。“你認識？”
“當然，雛星跟我說過，那個裴昀然曾經是她一個室友的男朋友，那時候她室友經常求雛星幫忙，忙是幫了，結果她什麽都沒得到還惹一聲騷。”
嚴禦景把灰燼抖在煙灰缸裏，語氣不詳：“她的確惹了不少禍出來，一個裴昀然，一個魏燼燃。她本事挺大的啊，命裏跟‘ran’犯衝？”
嚴禦臣沒說話，但在雲霧裏，他的神色也不詳。
他也不需要跟嚴禦臣客氣什麽，他們是親生的兄弟，沒什麽不該說的：“那個裴昀然是y大的學生，許雛星以後少不了跟他見麵；魏燼燃就更別說了，一個陰晴不定的小畜生，什麽事他都做得出來。你再不把許雛星看緊點，她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哥，還沒到那地步。”
嚴禦景嗤笑現在的嚴禦臣：“哼，還不都是你慣的，你看看你把她寵成什麽樣了？胡亂闖禍、不知深淺、無法無天，被一個女人拿捏成這樣，你還是以前的嚴禦臣嗎？”
他起身拍拍嚴禦臣的肩膀：“環肥燕瘦、各式各樣的女人這世界上多得是，你要什麽沒有，非得看上她，你別告訴我你真被她套住了？”
他自然是不希望從嚴禦臣嘴裏得出一個“是”字。
嚴禦臣轉過頭笑道：“哥，怎麽聽你這語氣，像是在生她的氣呢？”
“我生她什麽氣？”嚴禦景皺了皺眉，又重新坐回他的位子上，“我是在提醒你，跟她玩玩也就罷了，更多的叫她別妄想。”
“然後你讓我眼睜睜看著她被其他男人搶走是嗎？”
“老三，你曾經玩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你裝什麽情聖！”
“大哥，我從不需要任何人教我做事。”
“你瘋了嗎，她不可能進嚴家的門！”
“她已經進了我的家門。”
“你的門就是嚴家的門！”
“我說過忙我會幫，但我不願再卷入無休止的政鬥。”
白色的煙霧散去，黑暗中針尖對麥芒，嚴禦景隻好緩和氣氛：“去洗把臉，你清醒點再來跟我說話。”
嚴禦臣笑道，被煙浸染的華音微啞，流淌進幽暗的世界裏：“哥，我知道你是好心替我著想，但是雛星現在還小，離進嚴家的時間還早著呢，你在這兒跟我急什麽。”
“來，喝口水消消氣。”
嚴禦臣遞給他一杯水，嚴禦景接過，淺呷一口。
“宋流熙回來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回來跟我又沒什麽關係。”嚴禦臣絲毫沒有一點惋惜前女友的懷念之意，相當無情了。
嚴禦景拿杯子的水一頓，倒是看不透他了：“你當初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挺寵她的？”
嚴禦臣倒是笑了：“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了，當初是她非要分手，我和她曾經的種種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的女朋友就隻有雛星，養她一個就夠我操心的了。”
嚴禦景簡直氣得不想說話了，什麽叫宋流熙非要分手？嚴禦臣簡直信口雌黃，他當初拍拍屁股入了伍什麽都不管，留宋流熙一個人成了笑話，就算這樣宋流熙也等了他一年，一年後她連嚴禦臣的一句解釋都沒等到才徹底死心去國外留學。
嚴禦景此時終於理解了老爺子和爸對他的恨鐵不成鋼。
“行，我也懶得管你了。”他起身就走。
嚴禦臣也不送他，拿出一支黃金葉繼續抽著。
結婚？若不是大哥這麽一提他還真沒想過。他跟雛星認識也才兩三個月，還不至於這麽早就提結婚。而且，雛星年齡的確還小，以她的性子，也不會現在就想踏入結婚的門檻裏。
結婚呐，他以前還真沒想過他這輩子會徹底拴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人生短雖短，但長也有百年光陰，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還是以後再說吧。
不過——裴昀然和魏燼燃兩個“然”，倒是不小的麻煩。
嚴禦臣等待星火燃盡後，將餘灰徹底摁死在水晶缸裏，然後棄如敝履。
“禦臣，你怎麽還不睡？”
他剛進臥室，想看一眼她，一聲女孩兒的綿軟聲音突然乍現，嚴禦臣轉頭一看，許雛星把燈光打開，璀璨的燈光傾瀉在他們的身上。
嚴禦臣坐在床邊摸她的臉：“怎麽不睡了，剛剛抽了煙身上都是煙味，我先去洗漱再來陪你一起睡。”
許雛星眼皮子還沒完全睜開，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撲到男人懷裏，的確聞到了一股煙味：“嚴大哥跟你告我的狀了嗎？”
“寶貝兒，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說好嗎？”他拍拍她的背，怕她聞到煙味。
許雛星搖搖頭，使勁在他懷裏蹭，抓住他後背的衣服扯得更緊了：“不好，等明天的話，你肯定要數罪並罰，到時候我要被你罵得好慘好慘的！”
許雛星猜得沒錯，之前的種種事情加起來，她一直隱瞞不給他說，他的確生氣。
“罵你，罵你會聽我的改正嗎？”他反問她。
當然不會。許雛星內心腹誹道，可她不敢說出來：“我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嘛，而且我也沒出什麽大事。”
“一個裴昀然，敢當街擄走你；一個魏燼燃，在射擊館連射你三箭。這些要不是我從大哥和孫思彤那裏得知，你還要瞞我瞞到什麽時候？”
嚴禦臣的俊眉冰封成霜，語氣也變得十分嚴厲，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
許雛星有點難受，嚴禦臣是第一次對她這樣冷酷：“禦臣，我，我錯了嘛，我對自己的安全其實都挺有數的。那個裴昀然我之前下過他麵子，他也隻是想報複我讓我出醜，不會傷害我的；還有那個魏燼燃，他也隻是想嚇唬我，他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會真對我動手的；而且我看得出來他射箭很準，不會誤傷我。”
嘴上說著錯，其實心裏是覺得自己很厲害的吧。
嚴禦臣氣極反笑：“許雛星，說到底你是覺得你很聰明是嗎？”
“不是的，我隻是不會真的去冒險。”她不想跟嚴禦臣爭吵，便順著他的話說。“有危險的話我也不可能真的上啊，我又不是傻子！”
“裴昀然的事情也就罷了，你以後離他遠點就行。可魏家和嚴家是政敵，魏燼燃他偏執瘋狂，他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反而更不會放過你。就算你算無遺策，料定魏燼燃不會對你真的動手，可萬一他失手了呢？”
“對不起，我以後有事都會對你說的。禦臣，你消消氣。”她抱緊他給他拍背，試圖讓他冷靜一點。
但是嚴禦臣在意的並不是這個：“雛星，世界上總會有各種意外發生，就比如你從台階上摔下來的時候，我都心疼得要死，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發生重大意外的時候，伯父伯母怎麽辦，我又怎麽辦？”
“天災人禍這些意外，很多也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啊。”
“那你就不能找找我嗎？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冒險不行嗎？”
“可，可我出現意外的時候，你不在的話我也隻能靠自己啊？”許雛星懵懂地說出這句話，把嚴禦臣也氣得高血壓了，他拉開許雛星的手，站起身來離開臥室，隻留下一句咬牙切齒的警告。
“那你靠自己一個人睡吧！在你真正反省過來之前，我搬去次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