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司馬仲靜靜地等待著,但始終未能得到司馬季的任何回應。他不禁皺起眉頭。


    目光掃過四周,司馬仲最終發現司馬季竟然又一次蜷縮在馬車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著,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怒火。


    終於,忍無可忍的司馬仲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扇在了司馬季那張熟睡中的臉龐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開來,仿佛一道驚雷劃破夜空。


    司馬季被突如其來的劇痛驚醒,他瞪大雙眼,滿臉怒容地吼道:“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敢打我!”


    然而,當他看清眼前之人正是自己的父親司馬仲時,頓時愣住了,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馬仲麵色陰沉如鐵,用一種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說道:“是我打的。”


    司馬季望著父親冷峻的麵容,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父親,您為何要打我呀?”


    司馬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冷冷地回答道:“整日隻知昏睡,成何體統!今日清晨,我特意提前喚醒你去參加早朝,可如今早朝結束,天色尚早,你卻又在此酣然大睡。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上進心嗎?”


    司馬季聽後,急忙解釋道:“可是父親,平日裏都是睡到自然醒 ,今日您突然這般早將我喚起上朝,此刻天還未亮呢,我實在難以適應啊。”說著,他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試圖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司馬仲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反駁道:“既是如此,從今往後,你必須每日卯時準時起身,好好養成早起的習慣。”他的語氣堅定無比,毫無商量的餘地。


    司馬季一聽,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連忙討價還價道:“父親,卯時未免也太早了些吧?可否改為巳時呢?。”


    然而,麵對兒子的哀求,司馬仲絲毫不為所動,斬釘截鐵地說:“此事已定,無需再議。況且,借此機會改掉你那些懶散的壞習慣也是好事一樁。”


    司馬季見父親態度堅決,心知無法改變現狀,隻得無奈地點頭應承下來。


    心裏卻暗自叫苦不迭,卯時天還黑著呢,我起來能做什麽呢?


    “說說你的看法。”


    “啊?什麽看法?”司馬季顯然還未反應過來。


    司馬仲見狀,不禁微微皺眉,但還是耐著性子再次開口道:“今日朝會上的事。”


    這時,司馬季才恍然大悟般回應道:“父親您說的是匈奴之事吧。”言語之中透露出些許自信。


    “嗯。”司馬仲輕點下頭,表示認可,接著追問道,“那你說說為父為何要如此這般安排呢?”其語氣中分明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考驗意味。


    司馬季略作思考,便回答道:“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大齊目前實在不宜同時應對兩個方向的戰事。”


    司馬仲並未因這個答案而感到滿意,反而繼續追問:“這是個連三歲孩童都能明白的道理,若是換做你來處理此事,又當如何解決呢?”


    麵對父親的詰問,司馬季並沒有絲毫慌亂,而是冷靜地反問:“父親您認為匈奴究竟為何總是搶掠我大齊邊境呢?”


    司馬仲聞言,選擇暫時保持沉默,他想聽聽自己兒子對此有何獨特見解。


    隻見司馬季不緊不慢地分析起來:“匈奴久居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然而草原資源相對匱乏,他們極度缺乏諸如糧食、布匹之類的生活必需物資。”


    頓了頓,他又拋出一個問題,“那麽,當匈奴沒有這些重要物品時,他們將會采取何種行動呢?”


    司馬季自問自答道:“毫無疑問,那必然是前來搶奪!正因如此,匈奴才會時而不時地侵犯我大齊邊境。”


    司馬仲靜靜地聽著兒子的一番論述,待其說完之後,忍不住輕輕拍起手掌,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讚道:“說得好!”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解決這件事?”


    然而,司馬季卻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我解決什麽?你都解決好了還問我。”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司馬仲的頭上,讓他原本充滿期望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聽到兒子如此毫無上進心的話語,司馬仲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他那原本掛著欣慰笑容的臉龐,眨眼間便換上了一副憤怒而又失望的表情,仿佛對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感到無比痛心疾首。


    “你就打算這麽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嗎?”司馬仲怒目圓睜,聲音提高了八度。


    麵對父親的斥責,司馬季卻顯得不以為意,依舊我行我素地回應道:“有嗎?沒有吧父親,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司馬仲見狀,更是氣急敗壞,忍不住歎息道:“怎麽就不能學學你大哥,二哥呢!”言語之中透露出對其他兩個兒子的讚賞與肯定,同時也流露出對司馬季的深深無奈。


    司馬季對於父親的這番比較頗不以為然,反駁道:“我學他們幹嘛,我就是我,他就是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人生道路,隻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司馬仲被氣得渾身顫抖不止,手指著司馬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向疼愛的小兒子竟然如此冥頑不靈、不知悔改。


    就在這時,司馬仲突然話鋒一轉,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起來。


    他緊緊盯著司馬季,一字一句地問道:“季兒,你有沒有想過將來繼承我的爵位?”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司馬季一下子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狐疑地反問道:“父親,您在說什麽啊?”


    司馬仲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後,再次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準備讓你繼承我的晉王爵位。”


    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司馬季耳邊炸響,令他驚愕得合不攏嘴。


    他實在想不通,明明前麵還有兩位兄長,論資曆、能力都遠勝於自己,父親為何偏偏選擇將爵位傳給自己,一時間各種疑惑湧上心頭,使得司馬季愈發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季兒你真的沒有想過繼承我的爵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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