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無事的兩天一閃而過。星期天的自習課一如既往吵鬧。這兩天班主任去別校學習了,把四班托付給了老王。


    老王對紀律抓得比較嚴,但很能體諒學生,知道星期天下午大家都想放假,隻要沒被他抓到,他對說話之類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


    徐義明敲寧夏瑤:“副班長,你有沒有聽到什麽消息。”


    寧夏瑤做不出物理題正在煩躁,聞言隻是冷冷地看向徐義明,語氣很衝:“什麽消息,沒聽過。”


    徐義明摸摸鼻子,沒被寧夏瑤冰冷的態度嚇退,他神秘地湊近了一點,寧夏瑤冷漠地伸出一隻手指把他推遠:“我不想聽,你找過個人說。”


    徐義明罵罵咧咧轉過身。


    又和王源德換了位置的段清揚笑盈盈地看著他,對徐義明拋了個媚眼:“e,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baby。”


    徐義明打了個寒顫:“你今天怎麽是這個人設。”


    賀祺然麵無表情地捂住耳朵:“他抽風了。”一看就是被段清揚荼毒得不淺,想要找個替死鬼的狀態。


    徐義明沒領悟到後半層意思,他正在和段清揚說話:“我那天聽到老李說,學校有在考慮把星期天還給我們的事。你知道嗎?往上數三屆,他們每個禮拜都有雙休。”


    山陽一中的時間安排表一直在改,早幾年山陽一中還堅持給學生雙休,但因為一些家長和教學目標的壓力,改成了單休,逐漸變成了現在的休息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非常離譜,徐義明打探到這個消息後氣到不知道該說什麽。


    段清揚沒什麽別樣的情緒,雖然被克扣了假期這件事確實很離譜,但段清揚一瞬間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但段清揚還是捧讀:“啊——是這麽回事啊——這可真是太慘了——我的baby,你受苦了——”


    徐義明花容失色:“你閉嘴!滾蛋啊!被什麽髒東西附體了吧!”


    寧夏瑤也回過頭看段清揚,顯然也被嚇得不輕。但在這種驚嚇之中,隱隱還有一點熟悉感。


    剛好下課鈴響了,隔著一條過道的陳葉黎像隻花蝴蝶似的飄了過來,張硯墨也過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口了:“親愛的寧夏瑤同學~”


    “我心愛的小室友~”


    “請問我們可以借你的水卡嗎~”


    “我們會很感謝你的呢~”


    寧夏瑤:……現在知道那點詭異的熟悉感是哪裏來的了。


    寧夏瑤無奈地掏出水卡遞給她們,收獲了兩人的飛吻後就轉過頭看段清揚,眼神陰惻惻的:“為什麽要學葉黎和小墨。”


    段清揚夾著嗓子:“怎麽,姐姐生氣了嗎?姐姐怎麽這麽小氣呀,我不過就是想要讓姐姐開心一點而已~姐姐不會怪我吧~”


    寧夏瑤:“……我受不了了,誰能來收了他這個妖孽。”


    寧夏瑤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賀祺然,賀祺然死死握著筆,不敢抬頭,顯然是覺得很丟人。


    寧夏瑤扶額,問:“所以為什麽今天要這麽說話,故意惡心我的嗎?”


    段清揚翹起蘭花指:“姐姐在說什麽呀~我隻是想要讓大家開心而已~畢竟我是大家的開心果呀~”


    賀祺然:“我今晚去你家住,可以了吧。”


    段清揚一秒恢複正常:“然然真好,我就知道然然是愛我的。”


    陳葉黎裝水回歸,聞言顫著手指向段清揚,看起來很憤怒:“這是我說的話!你不能學我說話!”


    寧夏瑤:“……這些垃圾話有什麽好爭誰先說的!”


    賀祺然抿唇看向段清揚,眯著眼警告他:“我會當真的。”


    段清揚嘴角上揚,湊近了一點:“哦?什麽當真?你愛我那句話嗎?”


    氣氛陡然曖昧了起來,偏偏段清揚眼神坦蕩又勾人,像是隻狡猾的狐狸,用漫不經心的玩笑話勾出別人的真心,很可惡又很誘人。


    徐義明:“咳,有沒有人在乎我的問題呢?”好險,差點就讓段清揚得手了。


    賀祺然回過神,拉開了和段清揚的距離,對徐義明回話:“什麽問題?我剛剛沒聽。”


    段清揚神色如常地看了徐義明一眼,沒和他計較這種小事,隻是溫聲和賀祺然重複了一遍徐義明的話。


    賀祺然挑眉,關注點跑偏:“你又去偷聽李老師和別的老師聊天了?小心李老師收拾你。”


    徐義明滿不在乎:“我去交作業的時候聽到的,老王讓我留下來數到底誰沒交,我正大光明地站在他旁邊聽的,老李都沒趕我走,那這些事肯定是我能聽的。”


    徐義明和陸懷在當了一個月的課代表後,成功變成了頭鐵的模樣。他們能麵不改色地拿著二十多本作業交到老王手上,說交齊了,或者就上報幾個沒交的人名。


    老王被他們的大膽逗笑了,壓著他倆在辦公室把所有沒交作業的人名寫下來,所有沒交作業的同學喜提一份作業大禮包,徐義明和陸懷當然是喜提double的大禮包。


    賀祺然的表情一言難盡:“為什麽要踩著老王的底線作死。”


    徐義明痛改前非:“下次就應該嚐試少幾個人名就好。”


    段清揚陡然發問:“你們寫了這次的作業嗎?”


    徐義明坦坦蕩蕩搖頭:“當然沒寫。”


    段清揚接著問:“記自己名字了嗎?”


    徐義明更加理直氣壯了:“當然不可能記自己名字啊!”


    段清揚聳肩:“fine,真是活該,這種不知悔改的就該拉出去各打三十大板。”


    陸懷嘟囔了兩句:“我一開始想記自己名字的,但是徐義明說不要寫,很丟人。”


    賀祺然冷笑:“你還知道丟人?你都跌到班上倒數了,還要怎麽丟人。”


    徐義明能進入重點班,且當初的成績不算靠後,就證明他的腦瓜子是挺不錯的。但前提是他願意努力。他和段清揚一樣,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但段清揚好歹自己會學,徐義明除了自己感興趣的時候,一點都不帶學的。


    賀祺然頭疼:“你這次期中考考不到班上前三十,你就等著完蛋吧。我找你媽媽告狀去。”徐媽媽對賀祺然的印象很好,還囑托徐義明要聽賀祺然的話,她特別不好意思地問過賀祺然,能不能在學習上幫忙督促徐義明,說的都是在他不忙的時候幫忙看一眼就好,生怕打擾他。


    想起那個溫柔的阿姨,賀祺然的臉色愈發不善,隱隱帶著點威脅。


    徐義明一激靈,意識到祺哥是來真的,他立馬精神了起來,信誓旦旦:“祺哥信我,我這段時間肯定好好努力,爭取衝到前二十五。”


    賀祺然深呼吸,擠出一個笑:“你要是沒考到,你等著吧,新仇舊恨我一起跟你算。”


    徐義明小心翼翼:“冒昧問一下,祺哥,我跟你還有什麽新仇舊恨嗎?”


    賀祺然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他,徐義明默默轉回去,趴在桌子上自閉了。


    段清揚毫不留情嘲笑了徐義明,然後轉過頭戳賀祺然。


    賀祺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凶巴巴地看向段清揚:“幹什麽,你已經讓我丟盡臉麵了,還要幹嘛。”


    段清揚中午吃飯的時候邀請他今晚回段家休息,但賀祺然想了想還是拒絕了,於是段清揚“威脅”他,要是他不答應,段清揚就會做出意想不到的舉動逼他做決定。


    確實很意想不到,賀祺然覺得自己的臉都丟盡了。


    段清揚輕笑一聲:“丟臉的是我又不是你,然然在擔心什麽?”


    想想也是,賀祺然這才平衡了一點,大發慈悲地接著聽段清揚說話:“說吧,要說什麽。”


    段清揚微笑:“我們也打個賭吧,然然。如果我這次還在年級前十,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同樣,你在年級前八十的話,我也答應你一件事。”


    賀祺然猶豫了一會,沒立馬答應下來。他上次月考剛好在八十多名,試試也不是不能進去。


    沒猶豫太久,賀祺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算吃虧,點頭答應了下來:“好,有懲罰嗎?”


    段清揚搖頭:“沒有,無論我有沒有保持在前十,隻要你在前八十,我都會答應你一件事。”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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