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幫那群馬仔們,從穿衣打扮到行事風格,都在奮力的向王九看齊。


    個個留著長發,哦,還有光頭。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所以白孟妤沒有再把自己的長發用簪子挽起來,而是任由它們披散而下。


    換上與王九同種誇張花色布料的寬大襯衫,以及亮色係的墨鏡——這個是從王九那裏搶來的,上一個順來的墨鏡落在了信一手裏。


    遠遠看上去,活脫脫一個女版王九,站在人群裏亮眼抓人的很。


    更別提,當她出現在王九的場子。


    白孟妤踩著高跟鞋,噠噠噠轉身,展示給王九看:“靚嗎?”


    臉頰上的傷痕被墨鏡遮得很完美,可脖子上的牙印兒,她是一點也不在乎。


    大大咧咧的敞著,幾乎所有人看白孟妤的第一眼,目光都會落在那兒。


    她一整天都帶著這個王九的烙印,招搖過市。


    原本是王九想在白孟妤身上彰顯主權,如今卻被她反客為主。


    王九罵道:“瘋婆子。”


    白孟妤聽了,得意的俯下身,墨鏡微微拉下,露出一雙調笑的眼睛:“九哥,有什麽吩咐?”


    王九是真的很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害怕的時候:“你不是說要跟著我嗎?走啊。”


    越南幫眾人看起來氣勢洶洶,手裏還拿著家夥,看起來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兒。


    可王九卻沒有與白孟妤明說。


    白孟妤中有些了然,踩著高跟鞋跟上王九的步伐。


    既然他不說,那她也不問。


    大老板如今勢力強大,但他也絕不會安於現狀。


    果欄的地盤對於大老板來說,遠遠不夠,還在不斷向外擴充。


    他更不是龍卷風那樣的仁慈之輩。


    威逼,利誘,當所有的手段都行不通時,那就隻剩下一招,強搶。


    王九是一條聽話的狗,指哪打哪。


    王九哈哈笑著,手中的刀直逼對方麵頰:“我大佬願意出錢,你不想要,就是給臉不要臉嘍。”


    白孟妤已經聞到了兩方劍拔弩張的硝煙味兒。


    在她看來,事發時一切都是突然的。


    人數太多,再加上混亂,已經分不清是哪一方先擲出了飛刀。


    喊打喊殺聲淹沒了白孟妤的耳膜。


    王九已經一下一個,撂倒了不少人。


    眼前都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


    白孟妤在此刻莫名感謝越南幫眾人的穿著,否則她真的分不清是誰在砍誰。


    可她忘了,自己也同樣穿的如此突出。


    有人執刀向白孟妤殺來,就算她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女人,也絕不能放過。


    王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注意到她有危險。


    白孟妤絲毫沒有要閃躲的意思,仿佛嚇呆了。


    站在原地看著那近在咫尺的刀尖,直逼自己命門。


    下一秒,那人便連人帶刀飛了出去。


    “癡線!你怎麽不躲?腦子被嚇傻了嗎?!”王九還是第一次這麽大聲的吼她。


    白孟妤歪頭看他:“確實是嚇到了,心跳好快呢。”


    “那你tmd還不躲!”


    “我有神功護體啊,他會趕在第一時間,來救我。”


    “瘋婆子!”


    王九迅速解決了餘下的人,一個能在他手底下堅持兩招的都沒有。


    如果不是一時興起想要嚇嚇白孟妤,這裏根本不值得他親自來。


    結果沒嚇到眼前的人,反倒是自己的心被猛的提了一下。


    王九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住所。


    他每天都在奔走,在哪裏幹活,就在哪裏休息。


    在歌舞廳看場子,那就躺在歌舞廳。


    去追債,那就休息在追債的路上。


    當真是一條疲於奔命且忙碌的野狗。


    白孟妤是不可能和他一起睡大街的,所以王九把歌舞廳頂層的一間房收拾出來給她住。


    “阿嫂,房間收拾好了。”蛙仔過來請白孟妤去檢查,看看房間裏還有什麽需要添置的。


    聽到這個稱呼,白孟妤轉頭看向王九。


    王九不假思索的說:”叫妤姐,以後不要再叫錯了。“


    “叫,為什麽不叫。”白孟妤攬住蛙仔的脖子,態度隨意:“多叫幾聲,我愛聽。”


    白孟妤笑眯眯的上樓,公然和王九唱反調,卻一點懼色都沒有,留下蛙仔汗津津的麵對臉色陰沉的王九。


    蛙仔投降告饒一般舉起雙手認錯:“九哥!我一定聽你的,叫妤姐!”


    “以後注意點,少跟她貼那麽近。”


    房間裏的裝修很富貴,亮的有些晃眼睛,很像王九的風格,或者說,大老板的風格。


    王九夾著煙進來,白孟妤抱怨道:“床有點小。”


    王九挑眉,目光在白孟妤和床之間徘徊,那床躺下兩個白孟妤都夠綽綽有餘,哪裏小?


    隨便在地上扔一條毯子,就能躺下睡的王九,覺得白孟妤有些矯情。


    “不夠我們兩個一起躺上去。”


    王九發出一聲爆笑,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那麽急啊靚女,我隻是帶你回來玩玩,你不會當真了吧?”


    白孟妤絲毫沒有被王九這句話傷到:“反正這位置沒有人坐,先給我坐一坐怎麽了?阿嫂,這個稱呼我聽的很開心。別管那麽嚴,以後讓他們在私底下偷偷叫嘍,不會讓你聽到的。”


    吸到最後的煙頭被王九用指尖撚滅。


    他一步步威逼著接近白孟妤:“我不喜歡,不被我掌控的東西,你要明白這一點,靚女。”


    王九是大老板手裏,一條擁有固定程序的狗。


    能夠碾滅在手心裏的變數,不叫變數。


    白孟妤這顆火星,他暫時不想掐滅。


    但是偶爾看見她有逐漸蔓延的趨勢,又覺得十分煩躁。


    白孟妤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反而逐漸與王九貼近,距離曖昧到不可分割:“不,你喜歡。否則你為什麽要帶我回來?”


    就是這種感覺……


    她在反複觸及,連王九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內心。


    厭惡嗎?並不是。


    那就是喜歡?王九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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