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雲渡山的最深處,隱匿著神秘莫測的魂宗宗門。


    此地被濃厚如棉絮的迷霧重重包裹,四周山巒起伏,怪石嶙峋。


    山峰之間,雲霧翻湧,如同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將這一方天地與外界決然隔絕。


    魂宗的宗門隱匿於此,位置極為隱蔽,眾多禁製閃耀著詭異而炫目的光芒,交錯縱橫,宛如一張巨大而致命的蜘蛛網,時刻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準備抵禦任何外敵的入侵。


    倚振艱難地攜著重傷的統庭,朝著雲渡山的深處奮力飛去。


    統庭的傷口慘不忍睹,那被心如劍穿體而過的地方,鮮血如泉湧般不斷滲出,將他的衣衫染得鮮紅一片,觸目驚心。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得仿佛風中殘燭,稍有不慎便會熄滅。


    “劍尊大人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必須盡快返回宗門讓藥尊大人救治。”


    倚振的臉上寫滿了焦慮與緊張,他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飛行的速度和方向,眼睛緊盯著前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他們在雲霧中艱難穿梭,每前進一步都要小心緩慢地避開那一道道危險的禁製。


    “左邊,小心!”


    統庭虛弱地提醒道,他的聲音細若遊絲。


    倚振聞言連忙調整方向,堪堪避開了一道突然閃爍起來的禁製光芒。


    “呼……”


    倚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繼續艱難地向前飛行,他的雙臂因為長時間的用力而微微顫抖。


    終於,經過漫長而艱難的飛行,倚振好不容易才帶著統庭回到了宗內。


    統庭的洞府位於宗門的最深處,四周環繞著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的靈氣。


    洞府門口,兩名守衛看到統庭的慘狀,頓時大驚失色。


    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大張,滿臉的不可置信。


    “快,快去通報魂尊、藥尊和傀尊!”


    倚振大聲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急切。


    那兩名守衛如夢初醒,慌亂地應了一聲,便匆匆忙忙地跑去通報。


    不一會兒,魂尊、藥尊、傀尊便聞訊而至,匆忙趕來洞府。


    當他們看到統庭那慘不忍睹的模樣時,皆大為震驚。


    魂尊捂住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傀尊則抱著看戲的心態而來,他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嘲諷笑容。


    藥尊眉頭緊鎖,快步上前,伸出手指輕輕搭在統庭的脈搏上。


    他的臉色愈發沉重,隨後,他從懷中掏出各種珍貴的丹藥,小心翼翼地塞入統庭口中,緩緩說道:


    “時日無多,無力回天。”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那語調低沉而沉重,仿佛一記重錘敲在眾人的心上。


    魂尊聽聞,頓時怒不可遏,他雙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憤怒地提起倚振,大聲吼道:


    “劍尊乃我們四尊中實力最強者,怎會落得如此下場。講!到底怎麽一回事!”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在洞府中炸響,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倚振被魂尊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顫抖,聲音也變得哆哆嗦嗦:


    “尊……尊主,是……是這樣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講給三位尊者大人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會招致殺身之禍。


    “沒想到倚劍山莊的倚俊竟然這麽強。”


    魂尊的眉頭緊緊皺起。


    傀尊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聽完後輕蔑地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每次遇到好的劍才就尋人挑戰,踢鐵板了吧。”


    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屑,那表情仿佛在嘲笑統庭的魯莽行徑。


    魂尊聽聞傀尊此言,怒目而視,大聲嗬斥道:


    “少說風涼話,少了劍尊,師尊所托之事怎麽辦!”


    魂尊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對傀尊這種態度的極度不滿。


    傀尊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副輕蔑的神情,似乎對魂尊的憤怒毫不在意。


    此時的統庭,氣若遊絲,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的奪魂計劃安排下,對象就是倚俊,他已中了藥尊的夢創魂。”


    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盡管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但心中的執念卻依然強烈。


    統庭使用迅刹刺惡蛟劃破倚俊胸口時,夢創魂已悄然種下。


    中夢創魂之人會昏迷不醒,會被噩夢纏繞,導致神魂受損。


    藥尊聽聞倚俊已中夢創魂,沉思片刻後說道:


    “既然劍尊受如此重創,我們也要補充即時戰力,按劍尊所說的去做吧。”


    他的表情嚴肅,藥尊的雙手在身前交叉,微微頷首,似乎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


    他的目光在統庭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傀尊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嗯,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一試。”


    他的目光在統庭和魂尊身上掃過,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石椅的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響。


    魂尊則憂心忡忡地看著統庭,語氣沉重地說道:


    “劍尊,若奪舍不成,你可回鎖魂符中,我另尋人取回引靈訣,救你回來。”


    她的臉上滿是擔憂,眉頭緊蹙,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可能出現的種種危險。


    統庭猛地抬起頭,臉上滿是著瘋狂的神色,大聲吼道:


    “我不會失敗的,倚俊的身體是我的了!”


    他的表情扭曲,仿佛已經陷入了癲狂的狀態。


    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劇烈顫抖著,傷口處的鮮血再次滲出。


    魂尊看著統庭這樣瘋狂的模樣,心中的擔憂更甚,他無奈地轉頭看向傀尊,語氣嚴肅地說道:


    “去做個傀儡。”


    傀尊懶散地回道:


    “我可沒九節菖蒲,養魂木啊。”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抱怨,眉頭微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魂尊陷入沉思,片刻後說道:


    “先用六節菖蒲,至於養魂木,沉思:你把傀儡做出來再作打算。”


    她的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傀尊語氣輕佻:


    “六節菖蒲差點意思。”


    心裏卻暗自嘀咕:


    “九節菖蒲在九曲黃泉內,我可沒辦法取來,至於養魂木……你是要把養魂木用在那混蛋小子身上嗎?”


    想著想著,他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陷入了回憶之中。


    曾經的畫麵在他腦海中浮現,他想起了與魂尊,劍尊,還有掌教一同修煉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都還是稚嫩的孩童,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年輕女子對著四名幼童說道:


    “你們四人以後就是同門了,日後定要相互扶持。”


    她的聲音溫柔而慈祥,仿佛春風拂麵。


    四位幼童抱拳齊聲施禮:


    “謹遵師尊教誨。”


    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女子的尊敬和感激。


    “你們四人,誰想練劍?”


    女子微笑著問道。


    稚氣的劍尊自信地舉起手:


    “師尊,我想學劍,將來保護好師姐師弟他們。”


    “如果當時我選擇的是練劍,你喜歡的會是我嗎?”


    這個念頭一出,傀尊不禁甩了甩頭,將這荒唐的想法甩出腦海。


    “我練劍的話,魂尊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和我一起幹活。”


    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


    魂尊瞥了一眼傀尊,心中暗想:


    “那混小子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壞水。”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但很快又恢複了嚴肅。


    魂尊轉過頭,再次看向統庭,問道:


    “劍尊,你打算何時進行魂離?”


    統庭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


    “現在!”


    魂尊表情嚴肅,鄭重地對劍尊說:


    “魂離過程很痛苦,你做好心理準備。”


    統庭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咬著牙說道:


    “來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視死如歸的決心。


    “倚俊,我很快就會找你的。”


    統庭的聲音在洞府中回蕩,帶著無盡的怨恨和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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