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好在夜幕之上有繁星點點,加上校場上四處燃著劈裏啪啦的篝火,勉強還能看的清。


    第二次演練終於結束了。


    所有人都餓的饑腸轆轆,不過沒有一個人抱怨,大家都巴不得多演練兩次。


    左郎將高聯和右郎將陳興橋趕到了點將台。


    高聯抱拳道:“將軍,要不要再演練一次,讓大家再熟悉熟悉流程?”


    陳興橋抱拳道:“是啊將軍,多燃些火把也勉強能看得清楚,不如趁機多演練一遍。”


    多演練一遍,他們就越放心一分。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他們很想演練一百遍。


    房遺愛搖了搖頭道:“不必了,讓將士們回去飽餐一頓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吧。”


    將士散去之後,一眾將領們來不及吃飯就齊聚在了中軍大帳。


    房遺愛的心情不錯,誇獎道:“第一次演練的時候出了不少問題,不過第二次演練的效果還不錯,明天能達到第二次演練的效果就算是成功。”


    一眾將領們聽了頓時放心了不少,第一次演練之後,將軍指出了不少問題,讓他們心裏更加沒底了。


    沒想到,第二次演練之後,將軍竟然誇讚了起來。


    高聯笑道:“其實這都是將軍運籌帷幄的結果。”


    房遺愛擺了擺手,笑道:“散了吧,回去好好休息,等著明天接駕吧。”


    一眾將領們散去,走出中軍大帳的時候,他們心裏仍然難耐激動,明天陛下就要來閱兵了!


    這一夜隻怕他們很難安穩的入睡。


    房遺愛其實知道很多人不看好他能將火器營操練好,甚至有不少人正盼著他出醜。


    但是,房遺愛根本就不在意,這一晚他依然睡的很香,早晨起來的時候感到神采奕奕。


    結果,薛仁貴他們一個個卻都頂著黑眼圈。


    顯然,他們一夜都沒睡好。


    房遺愛一邊吃飯一邊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麽還沒睡好?”


    薛仁貴他們是房遺愛的親兵,又不用參加閱兵,就杵在旁邊當個背景板,房遺愛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緊張的睡不著覺。


    薛仁貴撓了撓頭,憨厚的臉上全是激動的神色:“陛下禦駕親臨,俺們能不激動嗎?俺做夢都想不到還能親眼見到陛下!”


    剛剛吃了早飯,高聯、陳興橋就帶著一眾將領們趕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全都頂著黑眼圈,不過精神卻一點都不萎靡,反而十分的亢奮。


    房遺愛有些無奈道:“你們都沒睡好啊?”


    他昨晚特地誇讚一下,就是想讓他們寬心,希望他們能睡個好覺養精蓄銳。


    沒想到這些家夥一個個還是沒有睡好。


    並不是沒有睡好,而是根本就沒睡著。


    高聯笑道:“將軍放心吧,我們都精神著呢,頭腦空前的清晰,昨晚我們都沒睡著,每個人都將閱兵的流程想了好幾遍,絕不會出錯漏的。”


    “對,將軍,我們雖然沒睡,但是都清醒著呢。”


    “將軍放心,我們絕不會出錯漏的。”


    “將軍放心,就我們沒睡好,士卒們都睡的挺安穩的。”


    看他們精力旺盛的樣子,一夜沒睡好像也不算什麽事,房遺愛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當然了,現在說什麽也已經遲了。


    高聯他們這才發現將軍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好像昨晚休息的很好。


    陛下禦駕親臨來閱兵,最緊張壓力最大的不應該就是將軍嗎?


    連他們都緊張激動的一夜未睡,怎麽將軍還像是沒事人一樣睡的這麽好?


    別的不說,將軍的定力可真強啊!


    陳興橋問道:“將軍,陛下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


    房遺愛微微搖頭:“陛下倒是沒說什麽時候來,不過陛下罷了早朝,幾十裏路估算一下騎馬的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騎馬從皇宮到火器營一個時辰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隻要再等一個時辰,陛下的禦駕就到了。


    一眾將領們屏氣凝神的安靜了下來。


    房遺愛吩咐道:“高橋和陳興橋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回去等著吧。”


    左右郎將會留下同他一起迎駕。


    其他將領們散去,高橋和陳興橋留了下來。


    不過他們倆卻坐立難安,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緊張。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房遺愛起身道:“走吧,咱們去營門等著。”


    一行人離開了中軍大帳,騎馬前往營門。


    因為火器的射程極遠,所以火器營的營地超乎規模的大,尤其是校場。


    不過,此刻火器營卻格外的安靜,除了偶爾的馱馬騾子的叫聲,根本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走在路上,房遺愛還真有些不習慣,火器營的營地還從來沒有這麽安靜過呢。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皇權至上的思想真的深入人心。


    來到營地門前等了沒一會兒,遠處就有煙塵彌漫。


    高聯和陳興橋頓時激動了起來:“來了,陛下來了!”


    來的並非是李世民,而是提前偵查布防的侍衛。


    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左武侯中郎將武連縣公李君羨。


    同是郡公,同是縣公,雖然李君羨的資曆更老,但是他卻不敢怠慢,拱手笑道:“房將軍!”


    看著房遺愛那年輕的麵容,李君羨心裏湧起了無限的感慨。


    他曾是王世充部下,後來主動歸屬先帝,再後來就隨著陛下征戰,也立了不少功勞,這才被封為縣公。


    但是,房遺愛呢,年未弱冠就被封為了縣公。


    當然了,他也不得不承認房遺愛的功績確實配得上縣公的爵位。


    而且,明年房遺愛很可能就不是縣公了,而是晉封郡公。


    想他在戰場上拚殺了那麽多年卻比不上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少年郎,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


    房遺愛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李將軍!”


    嘖,倒黴蛋!


    心裏有萬般滋味,李君羨麵上卻不顯,笑道:“禦駕很快就到。”


    房遺愛點了點頭,笑道:“李將軍辛苦。”


    看到房遺愛臉上的笑容,李君羨心裏有點詫異。


    房遺愛竟然一點都不緊張的嗎?


    難不成房遺愛練兵練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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