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順與吳笛隻禦空飛行半天,就直接穿過了整個北境的核心區域,來到了由梁國所建設的那堵牆。


    這牆名為禦牆,為禦敵之意,整體構造和建設標準與北牆差不多,門洞同樣又高又寬,方便運送一些物資和武器裝備。


    “看來這梁國也沒憋好屁啊。”吳笛有些不耐煩。過了牆之後,修仙者就不能再禦空飛行,必須落地步行,這樣也是為了保護牆內那些老百姓的財產安全無虞。


    畢竟這裏是中立區域,如同北牆一樣,禦牆的關卡雖然由修仙者把守,卻並不查驗過往人員的任何身份,隻作妖獸攻擊的預警。


    二人繼續向北前行,除了天氣冷一些、一直在下雪之外,這裏的環境跟北牆以南差不多,有不少低矮的民房和農田,農田裏還種著一些作物,特殊的氣候條件也讓這邊的農作物具備了抗寒的特性。


    城市的輪廓漸漸清晰了起來,陳百順和吳笛加快腳步,向城市中走去。


    這座城市由梁國負責建設,風格也非常具有特色。梁國境內春夏多雨,秋冬多雪,河流不多因而幹旱,很多地方都需要集水供生產生活使用,自古以來那屋舍上就以斜頂瓦片為主,屋脊兩側瓦片盡頭還有著不同的裝飾,造型優美,線條流暢,發展千年以來已成藝術特色。梁國和崇國說著相同的語言,一些傳承也同出一脈,但陳百順不得不承認,梁國曆史比崇國更為悠久,文化底蘊也更加深厚。


    這座城市被梁國人起了一個非常具備當地特色的名字,叫做妖都。字麵意思,這個城市的外麵都是妖獸。肉眼可見,妖都的規模要比崇國的中城大上不少,不論是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商業街,還是周邊的社區與民房,高高矮矮的房子主體與崇國相似,但屋頂卻全部都是斜頂,十分有趣,惹得吳笛也忘記了身上的疲憊,被路上的光景所吸引。


    吳笛對城市的依賴程度要遠遠高於陳百順。她在那合歡宗的地窖裏被關了許久,剛出來又在北境深處到處逃命,近期所去過的最大的城市,也就是中城了。而妖都明顯要比中城有趣得多。


    路上行人穿著打扮與崇國人無異,寒冷的天氣讓他們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戴著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是從那帽子下露出的眼睛,卻時不時往陳百順的身上掃。


    沒辦法,梁國與崇國網絡上的娛樂消息是通的,大部分上網梁國人都知道陳百順長什麽模樣,而且也知道他在崇國和這片土地上做了些什麽,隻是他們對於陳百順的熱情不高,並沒有出現駐足觀看或者上前討要簽名的情況,但這已經讓陳百順無比欣慰了。


    為了避免麻煩,他還是找了個服裝店,給自己和吳笛買了一套冬季的衣服,學著別人也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隻露出眼睛,同時收斂了氣勁,希望以普通人的身份在這度過短暫的一天。


    他與吳笛並沒有打算在此長期停留,隻是找了家不起眼的小餐館點了兩碗麵,打算歇歇腳,順手就把自己沉甸甸的背包給放在了自己身邊的座位上。可等到吃完麵結賬打算走人的時候,手往那座位上一摸,那地方卻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麽背包?兩個人收了氣勁,不能以修仙者的本事察覺身邊人的動向,這包肯定是被人給偷了!


    陳百順暗道不好,一臉疑惑地看向吳笛,吳笛也用同樣地表情看著他。


    “姐,你看見我包了嗎?”陳百順問道。吳笛就坐在陳百順的對麵,若是包沒了她應該能看到才對!難道是光顧著玩手機,沒看那背包?


    “看見了,剛才有個男的拿走了。”吳笛回答道。


    陳百順愣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你怎麽不攔著他啊?”


    “他拿的時候衝我笑,我還以為你認識他呢,是你同意他才拿走的。”吳笛天真地說道。


    “你可真是我的親姐啊!”陳百順也不好去怪罪吳笛,吳笛長這麽大很少經曆社會生活,哪知道這些套路?是他自己粗心大意,覺得這妖都與中城一樣社會治安良好,放鬆了警惕。


    “人呢?那是個小偷!”陳百順趕緊解釋道,“你見過他的臉了吧,知道人去哪兒了嗎?”


    “那你不早說!跟我來。”吳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身上氣勁全開,化作一道白光直接消失,那麵館裏隻留下了一陣陣銀白色的電火花。


    強大的修為讓整個屋子裏的人為之一振,都不由得看向了這裏。更有人小聲跟自己地同伴討論,“你看看,這聖王來了這妖都,還不是照樣被人偷東西。”


    陳百順臉上發燙,隻當沒聽見眾人議論,連忙追了出去。


    好在那人沒跑太遠,吳笛修為高強,直接將神識向外擴散,馬上找到了那人蹤跡。那人正在全力運轉氣勁,瘋狂逃竄,一抬頭卻看到了前麵就是那剛剛見過的吳笛,心中便明白對麵回過味來了,趕緊掉頭跑,可剛轉過身去,迎麵又撞上了陳百順。


    姐弟二人把這小偷堵在了鬧市區的大街上,麵色十分不友善。引來了一大批人駐足圍觀,但並沒有人想管這種閑事,大多數人都以看熱鬧為主。那一男一女身上氣勁強大,一般人招惹不起。


    “東西拿過來,別讓我動手搶。”陳百順語氣冷峻,步步緊逼。


    “交出來,饒你不死。”吳笛也在慢慢向前走去。


    這小偷年近四十,隻有天祿境初期修為,自知不是對手,已經嚇得要走不動道了。


    在那麵館裏,他明明感受到這一男一女身上沒有任何氣勁波動,衣著打扮也是隻有普通人才會穿的厚衣服,一般的修仙者不受天氣影響,覺得羽絨服行動不便,絕對不會穿成這樣。年輕男人所攜帶的背包裏鼓鼓囊囊,還有不少名貴藥材的味道傳出,其中有不少藥材都是妖都以南核心區獨有!可那男人居然把如此貴重的背包放在座位上看都不看一眼,便覺得這兩個人隻是普通人,並沒有修為,風塵仆仆的模樣,定是從崇國過來販賣藥物的!


    這不是送上門來的好買賣嗎?


    可這小偷也沒想到,自己隻是把這背包拿走了不過三分鍾,兩個人就以大神通追上來了。可這一包丹藥,還不得值個六七十萬!不能就這麽拱手讓人!貪念讓他的大腦飛速旋轉,直接死死地抱著背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居然大哭起來,邊哭邊嚎:


    “我冒著喂妖獸的風險才采了這些藥材煉丹,你們說搶就搶,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我可就指著這點東西討點生活,這是要斷我生路啊!”


    “崇國來的邪修,騎到大梁修仙者的頭上拉屎啦!”


    “你們動手吧!殺了我,東西隨便拿去!這些東西沒了,我也不活了!”


    前麵的兩句倒還好,大家隻是看看熱鬧。可最後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


    這一男一女看起來確實像是從崇國過來的。在崇國,散修就是邪修,因而一些行為準則與梁國的修仙者大不相同,殺人奪寶這類事情時有發生。他們看向陳百順和吳笛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友善了。


    陳百順被這一套操作給整懵了。妖都雖然不在大梁國治下,卻也以梁國人居多,這小偷居然仗著是他的地盤,倒打一耙!但圍觀群眾滿臉已經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想要上前動手阻止,陳百順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


    而吳笛才不管小偷那一套呢,冷笑著說道,“我長這麽大沒聽過這種要求!求死是吧,成全你!”


    說罷吳笛就上前一步,手中氣勁不斷凝結,一個閃著銀色光芒的雷電球體在不斷凝結,發出陣陣刺耳的雷鳴,現場一些圍觀的普通人和修為較低的修仙者幾乎睜不開眼。她並未使出全力,僅僅是三分之一的力道就足以把麵前這小偷燒成灰了。


    就在那雷球即將接觸到小偷腦袋的時候,一道黑影從空中劃過,帶著強大的氣勁擊穿了雷球之後直插在地麵,雷球受到氣勁與金屬的引導,順著那道黑影散落在大地上,消失無蹤。


    吳笛定神一看,插在地上的那法寶約莫一米多長,有四棱卻無刃口,尾部有手柄,通體黑色,是一把金屬材質且經過煉化的鐧。


    陳百順一看不好,好像是要打架,趕緊來到了吳笛的身邊,準備應對。


    一道人影從周邊圍觀人群中閃出,從地麵上拔出那把鐧,握在手中,她隻是擋下了吳笛的攻擊,卻並沒有出手。


    來人是個年輕女孩兒,隻有二十出頭,長發紮成了高高的馬尾辮,瓜子臉形,線條柔和而流暢,下巴微微上翹,柳眉如同遠山含黛,既有力量又不失溫婉,鼻梁挺直而細膩,嘴唇紅潤飽滿,隻是那眼神雖然明亮清澈,但陳百順怎麽看怎麽覺得充滿了愚蠢,跟吳笛有得一拚!


    那女孩一身黑色勁裝,在飄雪的映襯下十分具有俠客氣息。她將那小偷護在了自己的身後,反握長鐧,麵帶微笑地向陳百順和吳笛行禮,“兩位得罪了。在下梁國修仙者,萬采萱。”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吳笛內心十分不爽,感覺那萬采萱的氣勁隻有聖王境初期修為,年輕漂亮的她若是在崇國肯定仙榜有名,但在她眼裏壓根不夠看,不想跟她多廢話。


    “他是梁國人,那就是我們的同僚。同僚受了崇國人的欺負,作為修仙者,心中守正道,自然不能不管。”萬采萱彬彬有禮,“他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


    “那是我們的包,剛才在麵館裏被他偷走。”陳百順看著麵前這個女孩,心想這人倒是個好人,可能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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