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陳百順睡得深沉無比,早晨起來隻覺得口幹舌燥,連忙下地灌了幾口水,活動了一下口鼻之處,用舌頭舔了舔剛長出來的牙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舌頭也已經長出來了。


    陳百順在心裏暗暗稱奇,這修仙者實力果然強大,若是普通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一輩子肯定都別想開口說話。他舉起手機,借著屏幕的反光檢查自己的麵容,檢查著自己的麵容,臉上的傷也已經恢複如初。隻是昨夜睡得太沉,連續幾個電話都沒有接到。


    吳法天打了兩個電話,可能在沒打通的情況下就聯係了吳笛。花亦夢更是連打了六個電話都未接通,隨後又連續發了幾條消息。


    陳百順趕緊點開信息查看:


    “你居然真能擊殺神王境強者,取出仙骨聖器的方式太危險了,以後不能用。”


    “那仙骨聖器一定要及時重新植入身體,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六大門派現在如臨大敵,正在集結人手,去梁國截殺你,以除後患。”


    “仙榜第一這下徹底沒人敢當了。”


    “受傷是否嚴重?蜀山倒是有療傷妙法,看見消息回複一下,我傳授於你。”


    “你小子裝什麽蒜,明明還能走路,口鼻受傷不能說話,還不能打字回消息?”


    “你該不會真死了吧?”


    “回信!”


    陳百順皺了皺眉頭,編輯消息回複了過去,“昨夜傷重,無法運轉氣勁修複,現已無礙,多謝掛念。”


    消息剛發過去,陳百順的手機還沒放下,花亦夢居然就馬上回複了過來,隻有簡簡單單一個字:“滾!”


    看得出來,花亦夢一直在等陳百順的消息。


    陳百順放下手機,將氣勁從氣海中提取出來,行至經脈,運行大小周天。果不其然,丹田、泥丸和背後的督脈沒有任何問題,但身前的任脈受損嚴重,仍舊有不少穴位堵塞,氣勁通過時疼痛異常,更有氣勁從穴位不斷流失的情況。


    這傷勢要比長生門長老們預估的更加嚴重,可能要個把禮拜才能夠漸漸痊愈,哪怕是有吳法天給的那一兜子藥都不行。


    隻是陳百順又感覺氣海充盈,泥丸中神識明朗了幾分,隱約有了突破至聖王境中期的跡象。


    自他從北境來了梁國之後,幾乎是每天都在修煉,再加上吳法天之前給的藥物輔助,廣納天地靈氣,於長生穀中修煉了這麽久,氣海遲遲不見有動靜,本來陳百順還是有些著急的,可沒想到經曆了一場大戰,逼出自己的潛能,修為上也即將有所提升。


    看來梁國人崇尚以武為尊,甚至在城市中修建論道場,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不斷戰鬥,果然能夠提升修為。


    早晨時間已經差多了,過一會兒吳笛就要出發前往論道場,進行今天的門派選拔比拚,陳百順已經沒有別的衣服可穿,套上了長生穀的衣服,一出門迎麵就撞上了吳笛。


    吳笛見到陳百順先是一愣,然後跟沒看見一樣轉身就走,被陳百順喊住才停下腳步。


    “昨晚的那頓飯,可還好吃啊?”陳百順走到這不靠譜的姐姐身邊,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受傷,我心裏不好受。雖然那飯菜豐盛,但味同嚼蠟,唉……”吳笛大眼睛轉了一圈,趕緊轉移話題,“你舌頭長出來了啊?”


    “已無大礙。”陳百順心中一沉,又說道,“昨天闊刀門耍那陰招,宋遊在比拚開始後提升修為,就是想要我們的命。今天你一定要萬分小心,若是他們再來一次……”


    要知道,吳笛身上可是沒有仙骨聖器的,麵對神王境的對手,毫無勝算。


    “放心,他們不敢。闊刀門昨天玩髒的都沒得手,宋遊反倒是被你擊殺,現在支持率一落千丈,已不足三成!”吳笛成竹在胸,戲謔地看著陳百順。“你上來就被人封了嘴,連投降都喊不出來,我可比你聰明多了,定會護好自己臉麵……”


    姐弟二人就這麽打鬧著穿過走廊走出客房區,來到長生穀的宗門廣場。


    萬戈與萬采萱和眾長老早已經在廣場老祖雕像之下等待,眾人看到陳百順已能站立行走,氣色恢複了不少,頓時放下心來。


    萬采萱尤其開心,幾乎是蹦蹦跳跳地來到陳百順身邊,上下打量著他,“百順哥哥, 能說話了嗎?”


    陳百順點了點頭,猛地察覺到萬采萱身上氣勁不凡,驚訝地說道,“那顆修為丹居然對你如此奏效?你現在已是聖王境巔峰修為了?”


    “多虧了那顆修為丹,還有這些日子小笛姐與我切磋助我修煉。那修為丹我整整煉化了一夜,才發揮出最大效果。”萬采萱十分興奮,這下她的那場比賽是穩贏了。


    “神王境修為丹效果強大,市麵上一丹難求。不會有神王境的修仙者想不開,把自己的修為煉成丹出售,他們不缺錢。這種丹藥基本上都是擊殺後獲取,而且通常是自行服用,不會拿出來賣。”萬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到底價值多少錢。長生穀欠你們一個大人情。”


    “自家人,說這些見外的話。”陳百順開心極了,能幫得上忙就是好事。


    萬戈還想再說什麽,突然皺了皺眉頭,看向東南方向天邊。


    剩下的人也察覺到周邊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一股強大的氣勁正在從東南方向快速襲來,而那股氣勁居然有些熟悉。


    果不其然,僅僅過去幾秒鍾,一道白色的人影在天空中快速劃過,衝著廣場中央的雕像奔襲。


    還沒等陳百順反應過來,那人直接從天空中落下,不知為什麽沒有掌控好方向,直接撞在了雕像之上,又將地麵砸出一個大坑。雕像瞬間四分五裂,石塊劈裏啪啦地砸了下來,長老們趕緊運轉氣勁為眾人抵擋落石。


    等到煙塵散去,一個身穿白色法袍的老人滿身鮮血,躺在廣場上的坑中。


    陳百順定神一看,頓時慌了,“萬老爺子?”


    妖都到底發生了什麽?去了那麽多弟子,連聖王境巔峰和神王境的都大有人在,居然隻回來了一個人?


    萬承的頭發散亂不堪,臉色蒼白如紙,衣衫破碎,渾身血跡斑斑,顯然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他連飛行的姿態都沒辦法掌控,定是經脈受損嚴重,才會撞上廣場上的雕像。


    “父親!”


    “爸!”


    “宗主!”


    萬戈和萬采萱瞬間急了,帶著那些長老趕緊過去,將萬承從地麵上扶起,馬上要運轉氣勁為他療傷。宗門內修為較低的弟子一看是萬承回來,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事務,兩百多號人在廣場上圍了個圈。


    陳百順和吳笛也趕緊跟了過去,可那萬承大手一揮,阻止了他們的舉動。


    “哪兒也別去了,論道場的事已沒有意義!時間不多,聽我說!”萬承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胸膛內即將湧上來的鮮血。


    “禦強內妖獸強大,我攜宗門長老弟子與它們血戰幾日,昨夜退敵,但死傷慘重,我也身受重傷。”


    “闊刀門趁虛而入,門主朱元正親自率人,殺我宗族長老弟子。眾弟子拚死抵擋,將我送出妖都。”


    “我已是強弩之末,追兵就在身後。他們修為強大,你們無法抵擋。長生穀今日凶多吉少。”


    “眾弟子聽令,即日起你們被逐出師門,各自逃命去吧!”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陳百順現在可算明白,為什麽闊刀門冒著支持率下降的風險,也要用下三濫的手段去殺萬采萱。


    他們已經根本不在乎什麽支持率了,隻要長生穀滅門,闊刀門在烏蘭省再無對手!


    而對這樣的滅門行為,隻要不波及到黎民百姓,便是正常的宗門爭鬥,大梁天子和內閣不會插手阻止。隻是近年來天下太平,宗門爭鬥通常以選拔和比拚的形式在監管下進行,很少會有這樣大規模的撕破臉行為。


    “爸,我不走,長生穀是我萬家列祖列宗傳下來的,是你畢生心血!”萬采萱兩行淚簌簌流了下來,邊哭邊喊道。


    “父親,我不可能把你留在這!”萬戈紅著眼眶,懷中抱著自己的父親,含淚說道。


    “我等願與長生穀共存亡!”全場的長老和弟子齊刷刷地跪了一片,喊聲響徹天地。


    萬承長歎一聲,隨即看向了陳百順和吳笛。“你二人過來。”


    他拉住了陳百順的手,“這幾天你做的事,老夫記在心裏。你要找的那個仙王頭骨,傳聞在大梁天子行宮之中。我隻知道這些。”


    陳百順一愣,沒想到萬承在最後關頭,還是把答應的事情做到了。


    “小女娃,我幫了你弟弟,你也幫我一把。”萬承又拉住了吳笛的手,擠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那日你在妖都讓眾人在地上滾的功法,再用一次。”


    吳笛愣了半秒,隨即回過神來。


    “吳笛,不可!”萬戈聽到了這句話,趕緊運轉氣勁抵擋。


    陳百順和萬采萱也知道吳笛將要做什麽,神識中做好了防備。


    吳笛站起身,將氣勁運轉到極致,壓縮在喉嚨與胸腔之中,默念音言心法,嘴巴似張未張,連續幾道洪亮的聲音在廣場上連續炸開。


    “起!”


    長老和弟子眼神瞬間空洞,從地麵上爬了起來。


    “散!”


    所有人都轉過身,往廣場外圍走去。


    “離!”


    話音剛落,毫無防備的幾個長老都在聖王境之上,化作幾道身影飛向天邊。而那些修為較低的宗門弟子對音言心法更是無法抵抗,受到了極大影響,用盡全身力氣往長生穀之外跑去。


    陳百順知道音言心法的影響時間不會持續很久,但等他們回過神來……估計也跑出去很遠了,再回來肯定是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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