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記者們的圍追堵截,在第二天前往論道場的時候陳百順特意進行了喬裝打扮,而且走的是地下室停車場。


    上午九點半,陳百順就早早地在論道場中等待室進行等待。由於報名參加天子選拔的人太多,這個論道場在接下來的三天裏共有接近二十場擂台要打,每天都要分不同的時間段,但時間卻是無法固定的,誰也不知道兩個報名參與天子選拔的修仙者到底要打多久,才能夠分出勝負。一般來說一場比賽會在一個小時以內。


    萬一兩人實力接近,實在打得難解難分,內閣官員就會出麵催促,讓雙方盡快施展出所有道法,總有一方會將氣勁消耗幹淨,然後體力不支倒在地上,還能支撐站在場上的就算獲勝,一場比賽的時間不得超過兩個小時,不然就要擇日重賽,但這種情況極少發生。


    也有不少修仙者采用了熬鷹的戰術,打不死對方,熬死對方也不是不行,這種贏法太不光彩,更不符合梁國觀眾們的價值觀,選手支持率不高,早晚會被淘汰。


    如此一來,就隻能苦了現場觀眾。他們可以選擇想看的場次買票,但隻能按照大概的時間前來觀看,有的時候要在場外等待很久。


    陳百順的擂台被安排在上午十點鍾,上一輪比賽已經結束,他的擂台不會受影響,可以按時開始。


    之前陳百順參與過烏蘭省的門派選拔,擂台的規則他基本上也已經清楚,隻是在細則方麵略有不同,賽前的他在內閣官員的引導下簽下了生死狀,並且驗證身份。


    “緊張嗎?”吳笛刷著短視頻平台,看著坐在休息區的陳百順,“網友們賊看好你,甚至連大梁官方都很看好你。”


    “大梁官方?”陳百順一抬頭,疑惑地說道,“內閣那群人?怎麽可能……”


    “你看,這官莊的賠率,買你贏的話,除非下重注,不然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吳笛晃了晃手機,她是陳百順參與天子選拔的小組成員,不能以實名身份下注賭局,不然她肯定傾家蕩產也要買陳百順贏,怎麽說也能小小賺一筆。


    “原來是為了賺錢。”陳百順苦笑一聲,怪不得呢!


    吳笛轉向在一旁安安靜靜的陽虛子,“道士,你就沒買點?”


    “錢財乃身外之物,小道清心寡欲,豈是那世俗之人。”陽虛子眼皮都不抬,一反常態地話很少,就坐在那裏雙手合抱陰陽,老老實實打坐。


    “那你剛才大門口的投注站磨蹭什麽?”吳笛撇撇嘴,不屑一顧地說道。


    “這點生活費,該拿的還是要拿的,老祖說了,有錢不賺王八蛋。”陽虛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點小動作是一點都沒逃過吳笛的法眼。


    “你哪個老祖說的?”吳笛對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陳百順可不管這兩個活寶,整理著身上的衣服,這幾套衣服還是來了忘仙市之後剛買的,不再隱藏修仙者身份的他直接買了春秋裝,更加方便自己活動。時間一到,他就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那論道場的中央。


    忘仙市很大,每個區都有論道場。這陽平區的論道場規格幾乎跟烏蘭省安南市的那個差不多,但區別在於,整個安南市隻有一個論道場,城市規模還是遠遠比不上忘仙市的。


    陳百順論道場四周,由於是區級的選拔比賽,而且今天還是個工作日,看台區的觀眾數量並不多,稀稀拉拉隻坐了大概四成不到。大多數觀眾坐的都比較散,在冬天中更願意坐在能曬到太陽的地方。而孟文彥身後的那些觀眾,則是湊成了一堆,居然拉起了橫幅和粉絲牌,為他加油打氣。


    陳百順的對手孟文彥也十分準時,一到時間就從休息區走了出來。


    這人個照片上長的那是一模一樣,四方臉,小平頭,皮膚白白淨淨,戴著眼鏡,白襯衫塞進了黑褲子裏,甚至還穿了一雙皮鞋,一副標準梁國官方公務人員的打扮,舉手投足之間很有分寸,走路昂首挺胸,十分優雅。


    陳百順感覺,這人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經過了精心的設計一樣,從裏到外透著一個假。


    孟文彥來到陳百順的對麵,居然看著陳百順對著他微微一笑,然後點頭示意。陳百順也隻好擠出一個笑容,算是打了個招呼,但對方隻是自顧自的做完了自己的表演,壓根沒理陳百順,轉過身去,對著身後的支持者們揮手示意,鞠躬致謝,然後收獲了一大波歡呼。


    陳百順愣了,這人什麽毛病?


    “陳百順是吧?”孟文彥上下打量著陳百順,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你不錯。”


    陳百順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打一見麵他就覺得膈應這個人,渾身上下不舒服,但自己跟對方無冤無仇,陳百順也並沒有表露出什麽。


    見對方主動打招呼,陳百順也出於禮貌進行回應,畢竟很有可能在這場比賽之後兩個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打完就完事兒,沒什麽必要發泄個人情緒。


    “輪得到你評論我?”陳百順回應道。他知道,孟文彥打心眼裏看不起自己。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在崇國讀的那所大學說好聽點叫三本,說不好聽就是大專。你爸開了一輩子出租車,你媽在餐廳後廚工作。雖然不知道你從哪偷得這一身本領,靠著網絡炒作火到了現在,天天上頭條,卻不腳踏實地,網紅這條路在短時間內的確能夠積累大量的名氣和金錢,但畢竟不長久。本是窮苦家庭出身,自當放下名利之心,踏上正途才是。”孟文彥歎了口氣,好像是真的為陳百順好一樣,居然開始給陳百順提建議了。


    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種人,長得比你高,比你帥,家裏比你有錢,學習成績比你好,就連修仙都頗有天賦,比不死你也氣死你。


    很明顯,孟文彥就是這種人。


    他年輕有為,參加這次天子選拔不論能走多遠,都是在仕途道路上的寶貴經驗,往後的日子裏靠著家裏關係和社區內的支持,定能夠平步青雲,走到權力核心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如此說來,他的確有這種自傲的資格。


    但陳百順認為,每個人的道路都不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你在修仙道路上吃了苦,我沒差點送命過嗎?


    “剛吃幾碗飯你就開始教訓人啊?正途?哈哈哈哈哈”陳百順被孟文彥直接逗樂了,“你確實是不求名利,畢竟你從小到大什麽都不缺,可能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為你帶來一點點快感。我不一樣。”


    “我沒有你那麽崇高的追求。因為我僅僅是活著,就是一種罪過了。這邪修,我是不能不當了!”陳百順後退幾步,不再跟這人囉嗦,他看到看台區主席台的內閣官員已經飛到了場地中央,開始用神識識別二人的身份。


    “身份驗證完成,即刻開始!”


    這次,內閣官員沒再說什麽點到即止的話。


    天子之爭,權力的最高峰,必定你死我活!


    “今天,就讓你知道隻靠炒作當網紅,在修仙界站不住腳!”孟文彥結印一捏,一紅一藍兩支鋼筆從口袋裏飛了出來。


    “你這法寶,倒是符合人設。”陳百順吐槽了一句,就站在原地不動,連結印都沒掐,身前的氣勁防禦瞬間凝聚。“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說教別人的本事。”


    孟文彥嘴上厲害,招式上倒也不差,雙手結印速度極快,已經出了殘影,那兩隻鋼筆蓋子打開,湧出了強大的氣勁,那氣勁化成紅色與藍色的霧氣,陳百順身上的氣勁防禦盔甲剛一觸碰,立馬潰散。


    再次吸收身邊氣勁和天地靈氣的時候,陳百順開始覺得經脈中的運轉情況有些不對勁,運轉速度居然慢了下來。


    他馬上反應過來,皺起眉頭,“毒!”


    紅色的霧氣能夠溶解氣勁防禦,而藍色的霧氣可以通過混入氣勁和靈氣,被陳百順直接吸收到體內,破壞經脈和穴位之中的氣勁運轉。


    還好陳百順發現得及時,將經脈中的毒素用氣勁包裹起來,通過呼吸直接排出。


    此等功法真是玄妙,大多數的修仙者都會將氣勁外放為武器加持,例如鋒刃,或者轉換為人體不可承受的元素,例如雷和火,但還從來沒見過化霧為毒。稍不注意,那毒素通過經脈運轉大小周天,就會遍布五髒六腑,深入氣海和泥丸,再想煉化或者排出就十分困難了。


    趁著陳百順排毒的這一點點空隙,孟文彥操控著那兩隻鋼筆直衝陳百順麵部,瞄準的是陳百順的雙眼!


    若是往常人,由於氣勁外放防禦、回收、再外放的過程,肯定來不及在麵部重新集結防禦,但陳百順的督脈得到加強,氣勁運轉速度極快,循環起來幾乎不存在任何延遲。他仍舊站在原地沒動,就任由那兩隻鋼筆攻向自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眾人一陣驚呼,都覺得是陳百順太過於輕敵,中了那孟文彥的毒氣。可場邊的吳笛根本就沒抬頭,仍舊在低頭玩著手機。陽虛子也是一動不動,盤腿打坐,誦念玄機門功課經,連比賽都不看。


    “果然是個沒實力的網紅罷了!”


    孟文彥得意至極,還以為是自己的毒起了效果,讓陳百順身體無法移動,可下一秒就看到,那兩隻鋼筆就直直的懸停在陳百順身前,筆尖距離眼球隻有幾毫米!


    可當他想利用氣勁操控自己的鋼筆回來時,卻發現鋼筆與自己之間的氣勁聯絡居然已經斷開了!


    “怎麽可能!”孟文彥驚呼一聲,“把法寶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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