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虛子話音剛落,吳笛就在自己的手機上看到了六大門派各方的回應。


    這段時間她用陽虛子的電腦用得都順手了,不打招呼就坐在電腦前,其他兩人站在她身邊。


    吳笛打開熱搜榜,相關方的回複基本上都排在陳百順監控視頻的後麵


    “合歡宗:鄒芷的個人行為,與合歡宗無關,接下來合歡宗將加強宗門弟子思想教育,弘揚正能量


    蜀山:對合歡宗鄒芷的栽贓陷害行為表示嚴正譴責,但在麵對邪修時,這種行為雖然不當,其警惕邪修的立場可以理解


    仙星經紀公司:鑒於鄒芷的惡劣行徑,將其逐出仙榜行列,不再舉辦公開追悼會,並不設置網上靈堂


    崇國皇家修仙管理局:鄒芷的行為已屬邪修行列,提醒各位修仙者引以為戒,如若發現一律嚴厲打擊,頂格處罰


    梁國內閣:鄒芷的不齒做派助長大梁修仙界歪風邪氣,即日起限製崇國合歡宗弟子入境,時長為兩年,並對萬變宗內當時負責監控室的弟子進行通報嘉獎


    萬變宗:我宗門弟子秉承道心,檢舉揭發鄒芷不良行為,正氣淩然,宗主及長老教導有方,實屬大梁修仙界之光”


    “不是,蜀山腦子有毛病啊?什麽叫行為可以理解?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分不清大小王?”吳笛非常不滿,蜀山這種言論簡直不要臉。


    且不說陳百順是一個被汙蔑的邪修。就算陳百順真是個十惡不作殺人放火的邪修,鄒芷的行為就是正確的嗎?


    隻看結果不看過程,使用這種手段,又與邪修有何異?


    陽虛子沉吟道,“六大門派的反應跟小道猜測得差不多,都急著撇開鄒芷與他們的關係。鄒芷發布視頻的時候沒有用官媒渠道,他們防著這一手呢。”


    “結果已經很好了。我的支持率沒掉,沒影響天子選拔就行。”陳百順卻滿臉無所謂地說道。


    本來他也沒打算真的用這件事情對六大門派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在告訴對方,以後這種陰招少玩,沒什麽用,無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有本事,大家堂堂正正的來。


    說起堂堂正正這件事,明天上午就是聖王級別戰鬥的最後一場,下午,陳百順就要直麵神王境中期的黃紀靈!


    在繼續參加天子選拔的道路上,黃紀靈是最後一道坎。


    隻要能夠擊殺或者重創黃紀靈,六大門派沒準能老實消停一陣兒,讓陳百順有一絲喘息的機會,處理好天子選拔的後續事項。


    可要是想做到這一切,又談何容易?想到這裏,陳百順就把希望都放在了明天的那場鬥法上。


    他由衷地希望,那仙榜第十一名峨眉派的關月桂能聽話一些,別像鄒芷一樣整這些亂人道心的幺蛾子,老老實實接受現實,洗幹淨脖子乖乖等死。


    如此一來,他才能在這場鬥法之中,繼續煉化剩下來修為丹,順利晉升到神王境。


    可在晉升到神王境之後,必須經曆天劫。天劫又什麽時候度呢?


    若是在萬變山周圍,一搞就是幾個小時,錯過了與黃紀靈戰鬥所約定的時間,就算孔元基再怎麽支持他,這場鬥法也隻能被判負。黃紀靈甚至可以放手就去絞殺陳百順,趁他在渡劫的時候幹掉他。


    若是在鬥法的賽場上,那黃紀靈會不會受到影響?如果沒有受到影響,會不會仍舊反手就給陳百順致命一擊?


    更讓陳百順擔心的是,如果是後麵那種情況,現場的觀眾怎麽辦?


    “道長,你說若是我在這萬變宗的輪道場上曆經天劫,觀眾們會不會有危險?”陳百順不禁擔心起來。


    萬變宗的這些粉絲,幾乎沒人是因為要看六大門派這些人來的,都是衝著陳百順的名聲和熱度。自己若是渡劫讓他們遭受危險,陳百順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陽虛子還沒說話,吳笛卻搶先開口道:“你這閑事管得也太寬了,那群人又不傻,腿長在自己身上,難道不會跑嗎?就算他們不跑,萬變宗現場維持秩序的弟子們一看情況不好,也會馬上疏散人群的。”


    “小笛美女話糙理不糙,說得在理。”陽虛子笑道,“百順老弟不必太過擔心,根據小道推算,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


    “你推算?你上次說過,天劫共分五種,罡震雷,身沐火,天摧地,體解風,神藏水,強度依次增加。我想你這臭道士的心裏,應該知道我這小老弟是那種天劫才對。”吳笛看著陽虛子問道。


    陽虛子隻是看著陳百順,麵不改色地輕聲說道,“小道不知……”


    “切,臭道士。你如此能掐會算,那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說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很不自然?”吳笛掐著陽虛子的後脖子,“說不說?”


    “小道隻是猜測,卻也不敢說。天劫乃大數天機,是宇宙考驗凡人成仙之法,我用這小小道法掐算,為百順老弟作弊,那就是褻瀆大道!告訴你倒是無妨,但若是百順老弟知道了,恐怕會對渡劫有影響啊!”陽虛子從吳笛冰涼的手上感受到了絲絲殺意,佝僂著身子,仍舊不鬆口,他不敢告訴陳百順,更不敢告訴吳笛。


    吳笛那大嘴巴,沒準什麽時候就憋不住直接說出來了。


    到時候如果對陳百順造成什麽不良影響,陽虛子後悔都來不及。


    “姐,道長說的有理。”陳百順知道,陽虛子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也不好強求。


    下午的事兒爽完了,經過短暫的放鬆之後,陳百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繼續清修。煉化修為丹要通過鬥法進行,穩固修為和神識則必須清修,可以讓自己的氣海沉澱下來,讓修為更加紮實。


    因而他連晚飯都沒吃,從下午一直修煉到了第二天早晨,一點都不覺得疲憊,反而身心舒暢。


    昨夜沒有下雪,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陳百順的臉上,他剛剛停止了打坐狀態,舒展筋骨,打算精神飽滿地迎接這幾天中最重要的一天,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他打開了臥室房門,卻看到吳笛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蓬頭垢麵,頭發雜亂,穿著睡衣,牙刷還塞在嘴裏,捧著手機一臉擔憂地看著陳百順說道。


    “沒驚了你的神識吧?驚了也沒辦法,這事兒你必須馬上知道!”吳笛口齒不清,語氣卻十分嚴肅。


    “出什麽事兒了?”陳百順心裏咯噔一聲,是不是父母出了事?還是吳法天和李莫軒在北境被六大門派或者崇國皇室找麻煩了?


    “今天上午的鬥法,梁國內閣和萬變宗給觀眾退票了!”吳笛指著手機說道。


    聽到不是父母和北境出了問題,陳百順的心放下了一半,隨後又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麽意思,不讓觀眾看現場了?是梁國內閣還是六大門派整的幺蛾子?”


    “都不是。”陽虛子也一臉擔憂地從臥室裏出來,凝重地說道,“仙榜第十一名,峨眉派聖王境巔峰期弟子關月桂,早晨被發現死在了臥室裏,崇國內閣官方派人進行了屍檢,確認自殺。”


    “什麽!”陳百順愣了,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是這麽一個結果


    陳百順曾經祈禱過,這關月桂最好乖乖受死,但這也太乖了吧?乖到不用陳百順動手,自己就死啊!


    “其實這幾日,為了防止百順老弟跟他們的鬥法產生變故,小道一直在搜集他們的各種信息,也包含了社交媒體賬號,查看近期狀態和發言。關月桂外表看起來性格開朗,官媒的號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昨天晚上還發了以滿滿的信心迎接第二天這種言論。可小道淩晨才挖出來她還有個小號,結合之前的發言記錄來看,這人好像因為宗門內的各種壓力,神識出現了問題,患有嚴重的抑鬱症。”


    陽虛子表情苦澀,感到了深深的內疚和不安,繼續說道。


    “早晨的時候她用小號發了最後一條狀態,明明已經是六點半天已經亮了,說的卻是晚安,小道便知道來不及了。百順兄弟,這次的確是小道失算了。”


    “道士,不用自責,這事兒太突然,誰也算不到。而且你都找到她的小號了,就差一步,不能怪你。”一向與陽虛子不對付的吳笛看著陽虛子一臉誠摯,也心軟了,出言安慰道。


    “道長,無妨。”陳百順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關月桂死不死,跟三人雞毛關係都沒有,更不會覺得她可憐。


    走上了這條路,心理上頂不住,又能怎麽辦?誰讓你是六大門派的人!


    可她死了也就算了,陳百順怎麽辦?


    原本陳百順寄希望於利用上午的鬥法,完成對修為丹的煉化,現在鬥法取消,肯定來不及了。


    他根本不可能在下午對戰黃紀靈之前把修為提升到神王境,如此一來也就沒可能打贏黃紀靈。


    “有沒有一種可能,六大門派和梁國內閣知道你與孔元基暗中聯絡,取了他的修為丹,借用鬥法來煉化。所以他們殺了自己人,阻撓你的修為晉升。”吳笛心中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趕緊問道。


    “應該不會,如果他們知道了,那現在孔元基早就應該倒黴了。”陳百順搖了搖頭,這事情應該沒那麽複雜,是突發性的。


    “小道也認為不是他們搞的鬼。不論是從大數據還是從卦象上來看,關月桂的死亡的確是自殺,要想阻止百順兄弟煉化修為丹有很多種方法,例如直接讓關月桂棄賽,這樣都不會引起任何懷疑,完全沒必要強行搭上一條人命。”陽虛子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手中掐算著天幹地支,心中又有些糾結,然後終於下定決心。


    “此事,還有最後一個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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