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被押進來,倒不如說陳百順三人是被請進來的。


    也許是知道秦川的想法,也許是了解秦川的實力,士兵們並不認為陳百順三人會對秦川造成什麽威脅,也就沒對他們采取任何強製措施。


    聽到指令的士兵們沒有進行任何提問,隻管按照秦川的指示去完成動作。


    一個簡易的急救擔架床在五分鍾後被推了進來,士兵們甚至協助萬采萱和孔元基,一起把陳百順扶到了那病床上,才轉身離去,隨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陳百順一動,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次牙咧嘴,身上的衣服在一瞬間被冷汗浸透,泡下來的血跡蹭在一次性病床的消毒墊子上,但他一聲都沒吭。


    別人的修仙路要麽是機緣巧合,要麽是殺人如麻,更或是巧奔妙逃,而陳百順自從沾上了仙骨聖器之後,修仙之路就隻剩下了一個字。


    疼!


    秦川看著痛苦的陳百順,拉開辦公桌的幾個抽屜,翻箱倒櫃之後找出了一個白色的塑料小藥瓶,瓶身上沒有任何標識。


    他擰開了蓋子,從瓶子裏倒出兩粒白色小藥片,塞進了陳百順嘴裏,又說道“後生,從來沒人敢躺著跟寡人說話。”


    陳百順對藥沒有任何研究,不知道秦川給他吃了什麽東西,在他看來那瓶子裏的藥片跟藥店裏開的維生素片差不多。


    他現在就算是想要反抗,也無能為力,但他認為秦川總歸不會坑害他,也就老老實實吃了下去。


    這藥剛吞下肚子,陳百順便覺得腹部一陣暖意升騰而起,直達胸腔,隨後流入五髒六腑,劇烈的疼痛居然在一瞬間減輕了不少。


    他剛想問秦川這藥的來曆,卻被秦川打斷。


    “這玩意最多能讓你撐兩個小時,效果因人而異。省著點力氣,等會說點有用的。”


    秦川把藥瓶隨手仍在了桌子上,然後又在椅子上坐下來,看向了萬采萱和孔元基二人,指了指辦公室中的獸皮沙發,“你們也坐,形勢嚴峻,就不泡茶了。”


    “天子陛下……”萬采萱坐下之後身體前傾,急不可待地開口說道。


    “在這裏,沒有天子,隻有修仙者,叫我一聲前輩,虧不了你。”秦川揮揮手,表示讓萬采萱不要那麽注重禮節。


    “我父親,是天子黨。”萬采萱看到秦川沒什麽架子,就連前輩也都不喊了。


    其實她在內心之中,對於秦川和孔元基是存在芥蒂的。


    那孔元基倒也還好,長生穀遭難事發突然,就算孔元基想要伸出援手也根本來不及,而且那會兒孔元基還潛伏在內閣之中,貿然反抗恐怕自己也會遭到不測。


    可秦川,就說不過去了。


    長生穀整個宗門覆滅,表麵上是闊刀門搞的鬼,背地裏卻是梁國內閣進行全盤操縱,其目的是控製烏蘭省和妖都以南的中立地區,獲得更多資源。


    對於梁國內閣的這種行為,秦川不可能不知道。


    但秦川沒有作出任何預警,甚至沒有派任何人進行救援。


    同為天子黨的其他宗門,連個屁都沒放。


    就算事後報複,也隻有萬采萱一人前去!


    秦川能夠理解萬采萱的心情,萬承是他的心腹手下,是天子黨的核心成員,多年來替秦川鎮守烏蘭省和妖都,功不可沒。可在最緊要的關頭,秦川沒能救得了他。


    “我知道你恨我,你也應該恨我。你父親是我的老朋友,他死了,我也很難受。”現在的秦川,已經不以寡人自稱,沒把自己當成大梁天子,反而像是一個長輩在跟晚輩道歉,“內閣行事難以捉摸,等我發現他們的意圖時已為時已晚,當我得知你父親帶著宗門主力去了妖都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來不及了。”


    “你現在說這些,什麽用都沒有。”孔元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作為萬承的老友,他自然也覺得萬承的死是秦川判斷失誤所導致。


    但他對秦川沒有表現出任何恭敬,甚至不使用任何敬語,直接喊天子為“你”,其原因卻並是來自於內心中的不滿。


    “罪魁禍首不是你,是內閣。我在內閣潛伏了那麽多年,獲得了他們的信任,甚至不惜給他們當狗,成立萬變宗,替他們辦事,就是為了今天。”孔元基看了一眼萬采萱和陳百順,又看向秦川。


    “你剛才也聽到了,陳百順在這裏,內閣的人也會過來。這小子隻是在內閣的手裏幾個小時,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若是被獲取仙骨聖器,甚至逼問出仙骨聖器的使用方法,死的不光是咱們幾個人,整個梁國都要被他們玩廢!那群人若是掌權,梁國就會變成宗門的天下,尋常百姓斷無活路,甚至比不上崇國的皇權統治!”


    從孔元基的話裏,陳百順終於聽明白了一件事。


    當初孔元基主動找到陳百順的時候,其實沒有完全說實話。


    孔元基聲稱自己是長生穀萬承的老友,老友被內閣迫害因而想要向內閣複仇,於是以自身修為作為交換,讓陳百順渡過難關,得以麵見天子,與天子攜手推翻內閣,為萬承報仇。


    而現在看來,孔元基從深層次上參與了梁國天子和內閣的權力鬥爭。


    從最開始,孔元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子黨,是安插在內閣之中一枚最致命的釘子!


    陳百順心中思索,那會兒孔元基說他知道頭骨在行宮中這個消息是萬承告訴他的,估計也是胡扯。


    從孔元基對秦川的稱呼上來看,似乎他跟梁國這位至高無上的天子十分熟悉。


    看來這些年來,由孔元基傳遞到秦川這裏的內閣情報不在少數,甚至二人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關係還很不錯。


    但現在梁國權力巔峰大戰一觸即發,孔元基先前的那些話是真是假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陳百順隻需要知道,孔元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政局風雲變幻,下麵的人都知道了今天的事,也在等著最後的結果。你用巧妙的方法救下陳百順,暗地裏就已經跟內閣撕破了臉。沒有什麽以後了,今天就是最終的決戰!”孔元基對局勢的分析非常到位。


    大法院的法官並不會真的來到行宮參與什麽審訊,等一會兒來叫陣要人的,怕是隻有內閣的那幾個老狐狸和他們的走狗。


    “你覺得我們打得過嗎?”秦川放下了嚴肅的表情,反而是撇撇嘴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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