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柳家別墅已經鬧翻了天。


    傭人吳媽站在牆角,一句話都不敢說。


    何雪蘭指著桌子上濕噠噠的兩件衣服,破口大罵:


    “吳媽,你在我們家當保姆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之前一直沒有犯過錯,怎麽昨天這麽糊塗?


    院子裏的衣服都不知道收一下。


    昨天晚上吹大風的天氣預報難道你沒看嗎?


    我這幾件衣服全部被吹到了院子裏的魚塘之中,全都毀了。


    你知道這些衣服值多少錢嗎?


    這可是限量版的,一件都要上百萬。


    每次我穿著這套衣服去參加宴會,圈子裏的其他夫人都會投來羨慕的眼光。


    恰好今天晚上有一場晚宴,我才特意吩咐你昨天幫我拿出去晾一晾,今天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可是我最愛的衣服,你怎麽能糊塗成這樣?”


    吳媽磕磕絆絆一個勁開口說: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何雪蘭此刻氣得渾身顫抖,雖然說柳家家大業大,可也達不到把上百萬的衣服往魚塘裏丟的水平。


    更何況,這是自己最喜歡的限量款,壞了就買不到了,想想就心疼。


    這時跑到門口的柳茹煙,也抓著頭發朝著客廳大喊:


    “吳媽,我放在門口的鑰匙和錢包呢?怎麽也不見了?


    每次出門明明都放在這裏了,今天怎麽沒有?


    我找遍了整個屋子都找不到,究竟丟到哪裏去了?”


    吳媽滿頭大汗:


    “我……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不是在負責收拾屋子嗎?你怎麽會不知道?我記得之前我都是放到在門口櫃子裏的呀。”


    吳媽磕磕絆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柳茹煙又在屋子裏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線索,氣急敗壞之下,她直接衝到了傭人吳媽的麵前狠狠一耳光甩了過去,當場就把吳媽打跪在了地上:


    “你這人一天到晚是幹什麽吃的?一個東西都收拾不好,你今天不給我找出來,明天就不用幹了。”


    吳媽嚇得渾身一哆嗦,像這種豪門家族的傭人可是一個肥差,不僅有麵子,還能有不少油水。


    若是離了這份工作,自己的生活水平恐怕得下降好幾個檔次。


    情急之下,她直接把事情的真相脫口而出:


    “夫人、四小姐,真的不怪我啊。


    這件事情你們要怪就去怪柳逸,真的和我沒關係。”


    柳逸?


    一聽到這個名字,何雪蘭和柳茹煙兩人眉頭皺得更重,心情一下子更不好。


    “這和柳逸有什麽關係?他昨天根本就沒回來,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什麽?”


    何雪蘭質問道。


    吳媽見此情形知道自己不說實話,估計是真保不住工作了,不得已隻能夠開口解釋道:


    “其實之前我隻是負責出去買菜,回來做飯,家裏麵的其他家務活都是柳逸少爺親自承包的。


    他覺得我不如他做的好,所以才搶了過去。”


    這話一出,何雪蘭和柳茹煙頓時愣住了。


    柳茹煙瞪著眼睛問:


    “你說什麽?家裏麵的這些家務活都是柳逸做的?


    他好歹也算得上是個少爺,他怎麽會幹這種活?


    更何況他身體那麽虛弱。”


    吳媽心中無語。


    你還知道人家身體虛弱,你欺負人家的時候也沒見你心疼過。


    其實這件事情吳媽有所隱瞞。


    柳逸之所以把整理屋子、打掃衛生之類的雜活搶過去幹,並不是因為自己幹得好。


    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一次吳媽在屋子裏偷走了一條柳茹煙的項鏈,恰好被柳逸給發現了。


    結果事後柳逸自己反而成了偷東西的賊,背了這口黑鍋。


    任憑他如何解釋也沒用。


    家裏人都認為是他偷的,還認為是他狡辯。


    那次柳逸差點被當場打斷了一條腿,足足用了兩個月的拐杖才恢複。


    從那以後,柳逸就把這些雜活給包了過去。


    一方麵是害怕再丟東西自己背黑鍋,又要挨毒打。


    另一方麵也是想要更好地照顧父母姐妹。


    柳茹煙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這樣。


    我以前看見他在家裏做家務,還以為他是裝裝樣子獻殷勤,沒想到真的是他幹的。”


    吳媽歎息一聲,開口說:


    “四小姐,你一直有亂丟東西的習慣,記性又不太好,經常出門的時候找不到自己的鑰匙、錢包等等。


    所以每一次你回來,柳逸少爺都關注著你把東西放在哪裏。


    等你休息之後,他偷偷收起來給你放到門口的櫃子裏,避免你出門的時候找不到。


    誰知他昨天沒有回來,你丟在哪裏去了,我也不知道啊。”


    這樣一提醒,柳茹煙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確實有這個毛病。


    丟三落四,經常遺失東西。


    以前可沒少受到爸媽的責怪。


    沒想到後來不知從何時起,自己最愛丟的鑰匙錢包等貴重物品都會出現在門口的櫃子裏。


    她還以為是自己養成的習慣,隨手放在那。


    沒想到都是柳逸在背後默默幫她收拾。


    隨後吳媽又一臉忐忑開口:


    “夫人,你最喜歡參加聚會,每一次參加聚會都想要穿漂亮的新衣服,那些衣服也全都是柳逸少爺提前拿出來,在院子裏晾曬,並且用熨鬥撫平整理好。


    之前我可碰都沒碰。”


    何雪蘭也對這個答案萬分意外。


    她自己也忘了究竟是什麽時候起,總有人把她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整理好。


    以前一直是以為是新招的傭人吳媽非常貼心,想到了這一點。


    為此自己私底下還經常打賞吳媽,表揚她幹得漂亮。


    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那個掃把星做的。


    說完這一切之後吳媽鬆了一口氣,再次說:


    “夫人、四小姐,你們放心,我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工作疏忽,完全是因為我並不知道柳逸少爺昨天不會回來。


    我若是知道的話,我也一定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果不其然,吳媽說完這番話之後,何雪蘭與柳茹煙的憤怒重點全部都轉移到了柳逸的身上。


    何雪蘭拍著桌子大罵:


    “這個該死的掃把星,走就走,還害我損失了上百萬的衣服,害得我沒有準備今天參加晚宴的衣服。


    他一天到晚做這些事情不就是為了討好我們?


    他以為他做了這些事,就真的能夠成為我們柳家的大少爺,能夠繼承家產嗎?


    簡直是做夢。


    現在發現做這些沒有效果,一下子就耍性子不幹了。


    這種沒有責任心、功利心重的人,不配成我的兒子。


    他連玉林的一半都比不上,玉林可不會賭氣就不孝順了。”


    柳茹煙也氣得咬牙切齒:


    “他肯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媽的貴重衣服晾曬在院子裏,我回家容易丟三落四,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一聲不響就走了。


    現在好了,不僅僅媽的晚宴不好參加,我下午還有一場音樂舞會,也不知道趕不趕得上。


    這筆賬全都得算在他的頭上。”


    吳媽內心慶幸無比,總算是把責任給推出去了,這樣看來她的工作保住了。


    但很快她的心中又對那個替自己承擔罪責的柳逸感到一絲愧疚:


    柳逸是個好孩子啊,他知道自己家裏條件不好,都沒有聲張自己偷了東西。


    而且在家裏這麽用心做事,待遇卻連傭人都比不上,真可憐。


    雖然心中這麽想,可吳媽根本不敢說。


    她不過是一個下人,哪裏有資格開口。


    何雪蘭轉頭對吳媽說:


    “吳媽,之前的事情是柳逸做的,既然他不在了,這些事情就由你來做吧。


    你畢竟是專業的傭人,我相信做起這些事情來一定比他更順手,做的更好。”


    吳媽連連點頭:


    “沒問題,我一定盡量。”


    可實際上心裏已經叫苦連天。


    打掃衛生、收拾衣服她倒是幹得,可關鍵是柳茹煙這亂丟東西的壞習慣,實在是不好解決呀,自己總不能夠像柳逸一樣時刻關注著這位小姐的一舉一動吧。


    還有三小姐柳依依也有一些怪毛病。


    但沒辦法,此刻的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仔細想想,這也並非沒有好處。


    之前自己承擔這些雜活的時候可沒少從中撈好處,柳家家大業大,屋子裏有不少值錢的東西。


    隔三差五偷偷拿一點出去變賣掉就能夠賺得盆滿缽滿。


    就比如上一次偷走的那條項鏈,可是賣了好幾萬呢。


    現在沒有柳逸那個可憐孩子,自己又能夠多賺點錢了。


    看著桌子上已經完全毀掉的名貴服飾,何雪蘭越想越氣:


    “這一百多萬的損失必須要記在那個掃把星的頭上,他必須要賠償給我。


    反正再過兩個月,他也要把骨髓捐給玉林,活著也是浪費糧食。


    回頭我再聯係一下醫院,看看有沒有誰需要器官捐獻的,剛好廢物利用,把這一百萬給我賺回來。”


    柳茹煙眉毛一挑,當即對著何雪蘭開口說:


    “媽,這件事交給我吧,我去聯係。


    要是賣個好價錢,不如給我也分一點唄,我看上一款包包好久了,一直沒舍得下手呢。”


    何雪蘭白了她一眼: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買那些奢侈品,屋子裏都快堆不下了,還想著買呢。


    算了,隨你便吧,你要是能賣個好價錢,多的錢你就拿去當零花錢。”


    “太好了,謝謝老媽。”


    柳茹煙高興得快要蹦起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幾乎就給柳逸判了死刑。


    就在這時,樓梯上突然傳來柳玉林的聲音,他一邊下樓一邊開口:


    “媽,這樣不好吧。


    他畢竟是我的親哥哥,都已經一天沒回來了,咱們真的不管他嗎?”


    看見自己親兒子出現,何雪蘭立即一掃臉上的陰霾,換上燦爛的笑容,兩三步走到樓梯口,伸手去攙扶著玉林,有些心疼說道:


    “玉林啊,怎麽不多在床上躺一會兒?


    醫生說了你身體才輸了血,臉上又被劃傷,需要多休息,多養養。”


    柳玉林笑了笑說:


    “我已經沒事了,我剛剛在說哥的事情呢。”


    何雪蘭冷哼一聲:


    “找他幹什麽?他死在外麵就死在外麵,有什麽可擔心的?


    況且他無親無故,又沒有工作,遲早都會回來的。


    離開了這裏,那種掃把星怎麽可能活得下去。”


    柳玉林無奈歎息一聲說:


    “可是哥哥要是死在外麵了,我的病豈不是也治不好?


    無論怎麽說,在治療我這方麵他還是有些作用和功勞的嘛。”


    一聽見這話,何雪蘭內心一抽:


    對哦,那個小掃把星死了就死了,沒有他更好。


    可是我的寶貝兒子還需要他輸血、獻骨髓。


    要是真的死在外麵,確實有些麻煩。


    她不情不願這才開口:


    “好吧,我打電話去醫院問問王主任。


    他之前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受了點傷,肯定要去醫院治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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