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無數戰船中的其中一艘,此刻甲板上擺著一張圓桌,圍坐在此的人個個神色緊繃,雖陽光燦爛,海風吹拂,該是一片靜好模樣,但此刻這裏的氣氛卻分外凝重。


    “嘭”的一聲響!


    圓桌被一人重重拍了下,一瓶格爾斯酒“啪”的一聲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怒罵聲緊隨而起:


    “你們這幫海黃瓜大老遠跑過來幹什麽?來度假的?”


    “想度假為什麽不去費尼大陸,讓那些野人伺候你們不好嗎?!他們能把你們屁股都給舔得幹幹淨淨!”


    “你們不是最喜歡這樣嗎?為什麽不去?”


    罵得尤其難聽的是來自匈利國海獅艦隊的元帥奧古特,他身材挺拔,此刻一張陰翳的臉上滿是嘲諷之意,此刻抱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對麵椅中坐著的那人。


    被罵者仰靠在椅背上,聽到這怒罵後猛地甩了個頭,於是那垂至額前的金色秀發便到了頭上,露出一張英俊卻麵紅耳赤的臉來。


    “奧古特!你不能這樣汙蔑我們!我們沒幹過那種事!”來自升盧國玫瑰艦隊的元帥,還不到三十歲的盧卡特不滿的反駁了起來。


    “哈哈哈。”奧古特笑的肆無忌憚。


    盧卡特愈發窘迫,朝著桌上其他人說道:“別聽他胡說!”


    而他身旁的副將萊托此刻已經是滿麵怒容,既憤怒自己這位元帥的軟弱,又憤怒奧古特的猖狂,他再也忍不住,怒聲朝著奧古特道:


    “奧古特!你嘴上的侮辱,不過是你無能的表現!”


    “你們海獅艦隊不是很強嗎?為什麽不闖過去,直接登陸呢?!”


    “你們做不到,也不敢,現在就要來通過侮辱盟友來擺威風嗎?”


    話音落下,奧古特雙眼瞪得溜圓,他雙手猛地拍在桌上,怒吼道: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再敢說一句話,就割了你的舌頭!”


    他又看向了盧卡特,譏笑道:“小子!你這個元帥當得連自己手下的嘴都管不住,你說的對,你們是該回家了!趕緊滾蛋吧!”


    萊托正要開口,盧卡特卻轉頭狠狠瞪了他一眼,萊托隻能無奈的緊閉雙唇,但卻緊緊捏住了拳頭,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那不然能怎麽辦呢?他們在近海的有那麽多巡邏船,我看這趟咱們要無功而返了.....”


    “還不如趁著這幾天天氣不錯,返航回去,集結了更多兵力,再來一趟就是了。”盧卡特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


    “嗬,你回去還有再來的一天?菲古斯大帝讓你來是為了與我們一起拿下大乾,你空手回去,等著革職吧!”奧古特扭頭看向船欄旁的一人,又轉首看向盧卡特說道。


    “那我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這麽多船啊,之前的情報可從沒說過這事。”


    “你們也都不知道,對吧?”盧卡特攤開手,朝著另外幾人說道。


    “不知道.....”


    “現在情況確實不太好....”陸陸續續有人開口。


    桌上其他人雖來自各國,但所帶來的艦隊中卻沒多少船隻,有個幾十艘就已經不錯了,因而他們也沒話語權,此刻更多的是充當聽眾。


    而真正掌握話語權的人此刻卻還沒來,但想來不出幾日就會抵達這片海域。


    他們的遲到毫無疑問也說明了此行他們派出了很多船隻,統籌需要時間,畢竟從出航到今日為止,幾乎都是好天氣,不存在出現什麽意外狀況。


    但現在撒日國的艦隊還未抵達,這裏卻已經出現了狀況。


    作為升盧國玫瑰艦隊的元帥盧卡特最近萌生了退卻的想法,而在今日的這場會議中他提出來後,當即引來了匈利國奧古特的怒火。


    奧古特在出航時就已經向他們的國君聖伊斯特立下了軍令狀,若是無法在那陌生的國度取得利益,他知道這一回去自己的官位就到頭了。


    若是沒有出現現在這個意外狀況,事實上他很樂意見到盧卡特帶著船隊離開,那樣自己的國家能取得更多利益,可正是這個意外狀況的出現,讓奧古特知道若是盧卡特真帶人走了,那隻會讓接下來的行動更為艱難。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南港近海不斷巡視的大乾艦隊。


    光是巡邏的戰船數量,就已經出離了他們的想象,而正常來說,在港口那裏應該還有更多戰船才對,但現在他們無法靠近,因為也無從得知。


    但毫無疑問,這已經足夠讓人震撼。


    在不明底細的情況下靠近大乾,絕對不是個理智的選擇,因而他們才會選擇將船隻停泊在遠離近海的海域,所幸此行準備充足,船上的淡水與糧食還夠用。


    但毫無疑問,在那陌生的國度上必定發生了大事。


    正常情況下,留在那裏的自己人應該已經開船前來接應才對,而他們卻沒有,這樣看來那些船隻甚至都可能不是大乾所有的。


    猜測很多,但現在也沒人敢於駕船過去確認,在撒日國的艦隊沒來之前,誰也不敢率先行動。


    但盧卡特卻已經等不了了。


    直覺告訴他這次恐怕要經曆非常危險的狀況,雖然還未完全得知對麵有多少戰船,但不安的情緒一旦生起,就無法消退。


    盧卡特相信自己的直覺,它一向很準。


    自己還年輕,沒必要因為未知的危險丟掉性命,哪怕這危險不足以丟掉性命,他也不願去嚐試,在來之前他得知的情報是大乾是個孱弱的國家,一句話簡而概之就是“來了就有。”


    但現在很顯然不是“來了就有”,而是很大概率要打一場不知結果的海戰才行。


    但這怎麽行?


    自己的女人們還在升盧國等著自己呢,離開國土之前,他才剛和捷達子爵的女兒確定關係,那是個十六歲的姑娘,皮膚白皙,上圍飽滿,出航這麽久,盧卡特早已經想念她身上的香味了。


    當然,不止是她,其他女人們身上的香味他同樣想念。


    ''回去若是大帝真要革我職,那也無所謂,反正過不了多久父親會幫我再謀個其他職位,幹什麽不是一樣呢?''


    ‘你這醜八怪罵的厲害又怎麽樣?我才不在乎,出門在外什麽最重要,那可能是平安啊!這是母親多次叮囑的話,我可不會忘記。’


    盧卡特心中如此想到,旋即他拿起麵前的格爾斯酒,輕飲了一口,接著朝對麵的墨德尼克艦隊統帥凱利投以一個爽朗的笑容。


    墨德尼克王國是個小國,此行前來並沒有帶來太多戰船,但這格爾斯酒他們卻帶的足夠多,這是他們王國的特產,盧卡特已經打過招呼,讓他們送了幾十瓶格爾斯酒到自己的船上來。


    而此刻,奧古特見盧卡特油鹽不進,心中愈發憤怒,畢竟激將法自己都已經用過了,這小子卻一點都不在乎。


    他媽的!真不愧是海黃瓜!


    正這時,站在船欄旁的那人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來人身子挺得筆直,走路也一板一眼,步幅幾乎一樣,正像他那張幾乎永遠沒有表情的臉。


    他身上的軍服永遠都是幹淨而整潔的,腳下的軍靴更是油光鋥亮,這是個嚴肅而古板的男人。


    “都不能走。”


    “這次過來,大乾一定要拿下。”


    “誰撤退,就視作背叛盟約,我德爾塔聯邦一定會去你們的國家。”


    來自德爾塔聯邦,“戰爭狂人”馮帕倫大帝的心腹,“聯邦”艦隊的統帥穆勒板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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