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拓會是自己的父親嗎?


    如果司馬拓是自己的父親,那她娘為什麽死了?


    她娘以及薑氏一族的仇為何沒人幫報?


    司馬拓是不是為了薑氏背後的利益才利用她娘的?


    薑子鳶已經不敢想,此刻她腦子很亂!


    最後茫然地將那幅水墨畫重新掛上,走出了密室。將兩側的櫃子恢複原來的位置,確定沒有留下什麽痕跡後,便悄無聲息地回到了住的院子。


    “怎麽去了許久?沒事吧?”戚景卓見到薑子鳶回來後,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太對勁。


    “沒事。”薑子鳶心不在焉地應著。


    “真沒事?”


    “沒什麽,有些累了。你那邊怎樣?”


    “禦書房附近把守的侍衛太多,根本進不去。”戚景卓遺憾道。


    想來也是,這麽重要的地方怎麽會鬆懈。


    “你那邊呢?”


    “沒有什麽有用的資料。”薑子鳶平靜道。


    戚景卓搔首愁眉,這幾日他們已經找了好幾個地方,皆沒有他們要找的資料,難道他們想的都錯了?


    “這事也急不來,你快回去歇息吧。”薑子鳶語氣微弱,明顯不太想說話。


    “行,你有事喊我。”戚景卓很識趣地走了。


    今夜見到司馬拓密室一事,薑子鳶不想讓人知道,哪怕此刻蕭渝在也不行。


    烏黑的房間,薑子鳶靜靜躺在床上,卻沒有一絲困意。


    她不知道這些要不要查下去?


    若是查出來是她不想看到的怎麽辦?


    為什麽她的身世如此複雜? 她就想平靜地生活難道都不行嗎?


    她這樣複雜的身世,蕭渝他能接受嗎?


    她好不容易試著去接受蕭渝,可她此刻有些怕了,她怕自己帶給蕭渝的是無盡的麻煩。


    想到蕭渝,薑子鳶不知不覺眼眶濕潤了……


    躺了半個時辰後剛想要入睡,便迷迷糊糊聽到幽影在窗戶外輕輕喊了一聲:“小姐……”


    這個時候幽影很少會出現,莫非是緊急事?


    薑子鳶連忙起來穿戴好了衣服,打開窗戶道:“進來說。”


    “疆州的聖心堂接到一封信。”幽影輕輕一躍便站在了屋裏,恭敬地將一封信遞給薑子鳶後便低下頭。


    薑子鳶將那封信拆開,紙上說:想要左鋒的命,請聖心堂大當家明日辰時永宜樓一聚。


    未寫落款名。


    “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為?”


    “未曾,掌櫃說是一個乞丐進入聖心堂送的信,必然是收了銀子。”幽影依舊低下頭不敢看向薑子鳶。


    開藥鋪的並不是隻有她,也有其他人,聖心堂肯定是動到了某人的利益。


    “明日找個人裝作聖心堂的大當家,讓靈星跟著去,看看他怎麽說。無論什麽條件先答應再說,先套出左峰的下落。”


    明日她要為崔後施針,沒辦法出去,隻能祈禱她這些手下能機靈些。


    “是,屬下明白。”


    “去辦吧!”幽影得到命令朝著窗台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娘娘,今日的藥浴需要泡上兩個時辰,您忍著些。”薑子鳶很認真地說道。


    兩個時辰?莫不是泡得脫皮了?!


    “為何!?”崔後帶著怒氣質問。


    “頭一次藥浴,會有許多不適應,所以民女隻讓您泡上一個時辰。待您的身體習慣了,泡上時間久些,藥效入體,恢複更好。”薑子鳶說得有板有眼,眼睛清亮,一點都不像撒謊的樣子。


    饒是崔後懷疑,可也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因為半年多時間以來承受病痛太難受了。


    “那就有勞薑小姐了。”崔後沉著臉說道。


    “娘娘折煞民女了,醫者父母心,這是民女份內之事。”薑子鳶坦然道,可心裏卻暗笑:一個時辰和兩個時辰根本沒有差別,她就是故意的!


    誰叫她的女兒昨夜對她如此驕橫無禮!而且這崔後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她不弄死她都不錯了!


    待崔後進入浴桶後,薑子鳶便退出來外間等著,剛想找什麽借口回去,卻看到映秋嬤嬤領著一個宮女急衝衝進來匯報,說金貴妃現在要請薑子鳶過去看病。


    “她這是要跟本宮搶人嗎?!”浴房裏麵傳來崔後的怒吼。


    金韻兒有什麽病?而且非要薑月過去。


    太醫不能看嗎?!是怕薑月治好自己的病想要將人帶走嗎?!崔後氣得雙手亂撥,浴桶的水灑出來許多。


    “王後娘娘,是陛下的意思。”那宮女聽著崔後憤怒的語氣,提醒了一句。


    果然,崔後聽到後,不敢阻止,“既然如此,薑小姐便隨你走一趟吧。”


    “王後娘娘,那奴婢就先帶薑小姐走了。”那宮女恭順地說道,可崔後是沒看到她那不經意露出來的得意笑容,不然得氣死。


    宮女朝著薑子鳶福身道:“勞煩薑小姐隨奴婢走。”


    “請帶路。”薑子鳶在這裏無權無勢,隻能跟這位宮女去。


    在宮女的帶領下,薑子鳶來到了金貴妃住的長樂殿。


    進來大殿裏麵,便看見司馬拓和金貴妃並肩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司馬拓還時不時將剝好的葡萄往金貴妃嘴裏喂去。


    此刻看見金貴妃便想到了密室畫像的女子,薑子鳶有些心酸。


    金貴妃這是司馬拓照著畫像上的人找的嗎?


    “陛下,娘娘,薑小姐來了。”宮女福身稟報。


    “民女參見陛下,貴妃娘娘。”薑子鳶隨即行禮。


    薑子鳶還是一如既往戴著圍帽,別人看不見她的表情,可她卻能看清楚別人的動作以及神態。


    “薑小姐,本宮今早突感不適,你給本宮瞧瞧。”金貴妃嬌媚地說道。


    既然不適,為何不直接請宮裏的太醫過來,薑子鳶不明白,可也不好拒絕。


    “是,民女這就為娘娘瞧一瞧。請您伸出手腕。”薑子鳶上前說道。


    金貴妃很配合伸出手腕搭在椅子扶手上。同是女子,薑子鳶也沒什麽避諱,更加不講究什麽華麗的細節,直接對著她的手腕把脈起來。


    司馬拓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薑子鳶。


    片刻後,薑子鳶蹙眉,這根本沒有任何毛病,金貴妃為何如此說?!


    “薑小姐,本宮有什麽問題嗎?”金貴妃急切道。


    “娘娘隻是血氣不足,民女開個藥方,娘娘回頭讓太醫院抓藥即可。”薑子鳶沉穩道。


    她能怎麽說,總不能拆穿金貴妃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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