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南音!你是誰?!”片刻後,司馬拓回過神來。


    雖然這女子和薑南音有七八分相似,但有些地方卻不一樣,比如神態,薑南音的眼神比較柔和,薑子鳶的眼神多了一絲淩厲。


    “我也想知道我是誰?!”薑子鳶輕笑,滿是不屑。


    眼前的少女一臉怨氣地望著他,司馬拓心裏有些慌張,腦子很亂。


    “給她鬆綁,你們退下!”


    “陛下……”侍衛頭兒擔心這女子對司馬拓不利,愣是站著不動。


    “沒聽到孤的命令嗎!”司馬拓憤怒道,他相信這女子不會傷害他。


    見識到司馬拓發怒,侍衛頭兒不敢怠慢,立刻上前給薑子鳶鬆綁,然後吩咐所有的侍衛退出去,沒一會整個禦書房裏麵隻剩下司馬拓和薑子鳶兩人。


    司馬拓靜靜地打量著薑子鳶,他有許多話想要問她,可是卻不知從何問起。


    兩人互相望著,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司馬拓才緩緩開口:“你是南音的女兒?!”語氣帶有幾分激動。


    “薑南音確實是我娘。”薑子鳶淡定道,沒有否認。


    “你娘她……”真的死了嗎?司馬拓揪心,沒敢說下去。


    “陛下不是應該知道嗎!”薑子鳶冷冷道。


    司馬拓心口止不住起伏了一下,而後看向薑子鳶滿是愧疚:“你可知,孤是你父親!”


    “不可能!”薑子鳶搖搖頭。


    雖然她知道司馬拓十有八九就是她父親,但是她不想承認。


    連自己的妻子、孩子都護不了的人,怎麽當她父親?


    “這塊玉佩就是證明!”


    司馬拓拿出來那兩塊玉佩,此時兩塊玉佩已經疊合在一起。


    “不過是一塊玉佩罷了,這能證明什麽?!”薑子鳶滿是不在乎道。


    “這是孤親自雕刻的玉佩,另一塊在你娘手上。若我不是你父親,你娘不會將這塊圓形的玉佩留給你!”司馬拓越說越激動。


    南音當年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嗎?


    可為何她要離開南疆?


    為何她要躲著自己?


    他竟然不知道南音有了他的骨肉!


    “你為何不來找孤?”司馬拓黯然,是薑南音沒有告訴她的身世,不讓她來找自己嗎?


    “陛下,你知道我娘怎麽死的嗎?”


    “死在哪裏?”


    “我娘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裏?!”薑子鳶一句一句地控訴著,眼裏滿是怨氣。


    “是孤對不起你娘,是孤沒有保護好她……”司馬拓語氣虛弱,帶著幾分悲傷。


    “孤並不知道你娘當年有了你……”若是他知道她的存在,快十八年了!他怎麽可能不去尋找她!


    “陛下,這麽多年以來,我早就習慣了沒有父親的日子。所以,您當我不存在吧!”薑子鳶決然地說道。


    她的養父林玉陽棄她,她從小就得不到父愛。而現在司馬拓說是她父親?!


    可這有什麽用呢?在她缺少父愛的時候沒有出現,現在她也不需要了!


    “孩子,孤和你娘是相愛的,隻是因為一些事情分開了……孤沒有拋棄你們。”


    “陛下,若是你對我娘還念著一分舊情,你就當沒看見我,過幾日我會離開王宮。”


    “你是孤和南音的骨血,孤不可能不認你!”


    “嗬嗬,陛下你知道我如今姓什麽嗎?!我姓薑!沒錯,是我娘的姓!”薑子鳶激動地哭著說。


    “我的養父是東離的林右相,他棄了我,而我養母也死了,我沒有家了!大半年前我養母說撿到我的的時候還是嬰兒,說我身上有那塊圓形玉佩。之前我以為我父親姓薑,後來我知道這是我娘的姓,我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是誰……”薑子鳶冷笑。


    “孩子,是孤的錯,你受苦了。”司馬拓蹲下,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被薑子鳶一把推開。


    薑子鳶拂袖擦去淚水,繼續道:“直到前幾日,我在你寢殿的密室發現我娘的畫,知道我娘曾在南疆王宮住過一段時間。我才明白,你或許就是我父親!”


    “可那又怎樣!我十多年以來的人生你不曾出現,你沒養過我,沒愛護過我一日,如今你告訴我,你是我父親?我是不會承認的!”薑子鳶狠厲道。


    “你身上留有孤的血!這血緣關係是可以舍掉的嗎?!”司馬拓嚴謹道。


    “陛下說笑了,世上斷絕關係的父子父女多得數不清,不多一個你我。陛下放心,我來南疆王宮並不是想要找你的麻煩,今晚之事你我就當沒有見過!”


    “陛下若是覺得愧疚,告訴我南疆蠱術的書籍也行,我拿到書籍必定離開。”薑子鳶眸子恢複了冷靜,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你來王宮是因為南疆蠱術?你中了蠱?”司馬拓急切道。


    “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中了蠱毒,我非常需要它。”


    薑子鳶眼裏的擔心,司馬拓自然瞧見了。


    一個朋友就讓她如此擔心,可她對他這個父親竟然無動於衷。


    司馬拓有些無奈。


    “南疆蠱術很早之前已經被封禁銷毀了,王宮未必能查到。孤會派人找找,有消息會告知你。”


    “如此,民女謝過陛下了。”


    “你我父女一場,不必言謝。你如今叫什麽名字?”


    “薑子鳶。”


    紙鳶?


    這是希望她乘風飛躍,自由自在?


    是南音給她取的名字還是她養母取的?


    司馬拓皺著眉,愣了半晌。


    “陛下,若無事,民女可以走了嗎?”薑子鳶臉上一股不耐煩。


    “你該叫孤父王的。”司馬拓略有不滿。


    “陛下,你該知道我娘親的身份,我不希望我和你的關係被眾人所知,你應當知道薑氏後人的身份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你娘是聖境鳳靈族薑氏的身份,孤一直保密著,孤不會讓你陷入危險!”司馬拓堅定道。


    薑子鳶沒有回應,她相信司馬拓不會將她聖境薑氏後人的身份說出去,對她和他都是不利的。拿起自己的人皮麵具和麵紗,站起來往門外走去。


    司馬拓也知道,這樣的關係,叫她一下子接受有些為難,便讓侍衛放她離開。


    “今晚之事,決不能向外泄露一個字!”司馬拓招來侍衛頭兒警告道。


    “屬下明白!”侍衛頭兒跪下響亮地應著。


    “出去吧!”


    司馬拓打發了侍衛頭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想著今晚的事激動不已。


    “南音她竟然為孤生了一個女兒!”司馬拓喜極而泣。


    “南音,她和你很像,和你一樣好看。”


    “南音,你放心,孤會保護好她的!”


    司馬拓自言自語嘀咕了好幾句,最後深重地一聲歎息:“可惜,你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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