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就把石棺打掃了一下,自己躺了進去。”


    “然後對我們說,讓我們把石棺和墓門恢複一下。”


    朱厚照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有瘋,怒吼道:


    “你就難道就這麽把一個大活人,給封在了墓裏。”


    小隊長伍風連忙說道:


    “哪能啊!”


    “我們想直接把她帶出來的,可是走到石棺前的時候,發現她已經停止了呼吸;


    最後,我們小隊懂醫術的兄弟上前把脈,發現她已經離開了世間。”


    “最後,我們隻能按她的遺言合棺封墓。”


    朱厚照聽到這裏喃喃的說道:


    “是啊!”


    “她都已經感知到自己的大限將至了,怎麽可能會有轉機。”


    朱樉看著朱厚照失魂落魄的模樣,揮了揮手讓他先離開,最後鄭重的說道:


    “本王早就告訴你了,她的佛法已經修行到很深的地步了;


    這應該是,已經能預感自己的大限了。”


    “時間最是無情,生命的流逝誰也無法阻擋,節哀吧。”


    就這樣,轉眼來到了嘉靖三十九年,朱厚照的身體也越來越不行了;


    朱爽知道,朱厚照這小子也將大限將至了。


    最後的時間裏,朱厚照看向朱樉說道:


    “老祖宗,我已經待在雞鳴寺大半輩子了,臨走之前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朱樉看著朱厚照歎息一聲說道:


    “好!”


    當天晚上,兩輛車子離開了雞鳴寺,向揚州而去;


    為了照顧朱厚照的身體,整整花了兩天時間才趕到揚州高郵湖。


    在副統領伍風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小墓前。


    伍風指著一個無字石碑說道:


    “太上皇,這個墓穴就是當年陳麗麗的墓穴。”


    朱厚照聽到這話,仿佛重新被注入了生機,連忙說道:


    “伍統領幫個忙,把這幾個小墓全都收拾一下。”


    半天之後,三個幹淨整潔的墓碑出現在朱厚照的麵前,朱厚照看著這個無字墓碑說道:


    “麗麗,現在又是十多年過去了;


    我也撐不住了,來看看你在那邊過的怎麽樣。”


    “不知道,下一世你轉生到了哪裏,如果你要是在天有靈的話,也給我提個醒;


    我好去找你。”


    言罷,朱厚照轉身看向朱樉說道:


    “老祖宗,我不想回去葬在皇陵了,想在這裏陪她。”


    朱樉歎息一聲說道:


    “這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本王不做幹涉;


    你前半生被皇宮禁錮,後半生又被雞鳴寺禁錮,如今想葬在這裏也可以。”


    朱厚照聽到朱樉的話,開心的笑了,最後走到無字墓碑旁;


    苦笑一聲說道:


    “伍統領,把這個墓室打開吧!”


    一刻鍾之後。


    墓室被打開,此地處於山巔,除了多了一些浮塵和當年沒有什麽區別。


    朱厚照看到這個墓室後,鄭重的說道:


    “看,麗麗知道我回來陪她,這個墓室足夠再放下一具棺槨了。”


    隨即,便走到陳麗麗的石棺前深情的說道:


    “生則同眠,死則同穴!”


    “皇陵我也不去了,就來到這裏陪你了,以後這個小墓我們夫婦要一起住了。”


    說完這句話,朱厚照就向一旁倒去。


    伍風眼疾手快,連忙接住了即將摔倒的朱厚照。


    然而,此刻他的臉色卻是有點難看,手指連忙向朱厚照的鼻子下方伸去;


    最後向不遠處的朱樉說道:


    “王爺,太上皇已經仙去了。”


    朱樉歎息一聲說到:


    “他在京城的時候,就已經五髒衰竭,全靠一口氣強撐著來到揚州的;


    如今心願已了,這口氣也就散了。”


    本王讓你準備的棺槨,你準備好了吧。


    伍風連忙點頭說道:


    “已經抬上山了,為了避諱太上皇,就放在了百米開外。”


    朱樉聽到這話,歎息一聲說道:


    “那還等什麽,朱厚照這小子的心願是葬在這矮山上,陪他的白月光;


    就如他所願吧!”


    一個時辰後。


    朱樉看著眼前的無字墓碑道:


    “伍風,幫這塊碑刻幾個字吧,就刻朱厚照和愛妻陳麗麗之墓。”


    又是一個時辰的時間。


    朱樉看著歪歪扭扭的字,說道:


    “小厚照,希望你們下輩子能達成心願。”


    隨即帶著禁衛走下了矮山。


    高郵湖旁邊,朱樉看向伍風說道:


    “啟程去浙江杭州,還有安排人給朱厚熜那老道長帶個話,朱厚照已經走了!”


    就這樣,一行人向浙江杭州而去。


    朱樉剛到杭州就聽到了新安江決口的事情,歎息了一聲:


    “本王還是來晚了一步了!”


    隨即,驅車來到了巡撫衙門,穿上自己的王袍走到衙門外的大鼓前;


    取出鼓槌,用足全身力氣敲了起來。


    這個時候衙門外的衙役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喊道:


    “何人擂鼓鳴冤!”


    朱樉邊擂鼓,邊吼道:


    “本王朱樉,大明秦始王,來巡撫衙門替建德縣、淳安縣兩地的災民;


    討個公道。”


    衙役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嚇死,連滾帶爬的就衝進了巡撫衙門內部;


    嘴裏還不停的喊著:


    “這下麻煩了,恐怕天都要塌了。”


    衙門內院,胡宗憲看向浙江巡撫鄭泌昌說道:


    “浙江新安江大水九個縣發生決口險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清楚,我胡宗憲也清楚;


    不過現在所幸隻有建德、淳安兩個縣城受災。”


    “巡撫衙門必須立即借糧給災民,考慮到災區明年的收成會減產;


    糧食分三年還清,因此這三年不能改稻為桑。”


    “我們必須聯名寫一道奏書上報朝廷,讓改稻為桑的國策暫緩推進。”


    織造局的鎮守太監楊金水聽到這話,立馬說道:


    “和西洋人談妥的五十萬匹絲綢,今年才織了不到一半,這樣的奏書;


    我可不署名。”


    胡宗憲聽到楊金水這話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一個衙役慌慌張張衝進了議事廳;


    哭喪著臉說道:


    “各位大人,出大事了,巡撫衙門外一個自稱秦始王的人,在那裏擂鼓鳴冤呢!”


    楊金水聽到這話,渾身直接哆嗦了起來;


    胡宗憲這個時候反而笑了起來,幽幽的說道:


    “看來,不用我們向皇帝上奏書了;


    還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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