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的幽深回廊之中,一些昔日目睹過那場血腥爭鬥的老臣相聚一處,低沉的話語裏滿是沉重。在曆史的陰霾之下,他們每個人都宛如沉默的磐石,穩固卻飽經風霜。


    其中一位曾侍奉李淵的老臣,俞致遠,雙鬢已白,聲音雖顯蒼老卻字字有力:“瞧著這宮牆內漸似玄武門那年的情景,那高高在上的權勢啊,為何總有人甘願沉醉其中?”


    俞致遠的同僚,曾經在李淵麾下南征北戰的胡用兵,眼中多了幾分滄桑後的冷嘲:“那年的慘狀,血雨腥風,並非誰都能輕易忘卻。本以為太子與魏王會有別於前人,看來狗終究還是會追逐自己的影子啊。”他言辭間盡是憤懣與遺憾。


    太子太師魯湘連連搖頭,盡管身份尊貴,但多年來對權力的角逐早已心生厭倦:“皇位之下,掩埋了多少悲苦!當年的玄武門已消逝無蹤,但如今這些爭鬥,不過是曆史的重演罷了。”


    現任禮部尚書文囂年輕時曾有幸聆聽太宗的治國方略,年至花甲,卻精神矍鑠,他緩聲說道:“我隻期望,無論對哪位殿下而言,我朝都不再需要踏著親人的屍骨前行。玄武門的教訓,應當成為警誡。”


    在這些老一輩的眼中,無盡的野心與權力的博弈是時代的含淚畫卷,深藏著對新一代的憂慮,也是對治國之方的諄諄教誨。


    “看到如今太子、魏王相爭,我仿佛又見到了多年前的動蕩。”俞致遠感慨。


    “那些慘景,血雨腥風,實乃史上的一頁血腥篇章。”胡用兵眼中掠過一抹寒意。


    “皇位之下埋葬了多少悲劇!我期望這次的爭端,終究隻是一場鬧劇。”魯湘感慨萬千。


    “我朝,著實不需要親人的屍骨再為皇權奠基。”文囂的目光中透出幾分銳利的光芒。


    在角落裏綻放的茉莉靜靜無言,輕柔的微風拂過幾位老臣滄桑的麵龐,卻難以撫平他們心中那揮之不去的憂思。皇帝李世民,穿梭於宮中長廊,正巧路過此地,目光交匯間,流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


    他停下腳步,淡淡開口,語氣中的無奈幾乎掩蓋了皇權的威嚴:“諸公,是朕治理時日有限所致,才有此番風波。你們也曆經了玄武門,深知皇室爭端的凶險。”


    俞致遠長歎一聲,回應著這位他畢生為之效力的君主:“陛下,往事曆曆在目,我們更不願這樣的悲劇重演。如今的皇子們若不能齊心,那一幕幕史實就仿若前車之鑒。”


    李世民的臉龐微微沉下,目光幾番閃爍:“老臣們的智慧,朕不會忘卻。朕與卿等,須牢記先王們那刻骨銘心的教訓。雨息風收,期望你們能幫朕籌謀相關舉措,以防玉石俱焚。”


    文囂在長輩們的氣勢下略顯拘謹,但依然開口:“職責所在,陛下請放心,隻要吾等尚存,願為社稷消波。”


    皇上默默地點了點頭,輕步走到老臣們麵前,眼神中透露出深沉的思索:“朕固有偏愛,但絕非不顧全大局之人。待朕登上朝堂之時,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陛下,諸公心係皇室,今日難以心安。”俞致遠勉強地笑了笑。


    “你們皆是朕多年的臂膀,朕知曉的。”李世民說道,眼神柔和了些許。


    “我們絕不願見到那時的場景重現。”文囂語氣帶著冷硬。


    “老臣們的智慧,朕不會忘卻。”李世民低聲說道,聲音中挾帶著一抹憂慮。


    “隻要吾等尚存,願為社稷消波。”文囂回以堅定的目光。


    隨著老臣的議論聲漸漸消散,朝堂又逐漸喧鬧起來。太子黨的官員紛紛交頭接耳,他們的臉上明顯帶著憂慮和勃勃的決心。魏王黨的擁護者亦不甘示弱,交談中顯露出桀驁的野心。陽光透過深沉的紗窗,為這朝堂增添了一層不易察覺的陰影,氣氛緊張又透著詭譎。


    太子太傅,鄭方思身著淺紫色長袍,正與齊王李佑密談,聲音低沉、滿含憂慮:“魏王黨近來舉動頻頻,論權謀,太子殿下究竟能否應對得當?”


    齊王李佑冷笑一聲,表情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他們不過是仗著魏王的恩寵……但太子的溫和,有時未嚐不是大智若愚。我相信,真正的較量還遠未開始。”


    尚書左仆射,曹文略顯出老臣之態,笑容凝重,不露絲毫破綻,輕聲對身旁的同僚說道:“鄭太傅所言不虛……呂布的騎術雖高,但棋盤上的爭鬥,並非單靠騎術就能決定勝負。太子殿下這邊以道德為盾,或許能在某些時刻扭轉局勢。”


    李治站在人群之中,一身白衣在眾人裏格外醒目。他眉頭微蹙,聽著幾位經驗豐富的朝臣意味深長的話語,心中默默點頭:“吾兄勢單力薄,若想破局,恐怕還需我們幾分心力。”


    空氣中彌漫的不隻是權力爭鬥的氣息,還有對往昔輝煌和明顯趨勢的悲歎。他們談論著太子和魏王,眼神中盡是對王朝未來的憂慮。


    “鄭太傅,您認為魏王黨的這一招會對太子殿下產生何種深遠的影響呢?”曹文略詢問,言辭懇切。


    鄭方思低聲道:“曹左仆射,這場棋局變幻莫測,恐怕無人敢輕言終局的預測。”


    齊王李佑冷哼道:“當今朝堂之局,就怕無人能看透。還是少談國事,多做實事為妙。”


    “未來究竟如何,固然難以預測,但今朝堂的形勢,卻是我們不能忽視的大事。”李治接口,他的聲音中融入了對局勢的深刻理解。


    曹文略拍了拍李治的肩膀,眼神裏閃爍著意外的欣慰:“殿下有此見識,相信未來必不會令我等失望。”


    朝堂之上,一道密旨悄然送達禮部,各黨派人士如獲珍寶,暗自揣測。眾所周知,這道禦旨將對府庫的掌控權和封地的賞賜進行重大調整,每個人都明白,這不僅是對家產的一次劃分,更是影響力和未來權勢的一次角逐。


    在那高高在上的議事廳中,站著兩位大臣——衛國公李靖,他是太子堅定的擁護者,而名將徐懋功代表的是魏王。李靖率先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動聲色的鋒芒:“徐大將軍,禮部的物資管理至關重要,必須要有穩重之人,按理說,太子殿下自然會推舉合適的管理人選。”


    徐懋功輕蔑地反駁:“各有所長,人才輩出,魏王殿下的推薦也必定不會讓人失望。衛公若處事公正,就不該在這朝堂上存有私心。”


    雙方的眼神迸射出尖銳的火花,氣氛一觸即發。


    太子黨中的另一關鍵人物,尚書右仆射李恪,在太子私下秘密召見時,進言道:“殿下,此番權力的爭奪愈發激烈,需更周全的布局,穩住黨羽,也要以柔克剛。”


    太子李承乾歎了口氣,神態間流露出孝順而善良的風範:“我隻願這天下安寧,不想見親兄弟之間如此爭鬥。但局勢複雜,也不得不如此行事。”


    “此番的府庫權力交接,對魏王殿下是否過於有利?”李靖語氣冰冷,目光直視徐懋功。


    “適才有大局之見,休論功過。”徐懋功毫不示弱,回應得毫無感情。


    “太子殿下,形勢不容樂觀,須當以決策取勝。”李恪聲音沉重,似乎還有更多想說的。


    李承乾黯然神傷:“恪兄,我擔憂的是這朝堂不可再添內亂,我兄弟雙方當深思熟慮。”


    李靖暗咳一聲,接著說道:“崇禮重賢,不應分黨,殿下當以民意為重。”


    朝堂的政爭如同太極圖譜一般,兩極各據一方,暗流湧動。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官員和皇子被卷入這場懸而未決的爭鬥。


    魏王黨的一員,名將秦續能身處其中,手中掌握著對一支精銳部隊的調度權。秦續能以優越的姿態與太子黨激烈相爭,他斜視著太子黨的開平王,挑釁道:“開平王,聽聞你最近又重修了府第。不知殿下是否能在下個秋闈之季再次加官晉爵。”


    開平王以沉穩的目光平視秦續能,博學多識的他回應:“官高未必自由,將軍何必多此一舉。吾等深知道理,盛譽之下,平安為重。”


    而太子黨內的貴族之孫,安靜公主也參與到這場爭鬥中。她的言辭溫婉,卻意味深長:“魏王殿下的氣度與宏偉藍圖眾人皆知,但父皇的安康和寧靜,我輩皆有責任。”


    在這權力的博弈中,時光似乎也為這場鬥智鬥勇的戲碼停止了腳步。而其中最為人們所忽視,卻又極具潛力的皇子——吳王的崛起,更是令人眼前一亮。當下的他雖未加入任何一方,卻與各方保持著密切的聯係與微妙的平衡。


    太子借此機會私下與吳王交談,試圖尋求支持,他用平和的聲音吐露心聲:“吳王弟弟,不管朝中風雲如何變幻,希望你還記得我們是一家人。”


    而吳王的回答則顯得圓滑而機敏,他輕聲低語:“兄長,血濃於水誠然不假,但天下是人才的天下,吳王也希望你能遵循這個規則。”


    “明明憑我軍功立業,開平王你又何必與我爭論?”秦續能沉著臉,目光犀利。


    “秦將軍言重了,軍功歸於皇恩浩蕩,非我輩所能獨占。”開平王輕聲回應,聲音平和。


    “王子一麵仁慈,一麵治權,豈不兩全其美。”安靜公主笑道,話語輕柔卻堅定。


    “安靜公主畢竟是金枝玉葉,有心我朝大局,是吾之大幸。”太子緩緩說道,視線卻堅定不移。


    “兄長亦莫忘,國家不隻係於一人,亦關乎天下百姓。”吳王說道,他的眼神透露出一絲不為太子所知的銳利。


    朝堂之上,吳王李恪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來自兩邊的巨大壓力。當下,他處於朝中兩極之間的微妙位置,麵對魏王李泰與太子李承乾的排擠和打壓,他正艱難地尋找自身的立足之地。


    太子黨的實力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他們的勢力遍布朝堂。鄭方思和李靖的策略——先對吳王的親信展開攻擊,逐步削弱他的支持力量,是一種有效的手段。在朝會上,鄭方思直接點名批評了吳王的勢力:“吳王的親信超越了朝廷所允許的權限,他如此行事是無禮且危險的。”


    李靖則以更為嚴肅的姿態補充:“當今朝內局勢動蕩,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關係到國家的未來。吳王殿下若不能明白朝中之重要性,就將難以置身事外。”


    然而魏王黨的反擊同樣迅速且猛烈。他們抓住機會,公開了吳王的一項過錯,意在斷其後路。徐懋功在議事廳中聲如洪鍾:“吳王受寵過度,沉迷於眾多小恩小惠,忘卻了為君之道。”


    朝堂上的裂痕和壓力讓吳王李恪逐漸感到無力。他逐漸意識到,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維持平衡和中立,終究難以逃脫這場政治風暴。麵對太子和徐懋功的指責,李恪在沉默許久後,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頹然和無奈:“或許命運已為我做出了選擇,紛爭中我將不再是主角。”


    太子李承乾遠遠地看著吳王,心中生出了一些歉意:“恪弟,朝堂非一人之天下,希望你能理解。”


    而魏王李泰,雖未直接麵對吳王,卻在某夜明月高懸之時,對自己的親信輕聲說道:“消除隱患是我們不得已而為之的抉擇。”


    “鄭太傅,王子的確超越了朝廷的規矩。”李靖專注於策略的細節,眼神銳利。


    “每一次放縱特權,都是對朝堂規矩的一次破壞,怎能輕易縱容?”鄭方思毫不猶豫地堅持公正。


    徐懋功在一旁冷靜地分析:“王爺,吳王若一步步遠離權力的中心,對您將無害而有益。”


    “那些沒有過多牽連的官員……吳王的失勢,能讓他們在朝中有更好的立足之地。”魏王李泰沉穩地對親信說。


    李恪抱拳作禮,對著憤怒的官員,他想為自己辯解,但最後隻是黯然地站在那裏,無力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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