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的金鑾殿內,燃著沉香木散發的嫋嫋輕煙,香氣悠悠。太子李承乾立於大殿中央,雙手捧著耗費數月精心準備的奏折,微微低頭,眼神中滿是對父皇的敬重以及內心的殷切期待。


    “兒臣深切知曉,當下我們的百姓和各行各業的經營者正遭受著匯率失衡、物價起伏的困擾。”李承乾從容說道,“正因如此,我提出了‘五均賒貸六筦製’裏的‘五均’之策。”


    李世民穩穩坐於龍座之上,目光深邃,伸出一隻手示意太子繼續講述:“講來,詳盡些。”


    “五均即在長安以及全國的五大城市太原、洛陽、鳳翔、華州、同州設立五均官,專門負責稅款的征收與市場的調控。”李承乾麵容堅毅。


    李世民似乎對這一構想饒有興致,問道:“何為‘市平’?有何好處?”


    “‘市平’指的是按季評定的標準價格,依據此價格進行調控,能夠降低資本市場的波動。對此,五均官可依照‘市平’,以公正的方式調節物資的進出銷售價格,百姓便不會因市場價格的暴漲而陷入難以承受的困境。”李承乾解釋時,神情堅定,毫無遲疑。


    “父皇親自督查各‘市平’的情況,公平對待大小商戶。實施之初應當小心行事,並逐步推廣開來。” 李承乾眼中滿是希望。


    “此製固然不錯,但你是否想過,那些物資經過平價交易後,會不會出現短缺的情況?” 李世民的思考似乎更深入了一層。


    “通過全國各處的官倉調動與民間儲備相互結合,能夠隨時補充市場所需,形成一種國家物資經濟的‘循環鏈’。” 李承乾自信地回答。


    “朕真是目光短未能及時洞察這般天才的計劃。吾兒延壽,你如此作為著實造福百姓。” 李世民微微一笑,內心的驕傲難以掩飾。


    “兒臣隻願大唐繁榮昌盛、百姓富足,此乃兒臣應盡的職責。” 李承乾深深施禮,語調中充滿朝氣與擔當。


    李承乾站立在宏偉的金鑾殿中央,手中的奏折泛著銀色的光芒,殿內回蕩著他清晰而堅定的聲音。他詳細地向父親——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李世民闡釋五均官的設立和運作模式,揭示了其中的深遠意義。


    “大唐如花園般的長安,憑借其文化與經濟的盛名,堪稱最能吸引天下商賈的勝地。太原、洛陽,皆是軍事與政治的關鍵要地,商賈雲集。”李承乾手指著圖紙上的城市位置,細致地講解,“鳳翔、華州、同州,每個城市都有其獨特的資源和繁榮的市場。均官的設立,不僅有助於稅款收入的合理規劃,更能在商賈匯聚之地提供一個穩定且公正的市場引導。”


    李世民眉頭微皺,點頭說道:“確實,通過合理征稅和穩定物價,你所設立的五均官能夠引導商人維持良好的秩序,也有助於增強百姓對我們的信賴。”


    “父皇聖明,五均官的設立絕非盲目之舉。”李承乾恭敬地回答,“他們在稅收方麵,必須秉持公正,不可過度征稅,也不能過度剝削;在市場調控方麵,需要具備精準的計算能力,以確保‘市平’的合理恰當,並及時應對市場價格的波動。”


    他稍作停頓,進一步解釋道:“這意味著五均官需要具備卓越的洞察力和經濟智慧,關注各地商品的產量質量、探討市場變化、收集價格信息,在春秋二季‘市平’定價之時,他們必須精心謀劃、廣泛采集市場信息,以求得合理的價格,使商賈不敢哄抬或壓低市價。”


    “若是五均官徇私不公怎麽辦?” 李世民難免對這種新製度的實施效果產生疑慮。


    “兒臣明白,為此將設立朝廷的監察機構,以製衡他們的權力。確保五均官的行為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讓公正得以彰顯。” 李承乾認真地回答這個問題,聲音中透露出堅決。


    “如此看來,五均官的重要性不亞於朝廷的知縣官。” 李世民語重心長,強調了職責的顯著提升。


    “父皇所言極是,五均官既是稅官,又是經濟的監督者,他們的品行與能力直接影響大唐商業生態的穩定與否。” 李承乾坦然應對,語氣自信且權威。


    “那朕賦予你調配賢才的權力,務必選拔真正有經驗、公正無私的人才擔任五均官!” 李世民聲音中蘊含著信任與期待。


    金鑾殿的恢弘頂梁之下,金光閃耀。李世民帶著深邃的目光平視前方,太子李承乾在旁,他正執著一份長卷奏折,準備向父皇闡述“五均賒貸六筦製”中的“賒貸”。


    “‘賒貸’簡言之,就是朝廷出麵為百姓提供借款。這是便民的舉措,旨在為無力籌備祭祀、操辦喪事或從事工商業的人提供資金支持。”李承乾的聲音逐漸充滿情感,展現出這一製度背後的人文關懷。


    李世民聚精會神地傾聽,眉頭舒展:“這一製度借出了資金,長時間無需償還利息,對國庫有何益處?”


    “父皇,其正麵影響遠超短期的微小利益。首先,百姓的燃眉之急得到官方的解決,增強了民眾對朝廷的信任和忠誠。”李承乾耐心解答,“此外,通過減免利息的方式,我們能夠鼓勵喪事節儉而注重禮節,祭祀簡約而重視內涵,維護社會的公序良俗。”


    他緊接著描繪:“至於工商貸款,雖然收取利息,但利率親民——每年不超過所借款的十分之一。這既能鼓勵百姓積極參與工商業,也能為朝廷帶來持續穩定的稅收。”


    “此舉難道不會滋生懶惰之風,讓百姓變得漫不經心以至於積重難返嗎?” 李世民質疑道,似乎對那些不按時還錢的人頗為擔憂。


    “父皇考慮得甚是周全,我們已經設立了追債官專門負責催收,保障過程的公平正義。” 李承乾胸有成竹地回應。


    “嗯,看來你思考得頗為細致。朝廷幫助窮困百姓自然應當,但保住朝廷的尊嚴與威信也不可忽視。” 李世民做出指示。


    “兒臣明白,這是秩序與人情的平衡。為了大唐的長治久安,我們將嚴格監督借貸行為,防止亂象出現。” 李承乾答道,滿臉誠懇。


    “朕寄望於你,更相信此政策將為天下百姓帶來福澤。” 李世民長舒一口氣,微笑著回應皇子。


    李承乾心中十分清楚,“賒貸”雖然是一項利民的措施,但也存在許多風險和弊端需要防範。


    “承乾深感‘賒貸’若執行不當,可能會讓朝廷耗費巨大、本金無法收回,更可能損害勤勞經營的正道。”李承乾在大殿中央,聲音略顯沉重。


    “為此,五均官中還將負責審查借貸人的資質和還款能力,並實施動態監控以防止惡意借貸與逃避債務。”李承乾繼而闡述了他深思熟慮後的應對之策。


    李世民微微點頭,神情中透露出一絲讚許。


    “審查似乎難以完全杜絕消極之人借債不還,” 李世民提出質疑,“朝廷又如何能夠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兒臣已邀請有經驗的官員與商賈,結合經驗和實際情況擬定了審查標準。同時設置了一個精簡的反饋網絡,讓百姓能夠舉報借債不還的行為。” 李承乾細心解釋。


    “反哺製度非常關鍵,對於那些守約經營的商賈,朝廷是否有計劃給予適當獎勵?” 李世民提出了進一步的思考。


    “計劃中將對那些在規定時間內歸還貸款的商人予以表彰,並根據其信譽,優先提供支持。” 李承乾回答,目光堅定。


    “不錯,這樣的正向激勵能夠營造出一個良好的借貸環境。吾兒,你還有什麽巧妙的計策?” 李世民眼中帶著幾分戲謔,心悅誠服的神情表露無遺。


    陽光透過鏤空雕花的窗欞灑在“賒貸”審查官處的工作區域,金碧輝煌的大堂內,布置莊重,為民眾辦理借貸的情形井然有序。審查官們坐在橢圓形的長桌後方,身後麻布圍屏上的字畫莊嚴肅穆,熱情迎接八方前來申請“賒貸”的民眾。


    這裏,審查官方墨與商人趙泰正在進行借貸審查。


    方墨秉持著朝廷嚴謹的作風,審視著申請人遞來的資料:“趙兄,朝廷提供‘賒貸’是為了資助處於困境中的百姓和商家。按照規定,我們需要詳細審查借貸的用途。”


    商人趙泰爽快應道:“自然,我趙某人請求的貸款全是為了秋季購入織物的原料,時機正好,大有可為。我願按照要求詳細說明借貸用途和相關資料。”


    “貸款期限為一年,年息不足一成,你是否清楚?” 方墨斜眼審視,確保對方完全了解條款。


    “全部明白,朝廷的低利率是在為我們節省成本。” 似乎對自己的計劃信心十足,趙泰的語氣中透露出對商機的欣喜。


    “趙兄,你若能按期償還,政府將給予嘉獎,今後的新貸或大宗交易都可以優先處理。” 方墨微笑著表示鼓勵與承諾。


    “我明白,方大人。我趙泰雖然不太懂政務,但信譽二字我絕不會丟棄。” 商人說到此處,字字堅定有力,表明自己對借貸市場規則的認可和尊重。


    “那好,你把這些貸款協議簽署完畢,我即可給你開具‘賒貸’憑證,你可以到國庫領取所需款項。” 方墨一邊輕撫胡須,一邊親切地指明途徑。


    在之後的工作日裏,審查官員在工位上忙碌,身旁堆積如山的申請表將每個人忙碌的身影襯托得格外醒目。他們仔細核查每一項條款,確認借貸者的信譽與實力,確保朝廷“賒貸”政策不被濫用,實現其便民利民的初衷。


    在“五均賒貸六筦製”中,極為關鍵的一環便是審查過程,確保每一個獲貸人的資格和相關信息的真實性。


    審查官的選任注重經驗豐富且具有嚴謹判斷力的官吏,還增添了非官方的商界專家,憑借其敏銳的商業嗅覺輔助審查。審查人員在官學中接受培訓,學習財政、商貿、律法等相關知識。其中,一道重要的培訓課程便是“真偽辨析”,對於商人提供的資料和陳述,他們必須學會甄別,防止虛假借貸的發生。


    為此,審查官與商人們的互動更像是一場專業的較量,在審查過程中迫使商人圍繞自己的申請,提供充分的事實依據。


    朝堂上,夜色漸濃,大臣退朝已有一段時間,但太子李承乾與皇帝李世民仍在燈下商討。關於“賒貸”的審查工作,國家的安危關鍵在於一個“信”字。


    李承乾力求細節的精確:“父皇,兒臣認為,在審查過程中,除了查看文書和商業計劃之外,保證資料的真實性至少還需要兩個方麵的證據。”


    李世民神色嚴肅,似乎已預料到兒子的提議:“承乾,你有何良策?”


    李承乾不慌不忙地說道:“一方麵,實地考察必不可少。信貸審查官員需要前往申請人的店鋪或商行,核實現存的貨物、機器和所有資產評估借貸人陳述的真實情況。”


    “此方法雖繁雜但確實周全。那另一方麵呢,乾兒?” 李世民追問,表示對兒子思路的認同。


    “另一方麵需要第三方的間接證明。比如由聲譽良好的行會或商團提供背書,提供現有經濟狀況及信用度的支持性材料。” 李承乾提出第二個方法。


    “這是防患於未然,但物證與背書是否會引起商界的恐慌和反感,恐怕還需要妥善考慮。” 李世民以未雨綢繆的思維考量。


    “確實,如此一來商界雖一開始可能心存疑慮,但一旦經過驗證,便可知朝廷的用心,共同治理、相互信任的平衡也就自然形成。” 李承乾雙眼中閃爍著對製度的信心。


    “問題是,若有商行欺詐,其背書不行從不自查也將陷入困境,此事看來還需多加謀劃。” 李世民指出了潛在的難題。


    “是的父皇,兒臣之意還可以考慮同時召集各大商會選出誠信商賈加入審查團隊,旁觀者清,這樣既能增加信服度也可為其他商賈樹立榜樣。” 李承乾考慮周全。


    “父皇,關於''五均賒貸六筦製''中的''六筦'',具體包含由朝廷直接管理以下六種經濟事業。”


    “孩兒請詳細說明。” 皇帝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書籍,瞬間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了太子身上。


    “父皇,首先談談酒、鹽、鐵的專賣。這些商品與百姓的日常生活緊密相關,朝廷專賣能夠保證來源,更能夠控製價格。” 李承乾言辭懇切。


    “確實,這三項不出問題,民心便能更加安定。” 李世民點頭肯定,繼續聽太子細說。


    “實施鑄錢的專營,將金融權力收歸朝廷,防止民間私鑄濫造貨幣,影響市場。” 李承乾解釋著第二項專政的經濟現象。


    “這是保護國家和百姓的策略,如今市場貨幣流通頗為混亂,若能加以控製,對穩定局勢大有好處。” 李世民側耳傾聽,完全讚同此項措施。


    “至於山澤稅,即對那些利用名山大澤豐富資源獲利的商人征稅。這樣既可以增加國庫收入,又能夠有效管理自然資源的開發利用。” 李承乾講解著六筦的最後一項。


    “有關稅存在,百姓的利益也應當共享。這山澤稅的道理,朕明白,天賜的物質資源絕不能成為豪商巨富的壟斷之利。” 李世民深感商品買賣的平衡關係到國家的安危。


    “至於五均賒貸,雖然百姓稱讚,但審查必須嚴格,不可有疏漏。” 李承乾繼續講述,強調金融政策的重要性。


    “乾兒深知國情,朕心甚安。”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神情露出滿意之色。“具體的施行細節你要謹慎把握,民生大事不可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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