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都有一段專屬於它的黑暗曆史,而百裏城寨分了三段。


    在李老師的講述下,路遙這才得知,最初的百裏城寨建在上世紀二十年代,當然那時候還沒這麽高的樓,最開始是外圍那一圈矮樓,各種各樣的人在裏麵做著小本生意,衣食住行都在那裏。


    那時候正值夏國戰亂時期,因外麵兵荒馬亂的,裏麵的人不願出去,而外麵的人不知為什麽總也攻不進去,就漸漸形成了一個濃縮版城寨,與外界隔絕,百裏城寨因此得名。


    至於外麵的人無法打擾百裏城寨裏的居民的原因,據傳言,裏麵住著一些奇能異士暗中保護著居民。


    當路遙聽到此處,不由起了興趣:“真的假的?什麽樣的奇能?”是會噴火還是放電?是會金鍾罩鐵布衫,還是八麵埋伏一曲定乾坤?


    “誰知道呢。不過,至少五十年後是沒有了。”然而,李老師也不知道,那時候別說路遙沒出生了,她的媽都沒出生。


    隨後,李老師又繼續道:“戰亂之後,百廢待興,大家都忙,沒人去關注百裏城寨,那裏便進駐了幾個幫會,畢竟城寨中地形複雜,很好藏身,混在裏麵根本不知道。也就這樣,漸漸地,那裏成了黑團夥的聚集地。”


    李老師說的這一點,路遙倒是在報道上看到過。


    上個世紀末,那裏幫會火拚的事出了不少,也因此百裏城寨又名為黑色城寨,裏麵的原住民不是加入了幫會,就是往外逃了,剩下的走不了的,隻能承受著他們的壓迫。


    所以,仔細想想,百裏城寨能成為三星半的原因恐怕就是那裏積攢了太多的“惡”。


    “再後來,九五年,咱們官方開始掃黑,百裏城寨裏的幫會這才被清剿,據說那天可是用了武裝力量,抬著大炮去的。”


    路遙點了點頭,這事她倒是曉得,她那時雖然沒出生,她也知道,畢竟,百裏城寨之戰可是她爹路明晟的成名作。


    夏國一直保持著士族傳統,有暗地裏言道非士族不可當官。


    路家原本也是士族,不過早年間沒落了,誰知卻在上世紀末出了個路明晟,年僅二十四歲就選舉成了市長,上任之後,雷厲手段,直接拿下了幾名前任市長都不敢碰的百裏城寨,從此仕途不可限量。


    夏國各市市長每十年舉行一次換屆選舉,可以連任五屆,也就是其實隻要選舉通過,幹到老死都沒問題。


    今年還在路明晟的第三屆,他每屆都百分之九十幾的選票,要讓他下來估計遙遙無期了。


    不過這對路遙而言是閑談,她關注點也不在路明晟當不當官的頭上,隻是斟酌著...


    就目前來看,當年要真炮轟百裏城寨,恐怕殘留的厲鬼冤魂不在少數了,他爹倒是解決了人的事,卻沒解決鬼的事。


    從那時候開始,百裏城寨陰氣匯集之所,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磁場,厄運不斷,跟之前光明發電廠有異曲同工之處。


    “幫會清剿之後,百裏城寨安分了不少,隻剩下可能百分之三十的居民了,大部分留下的不是失業的,就是做見不得人買賣的,或者賭徒、酒鬼之類,總之就是社會最底層的那些人,隻有少部分是家裏困難有特殊原因留在那的。”


    家裏困難特殊原因就像是楚老太太一家,而蘇依依家是開黑診所的正是見不得人的買賣。


    百裏城寨的曆史,路遙了解得差不多了,於是把問題集中在了那對母女紅衣身上。


    每個任務地都有一個陣關紅衣boss,路遙覺著百裏城寨的boss應該就是這對母女。


    “那李老師,你還記得本世紀初,最開始跳樓的是誰嗎?”


    “哦,那個女人我有點印象,就是從自家窗戶吊到別人家陽台擋雨棚上那個。”路遙一提,李老師就立即想了起來,畢竟這件事在百裏城寨算是流傳最廣的了。


    李老師說著,站起身,拉開了一扇檔案櫃的門,翻找出了一份資料。


    她戴上了老花眼鏡給路遙說到:“這女人叫衛雪蓉,老家不是無相的,登記的籍貫是北方平城潭縣,沒有登記職業,患有重度抑鬱症。有個女兒,女兒患有先天性唐氏綜合症。”


    “什麽?”路遙微微一愣。


    這是她之前所查詢下來唯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之前看過女兒的照片,麵容清純可愛,並沒有任何身體缺陷,沒想到缺陷竟然是在腦子裏,是個先天性弱智!


    而這樣一個孩子,在父母雙亡的情況下是如何活下來的?


    另外,這個孩子後麵還上了高中,還在七月廣場墜樓身亡後成為紅衣,又是如何做到的?


    路遙不解地向李老師谘詢道:“那衛女士死後,女兒怎麽樣了?”


    李老師聞言,又翻到了她女兒的檔案,檔案記錄比衛雪蓉多得多:“這個女孩子叫唐瑩瑩,在她母親死後,我們社區的將她送到了福利院,但這孩子沒多久就自己跑出來了,又跑回了家。而後來,城寨的鄰居們覺得孩子可憐,可能也不願意去福利院,所以自發組成了一隊社區服務小隊,輪番照顧小姑娘。”


    一群人來充當小女孩的家人...這聽起來倒是挺暖心的故事。


    路遙看向李老師手中的資料照片,似乎記錄得很詳盡:“我能看看嗎?”


    從李老師手裏拿過照片,衛雪蓉去世的第一年,唐瑩瑩在他們一群人的照顧下,穿著雪白的短裙,笑得很開心;第二年,唐瑩瑩穿著鵝黃色的長裙,跟一群人照相,微笑著......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每一年他們都有照相。


    一群人站在百裏城寨的天井一樓,旁邊還有一些健身器材。


    隨著照片的時間越往後,健身器材越來越老化,可唐瑩瑩的微笑卻一直保持著同一個,衣服越穿越厚。


    唯獨不同的是,照片中的人越來越少。


    路遙急忙將照片中缺失的人指出來,向李老師問到:“我能知道這幾個人的名字嗎?”


    李老師看了看上麵的人,光看照片她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幾戶人家,畢竟她們管一個社區,也很難清楚的認清每一個人,隻勉強記得其中一個,是站在唐瑩瑩身邊照相的大嬸。


    “哦,這個是33樓住唐瑩瑩家樓下的王大媽,她多年前因為社保的問題來我們這裏鬧過,因為她兒子是在西區的七月廣場上班,社保應該在那邊領,後來失業後,非要說她地址登記的是我們社區,要在這邊領,所以扯了一段時間,我對她有點印象。”


    七月廣場!


    這就聯係起來了。


    路遙又拿出之前從司靳言那裏要來的七月廣場跳樓人的名單,隻見上麵寫著一個王震龍的死者,正是王大媽的兒子,在唐瑩瑩跳樓後的一年,王震龍從七月廣場跳樓。


    而且之前路遙找司靳言問過為什麽北區接手西區七月廣場的案子,原因是七月廣場跳樓的人裏麵有一半的人是居住在北區的,而此時再重新比對一下數據,路遙發現這一半的人中又有七層是居住在百裏城寨的。


    所以跳樓案,是唐瑩瑩的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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